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道:“師爺,這樣最好!”
白眉師爺又道:“卞大人說了,你來處理江云的政務(wù),等你離開了,我們又要麻煩一通,還是蕭捕頭讓我們省心多了?!?p> 天幕一想,便知道這師爺說的是什么,這縣衙除了收稅,并不做什么事,連捕快也懶得出府門,可見這縣衙的無能之處。
天幕雙眼微微一瞇,自己可是繼承了花前輩的意志的,既然要做承天之事,肯定要有承天之力,不如借這次機(jī)會好生管理這江云城。
天幕想到這里,便向眾人告辭,回到院落,那鄉(xiāng)紳方才離開不久,自家宅院里還擺有許多酒壇子。
王釗看著院子里的白雪道:“天幕兄,連你這院子里的雪也不一樣,真是奇人異事!”
天幕一笑道:“王兄,這是?”
王釗道:“靈芝泡酒,里面還有五十年的人參,至于你給我的那幾件寶物,可能還需要些許時日,方能兌現(xiàn)。”
天幕看著二十幾壇的靈芝酒:“王兄,這么多?”
“府庫內(nèi)所有存貨都在這里了?!蓖踽摽粗炷坏溃骸斑@虎衛(wèi)服漂亮極了,就是不知天幕兄有沒有興趣加入這虎衛(wèi)。”
天幕似笑非笑道:“王兄,這虎衛(wèi)竟如此厲害?”天幕明知故問,就想探一探這普通商人對虎衛(wèi)的看法。
王釗一摸胡須,挺直了腰道:“天幕兄,老夫也不瞞你,如果那卞大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練氣士,憑我在陽江郡的手段,他還不能把我怎么樣?!?p> 天幕隨口一問,卻讓王釗說了真話,王釗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只要你是虎衛(wèi),不管你練氣與否,像他這樣略有權(quán)勢之人,也得低頭認(rèn)錯。
看來這虎衛(wèi)不只是在江湖中臭名昭著,連在這些商人中也威名赫赫。
天幕看著王釗,細(xì)想之下,覺得這一切合情又合理,在大演無論做什么生意,都沒有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修,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來得快,來得多。
王釗道:“老夫活了幾十年,也明白了一些道理,就拿這做生意來說,怎么才能賺得多,怎么才能霸占市場,怎樣讓官府配合,這里面的道道,實(shí)在太多太多了!”
天幕道:“還請王兄給說道說道!”
王釗笑道:“這天下最好做的生意無外乎三種,攔路收錢,占地收租,霸占商市?!?p> 天幕略一思索,覺得這才是王釗低頭的原因,不論收錢還是收租,都得朝中有人,而且這人的位置還不能低了,不然給自己說不上話。
但是這霸占商市,卻是一種妄想,賣買賣買就是要賣才有買,你既不能強(qiáng)賣,也不能強(qiáng)買,公平合理的買賣,才能細(xì)水長流。
王釗道:“好的生意,都離不開官府的幫襯,就拿鑄鐵來說,老夫知道的煉鐵鋪,那可都是當(dāng)?shù)赜忻拇髴艉兰?,那個的背后沒有朝廷的影子?而虎衛(wèi)監(jiān)察天下,黑白兩道,虎衛(wèi)都有權(quán)管轄?!?p> 天幕一笑,果然像自己所料,虎衛(wèi)還真的手眼通天,外面的人對它是驚懼交加,門內(nèi)的人卻又享受著嗜血的樂趣,門人弟子自然好修行,要想不被虎衛(wèi)盯上,最好的辦法便是成為虎衛(wèi)。
王釗微微瞇著眼睛,從自己得知梁大人垂青與他,到今日不過十來天,他便從梁家狗腿,一躍成為江云城的大英雄,有恩于城中所有人,眾人對他的尊敬,雖然有卞大人的影響,但更多的卻是他自己的實(shí)力,更何況他的背后還站著梁家,像梁家這樣的大樹,幽州不過一手之?dāng)?shù)。
昨日慶功宴,當(dāng)趙單念出卞大人到,他便清楚的知道卞玉為何而來,雖然他對卞玉極度恐慌,但是卻覺得天幕值得卞玉如此作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值得卞玉后面的大人費(fèi)此心力。
天幕大聲道:“來日便要入那虎門之內(nèi),坐那統(tǒng)領(lǐng)之位?!?p> 王釗一笑,不由想到天幕當(dāng)初說的話,“我愿直取猛虎寨,為江云城幾十萬百姓除此禍害。”原本他覺得不過是小人大話,現(xiàn)在卻相信天幕,相信他能成天上雄鷹,虎中虎王。
天幕搖了搖頭,也不多想此事,看著王釗道:“這人參酒值多少銀子?”
王釗豎起來中指:“一萬兩銀子?!?p> 天幕五百兩買了一座宅院,對這一萬兩銀子,卻也沒覺得有多少,畢竟長刀門門主以及他的兒子手里都不止這點(diǎn)銀子,更何況自己從猛虎寨得來的銀山,那才是真正的銀庫。
天幕撥開酒壇,頓時一股清香便襲來,壇子中的人參鮮活乳白,他細(xì)細(xì)的一嗅,酒味中還伴有一股土味。
王釗笑道:“剛收上來的人參,也給你將其放入這酒里面?!?p> 天幕滅了猛虎寨之后,他便派人將獵狗莊劫去的稅負(fù)搶了回來,順便擼了一點(diǎn)人參。
獵狗莊憑著猛虎寨這個靠山,在云城一帶隱秘的做著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天幕殺了洛馬與洛飛兩人后,獵狗莊沒有了主心骨,便陷入分崩離析的境地,在王家門客的威逼利誘之下,乖乖的把稅負(fù)以及人參交了出來。
天幕道:“這人參從何而來?”
王釗道:“獵狗莊獵戶手里收上來的?”
天幕沉默下來,雖然他殺了洛飛,但是他卻對這個莊子有感情,不愿意他們遭此劫難。
王釗笑道:“天幕兄,你不用擔(dān)心,我做事雖然狠辣,但是也知獵狗莊與你的關(guān)系,此次收的人參可是一分價錢一分貨,沒有行那齷齪之事。”
天幕一笑道:“天幕謝過王兄!”
王釗沒有滅了獵狗莊,一是因?yàn)榧蓱勊麄凈~死網(wǎng)破,二是因?yàn)橐櫦疤炷坏年P(guān)系,不然以他行商多年的本性,獵狗莊一根骨頭都不會剩下。
天幕將一萬兩銀票給了王釗,雖然這些酒的價值不止這一萬兩,但是兩人若是要感情長久,還是需要羈絆的東西。
王釗一笑,這一萬兩正合他的心意,他不缺銀子,缺的是說話之人,王家要想走出江云城,在陽江郡做大,官府中必須要人幫襯,不然這一切都只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