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還有兩三百米就要到學(xué)校了,胖壯男子干脆把車停在路邊,腿兒著來追。
駱音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朝兩人小跑而來,趕緊伸手推了梁爽一把,大義凜然道,“你先跑,我掩護(hù)?!?p> “你行嗎?”梁爽不肯獨自一人走,有些擔(dān)憂。
“放心吧,我是誰啊~”
她停下腳步,不消幾秒便被后人追上。
胖壯男子不認(rèn)得駱音,正欲繞過她朝前繼續(xù)追人,不料被她一伸手?jǐn)r住了去路。
“哎喲!”駱音大叫一聲,手里抱著的一摞資料如天女散花般拋擲空中,不消兩秒紛紛落地,“你這人跑步怎么不長眼的呀?看把我東西都撞掉了。”說話時不忘牢牢扯住男子的后衣襟,死不放手。
胖壯男子雖然沒覺得自己剛剛撞了她,可是看她這小身板,加上散落一地的東西,就這么離去實在不像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立刻俯下身去。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逼呤职四_幫她撿了東西,攏到一起。
“幸好我躲得快,不然剛剛就連我人一起撞飛出去了…”駱音小聲嘟囔,“你看看你自己這體型,再看看我,這得有多危險那…”
“真對不起,我趕時間?!蹦凶雍鋈黄骋娝Y料上的題字,“你也是央美的?”
“是啊?!?p> “那剛剛那個女生你認(rèn)識不?”
駱音沒好氣地說道,“認(rèn)識。怎么著?”
胖壯男子臉上露出笑來,主動伸手,“介紹一下,我叫杜森?!?p> 駱音捧著資料,表示自己沒辦法跟他握手,不過還是自報家門,“駱音?!?p> “那咱們也算是認(rèn)識了,”杜森搓搓手,一臉緊張,“其實我找剛剛那個叫梁爽的女生有點事,但是她可能是對我有什么誤會,一見到我就跑,我都沒機會跟她面對面說上兩句話。你看,你能不能幫個忙,幫我把她約出來?”
駱音狐疑地看著他,心中卻暗暗感嘆這人還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上次被趙鐵牛揪住在那么多人面前教訓(xùn)了半天,現(xiàn)在竟然還有臉來學(xué)校,簡直是銅墻鐵壁般的臉皮。
“你是干什么的?找她有什么事?”她一臉警惕。
“你別誤會,”杜森趕緊從兜里摸出張名片來,雙手遞給駱音,發(fā)現(xiàn)她不方便接,便舉到眼前,指著上面的名頭,“我現(xiàn)在自己經(jīng)營一家室內(nèi)設(shè)計工作室,不是什么不正經(jīng)的人。之前跟梁爽見過一面,對她很有好感。想約她出來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表達(dá)一下我對她的感覺?!?p> “你看,這個忙,你愿意幫嗎?”
駱音轉(zhuǎn)了半圈,把背包面向他,示意杜森把自己的名片丟進(jìn)去。
“名片和話我是可以幫你轉(zhuǎn)達(dá),但是她愿不愿意是她的事情,我也不能強迫她,你懂吧?”
杜森點了頭,“當(dāng)然?!闭f完抬手看表,“這個時間,要不我請你喝杯咖啡吧?表示感謝?!?p> “咖啡就算了,我睡眠不好?!?p> 杜森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一摞資料,“那這樣吧,這東西你一個人拿著也怪沉的,我?guī)湍隳玫綄W(xué)校去?!?p> “不用了,我拿得動?!瘪樢艟芙^道。
“挺沉的,還是我?guī)湍惆桑倍派瓐猿?,“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兒,舉手之勞?!?p> 兩人僵持不下,駱音往旁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有個交警站在杜森的藍(lán)色超跑旁邊,正低頭寫著什么,看樣子是要貼條。
“你車好像被貼了。”她說道。
杜森轉(zhuǎn)頭一瞅,立刻朝交警奔去,一邊奔跑一邊大喊,“別別別,別貼!我人在這兒呢!馬上走!”
趁這功夫,駱音立刻捧著資料逃往學(xué)校,連頭都不敢回一個,生怕他又追來。
氣喘吁吁回到宿舍,把手里的資料丟在桌上,一旁的梁爽不禁豎了大拇指,“可以的你?!?p> 駱音喘了半天的氣,放下背包,從里面翻出那張名片丟在她桌上,“這是那哥們兒的名片,讓我給你,還說有話要跟你講,想單獨約你出去?!?p> “名片?”梁爽好奇地拿起來,看了一眼,“你不是要打發(fā)他的嗎?怎么還把人名片給拿回來了?!?p> “我看他人還可以,不討厭?!瘪樢粽f道,“而且上次丟了那么大的人,這次還敢跑過來找你,看來對你是真心的,你難道就真的不考慮一下?”
梁爽的頭搖得像只撥浪鼓,“不考慮,最不喜歡胖子了?!?p> “其實人家也不算胖,今天近距離看了一眼,不是肥肉,”駱音托著下巴,“估計就是健身上癮,一不小心練大發(fā)了?!?p> “那也不行,畢竟我已經(jīng)是有老公的人了?!绷核槐菊?jīng)說道,伸手將杜森的名片撥進(jìn)垃圾桶。“不能朝三暮四。”
駱音瞠目結(jié)舌,轉(zhuǎn)頭看她,“你老公?誰?”
“當(dāng)然是冷酷傲嬌溫柔美顏的純血大妖怪,殺生丸大人嘍~”
駱音懶得理她,打開電腦,預(yù)備跟游戲里的各路妖怪神獸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宋暖正站在廚房削水果。
早些時候,她上樓找嚴(yán)西幫忙更換門廳滅掉的燈泡,之后留了他吃晚飯,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兩三個小時。眼見著天黑下來,嚴(yán)西坐不住了。
“今天太晚了,要不我就先回去了。”他站起身,將手里的杯子放在吧臺上。
宋暖抬起頭,嫣然一笑,“別著急,吃了水果再走,今天這只蜜瓜是我自己挑的,你嘗嘗甜不甜?!?p> 嚴(yán)西只好扯了張椅子坐在吧臺邊,伸手拿起一角蜜瓜。
“暖姐,你還挺會挑的,這瓜真不錯?!彼Я艘淮罂?,感覺蜜瓜的汁水在口中逐漸充盈,幾乎甜到倒牙,已達(dá)到吃掉半只瓜第二天就會立馬犯喉炎的水平。
“喜歡就多吃點,這些都?xì)w你?!彼闻瘜⒕碌墓P推到他面前。
“你不吃嗎?”
“我減肥,不吃甜的。”宋暖將如瀑黑發(fā)攏起,在腦后扎了個隨意的低馬尾,捧著紅酒杯在一旁看他。
嚴(yán)西又啃了兩角蜜瓜,覺得不走是不行了。
“這些留給駱叔叔吃吧,我先回去了?!闭f罷,逃也似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