第二十五章 坦白
三王府的后花園中,南鈞儒和南鈞樹面對面地坐著,看上去兩人是在悠哉地喝茶。
“三哥,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南鈞樹的神情充滿疑惑,“你總是莫名其妙的笑起來?!?p> “嗯...”南鈞儒知道是一定要告訴阿樹的。
“阿樹?!?p> “嗯?怎么了,三哥。”
“如果、如果我說,”南鈞儒躊躇不安,阿樹很喜歡伊寶?!拔液桶叫」?..”
“你們倆是在一起了嗎?”南鈞樹不可置信,他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很是艱難地。“三哥,你知道喜歡北伊的。你明明知道的!”
“可是,阿樹。三哥控制不住自己的?!蹦镶x儒捏緊手中的杯子,用勁的讓手指關節(jié)都泛起了白。“我對伊寶,十年了?!?p> 伊寶...寶?
天秦人對心中所愛的稱呼不就是寶嗎?
原來三哥和北伊已經(jīng)這么親密了?
“可是...”南鈞樹還想說什么,卻突然反應過來。
十年?
“難不成,三哥你一直說的那個喜歡了十年的女孩...”南鈞樹吞了吞口水,似是不敢相信,“難道就是北伊嗎?”
“是?!?p> 南鈞儒簡短的回答之后就不愿再說話。他知道,他隱瞞了阿樹這一段時間,是他不對。
“三哥?!蹦镶x樹抬起頭認真的看向南鈞儒?!拔揖蛦柲阋痪?,你是真的喜歡北伊嗎?你確定你不會負她嗎?你確定你......”
......會一直對她好嗎?
“我確定。”南鈞儒扯開衣襟,露出心臟旁的印記。
“這是...天秦河神所設的印記。三哥你......”
南鈞儒平靜地整理好衣衫,“是的,阿樹。你沒有看錯。這是我十年前向天秦河神求得的印記。按理說,應是在手臂上??墒牵羞@樣一條例不是嗎?若心愛至切、心中所盼,則可顯在心口處。我當時可是祈禱了好久,才使得印記顯在心口?!?p> “三哥......”
南鈞樹驚訝地說不出來。
那道印記......
自己的三哥自己是了解的。那么溫潤的一個人,居然為了另外一人上述紋記,他...是比不了的。
“再者?!蹦镶x儒直直盯著南鈞樹的眼睛,“也許,你應該記得,你還有個未婚妻?!?p> “......對,我還......有個未婚妻。”
是啊。南鈞樹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還有個未婚妻,他憑什么喜歡北伊。北伊那樣好的女子,又怎么愿意和其他人共享一個夫君。三哥為人儒雅,風采斐然,在政務上又是如魚得水。而自己,空得一個嫡出的名頭,不高不低,只是經(jīng)常被人說些四殿下為人和善,容易相處而已。三哥比起他來,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何況,三哥對北伊的十年愛戀,自己是真的比不了。什么城樓一見鐘情,說到底,還不是自己見色起意。
“三哥,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既然北伊是我的三嫂了,那也就只能是我的三嫂,不會是其他。我也不會有什么想法了?!蹦镶x樹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畢竟我也是有未婚妻的?!?p> “那就好?!蹦镶x儒淡淡地抿了口手中的茶水。實在是他不能讓出伊寶,他怎么可能舍得!不然自己的弟弟,他又怎么會這樣對待,又怎么會反復提醒他還有個周家小姐是他的未婚妻。若是他人也就罷了??赡鞘且翆毎?!他的心頭肉,他怎能割舍?
他無法割舍。
“王爺?!庇R急匆匆的跑來,著急地行了禮,急忙開口:“王爺,我們剛剛查到王妃的下落了。”
“什么。她人在哪?”南鈞儒連忙起身,什么儒雅,什么風度,在伊寶面前都不重要。
“在溫城?!?p> 溫城?“不對,速度對不上。發(fā)生什么了?”
“王妃她,被人販子抓了?!?p> “.......什么?!英齊,備馬??祚R加鞭,去溫城。”
“是?!?p> 南鈞樹不知所謂,整個人都是迷惑的。什么天秦的人販子?他不知道。但是他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北伊她被抓了。
“三哥,北伊被抓了嗎?我也要去。多個人多分力量?!?p> “不行?!蹦镶x儒皺起眉,“兩個王爺突然消失,都不在恒都,被顏叢那邊的人知道怎么辦!你留下,好好照應著。”
“好吧?!蹦镶x樹一臉不情愿,但也只能答應了。
馬匹很快就準備好了,南鈞儒急忙跨上馬向溫城的方向騎行。
“英齊,在溫城被抓,最近還真巧是溫城的女殤節(jié),難不成是天秦過去的那批人販子嗎?”
