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復(fù)活
時間過得有些快,北伊就一直待在三王府里,無所事事,也不是她不想找事做,而是她不知道該去做什么。
身為魁首,她是沒必要在倌館長呆或者去接客的,她只需要在有必要的時候去接待一下達官貴人之類的。
而她在三王府,就更沒有必要做事了,所以她現(xiàn)在無聊至極。
“伊寶,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我有事瞞著你?沒有啊!”
不應(yīng)該是你有事瞞著我嗎?!
北伊笑了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怎么了?伊寶是想回倌館了嗎?不覺得三王府比較舒服嗎?”
南鈞儒有一絲焦急,他不想讓北伊回去,他想要長長久久地看著她。
“我覺得三王府很舒服,所以我不打算回倌館,你放心吧,阿儒?!?p> “嗯,那就好。”
南鈞儒走過來輕輕的將北伊擁入懷中,“你在這就好,三王府也多了些人氣,不再是冷冷清清的了,我很開心你能在這里?!?p> “嗯。我也很開心?!?p> 這廂,三王府書房里情意連綿,而在南帝的御書房里,氣氛可就有點劍拔弩張了。
南帝氣憤不已,使勁地拍著書桌。
“現(xiàn)在南鈞儒,他是真的一定要和那個什么魁首在一起嗎?這辱沒了朕皇家風(fēng)采,在給朕丟人??!”
不出意料的,坐在南帝對面的那個人正是顏叢,顏叢微微笑了笑,眼中輕蔑的不言而喻,他說:“陛下,三王爺這種做法完全是不把您放在眼里的,您是不是要給他一些懲罰呢?”
“是啊,懲罰??隙ㄊ且o朕這個好兒子一個非常大的懲罰的。要讓他知道這個天秦到底是誰在做主?!?p> “這才對呀,陛下,這才是天下之主的風(fēng)范!”顏叢嘴角抿著笑容,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笑道:“那不如,陛下把這事兒交給臣負責(zé)吧?臣一定會好好的為陛下,對三王爺教育一番的?!?p> “好好好,朕有顏卿這個好臣子,非常欣慰啊。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要好好負責(zé)?!?p> “臣接旨,那臣就先行告退了?!?p> “去吧,去吧,朕準了?!?p> 顏叢嘴角抿著笑容,慢悠悠地走出了御書房,心中不禁對這個皇上笑罵道:這個皇上呀!氣候也就這樣了,這老子完全不能和他兒子南鈞儒相比??磥砟镶x儒還真的不是他兒子,就這樣一個腦袋愚鈍的父親怎么能生得出像南鈞儒那樣的頭腦?
而一直默默站在南帝身邊的老太監(jiān),弓著手,曲著膝不敢講話,他知道顏大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很無奈,皇上就是這么的信任顏大人,他不敢多言不敢多語,畢竟誰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明天,尤其是在顏大人眼皮子底下。
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天秦還是要交到三王爺手上的。
他轉(zhuǎn)過頭悄咪咪地打量了南帝,南帝現(xiàn)在的臉色是真的蒼白無力,臉上竟也涂了些脂粉,好像是想在遮掩自己的臉色一樣。
那些許的脂粉顯得整個人更加頹廢。
南帝怕是將不久于世了。
出了宮門,顏叢上了自家的馬車,一路駛向顏府。半途中想到了什么事情,他趕忙讓車夫掉頭駛向另外一個地方。
他來到了一個房間,幽深陰暗,透露出濃濃的死亡氣息。但是中間擺放了棺木,里面又有些許生機,他不由自主地摸上那副棺材。
“你來這兒干什么,嗯?顏大人?”
顏叢向發(fā)聲處望去,看見一黑衣少年陰森森的坐在角落。
“白家家主別來無恙,我閑來無聊,請來看看您是否就已經(jīng)救回了您的夫人。噢,也不能稱之為夫人,畢竟他可是一位男子。聽說還是一位家世品貌都頂頂好的公子,好像是被白家家主您強迫的?然后就死了,對吧?”
“怎么?顏大人是得不到予儒小魁首,才來我這兒找我不痛快的?是不是要我?guī)湍惆研】着懒四悴艥M意?”
呵!
顏叢冷哼一聲,忽然變得另外一種態(tài)度,整個人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恐怖易怒。
“本來就沒什么事,只是來看看而已,畢竟你,惹的她不痛快了?!?p> “原來是來尋仇的呀!”
“尋仇不至于,就是想請你幫我件事兒?!?p> “什么?”
“讓葉遂快快回來,越早回來越好。”
最好是在伊伊的記憶沒有恢復(fù)之前回來,那樣可就有好戲看了。
白尚皺起眉毛,一雙鷹眼,緊緊盯著顏叢。
他不明白,這個顏叢到底想要干什么,顏叢不是不知道,他白家秘法救人越早,人的靈魂越不齊全。顏叢又是怎么會認為他白尚會把自己心愛之人的靈魂弄得殘缺不齊?
“難不成白尚白家主,您是想把葉遂的靈魂毫無損壞的補全回來嗎?他要是想起過往你做的種種,葉遂可能會和你在一起嘛?別搞笑了,不可能的,你就安穩(wěn)安穩(wěn)的,讓他的靈魂少了幾塊吧。不然你救回來的只會是一個葉遂葉公子,而不是你的葉夫人?!?p> 一字一頓的話語,深深地擊中著白尚的心臟深處,他何嘗不明白,顏叢說的這一番話。
他知道,可是他......
“所以,白家主你懂了嗎?”
白尚依舊沉默不語,顏叢勾起嘴角走出了房門,只留下了一個蕭條的背影。
“顏叢,”白尚喊住顏叢,問道:“你對待你自己心愛的人也是這樣嗎?不擇手段,只是為了留住她?”
“只要能得到她,手段?計謀?這些算什么?十年下來了,我就不信我得不到她。”
顏叢頓了頓腳步,繼續(xù)說道:“別亂想了,白尚,你我是同一路上的人,為了得到自己心愛之人,可以用盡任何辦法,別多想了。我們,是一類人?!?p> ......
像是知曉白尚一定會沉默不語似的,顏叢沒有絲毫停留便離開了白府。
只留下白尚一個人呆滯地站在那個棺木旁邊,神色陰晴不定。
白尚小心翼翼地打開棺木,滿是愛意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葉遂的臉龐。在棺木里呆久了,葉遂的臉都變得蒼白了,就像是常年見不得陽光的那種病人一樣,毫無生機,卻又依舊俊美。
白尚頓了頓,暗自苦笑。
白府傳下來的秘法,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用到自己心愛之人身上。
也不對,此類秘法,每一個白家家主,一生只能用一次,不用在心愛之人身上,又能在誰的身上呢?
只不過他沒想過自己的心愛之人居然是因為自己而死的,這就又可笑又可悲了。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白尚輕輕地撫摸著葉遂的臉龐,還是很有彈性的,很光滑的。
他笑了笑,自言自語道:葉遂呀,我的葉夫人!你說我要不要聽那位顏大人的話呢,我可是,很想要一個我的葉夫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