“不出意外的話,確實是他們。”
“顏叢呢?他還在恒都里嗎?”
“回王爺,還在。”
“那就好。他還在恒都里,救伊寶的事就不會那么麻煩了。英齊,加快速度,向溫城通往天秦的匪道上趕。還有英蝶他們,是否也準備好了?”
“是的。英蝶他們也在向那邊趕。王爺放心,所有暗衛(wèi)都在趕向溫城。”
“嗯?!?p> 南鈞儒不再說話,一個勁地想讓座下的馬匹快點,再快點。可就算再快,從恒都出天秦邊界也不是立馬就可以到達的。何況是去艾越的溫城!所以現(xiàn)在他滿心希望,可以在匪道上正巧遇見他們。這樣就可以早些救出伊寶了。
馬匹飛馳著,英齊余光中瞟過自己的主子。英齊感嘆,很少可以看見自己的主子能夠是這樣一副神態(tài)。王爺總是儒雅至極的模樣,一直都是處變不驚的?,F(xiàn)在只要是碰上王妃的事情,王爺都是異常上心。哪怕只是他們幾個偶爾地提到王妃一句,王爺都會變了萬事不驚的面色。
看來,英蝶說的不錯。
王爺栽了。
栽的透透。
“嚴從,到底有沒有消息?!”葉遂氣急敗壞,到現(xiàn)在所謂的嚴家都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消息。
嚴從隨手拆開從信鴿上拿下的信筒,仔細閱讀一番后,將紙條丟進燭火臺。
“行了。別嚷嚷了。原以為他的暗衛(wèi)是個高冷的,嚴肅冷靜的。沒想到是個這么沉不住氣的?!眹缽霓D(zhuǎn)過身,瞟了一眼葉遂,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卻又很快消逝,像是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個幻覺一樣。
葉遂卻捕捉到了這絲不屑,他捏緊了拳頭。是的,他太過著急了,失了分寸。可是公主是第一個給他取名字的人,愿他順遂平安的。他怎能不著急!但是,身為暗衛(wèi),自己的做法太不恰當。
嚴從的不屑深深刺激到了葉遂。他原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再這樣亂了陣腳,他離救出公主的目標就更遠了一步。
葉遂靜下心來,隨即恭敬地看向嚴從。
“還請嚴公子告知。”
嚴從滿意地笑了笑,這樣的暗衛(wèi)才配的上他。
“他被人販子帶走了,在去天秦的路上?!?p> “天秦?”
“是的,去天秦了?!眹缽淖旖枪雌鹨唤z笑容,“走吧,趕上他們?!?p> “還等什么??熳甙?!”葉遂提起安遇的衣領向馬廄走去。嚴從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好像絲毫不關心。但葉遂也不指望他們兩個能多關心公主,剛相識的人,要是太過關心,葉遂甚至會認為他們早就已經(jīng)認出了公主,而現(xiàn)在的一切都在做戲。
安遇聽見天秦二字,驚的眼睛都睜大了一圈。天秦?伊北被綁去天秦了?
他悄咪咪地拽了拽葉遂的袖子,示意葉遂把他放下來。自己的重量,他還是有點數(shù)的。真不知道葉遂是怎么把他提起來的。
葉遂本來想著自己去救公主,但是面前的兩人,嚴從本人就是個可以幫得上忙的,何況他嚴家在天秦的勢力。至于安遇,葉遂低下頭看著安遇,武功沒有,可以幫忙的勢力沒有。要不是公主答應了帶這個人一起去天秦,葉遂確實不太想帶著他。
“葉遂?!卑灿鲂÷暤目恐~遂說道,“我覺得,在伊北去天秦的路上,她都不會有事的。而且如果我們和她一起到了天秦,那就更好辦了。先不說有嚴公子,我家在天秦雖然不如嚴家勢大,但是找個人販子還是綽綽有余的。再說,伊北也是個男人嘛。你不用這么擔心的?!?p> “我知道?!比~遂一邊躍上馬,一邊催促著安遇和身后的嚴從?!熬退隳阏f的那么多是可以成立的,但是......她越早得救越好。我不想她受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