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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上弦1

第二十一章

玉上弦1 愚回 5017 2019-11-27 20:22:51

  承乾宮中氣氛頗為凝重,陳長安也知曉現(xiàn)在事情的嚴重性,只是現(xiàn)如今沒抓到刺客,不知怎么給七域交代,現(xiàn)在怕是整個帝都都已傳的沸沸揚揚了。再過不久七域使節(jié)便要進宮,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御景卿進了承乾宮,道:“皇上,這次刺殺實在是疑點頗多,七域公主來朝不過一月有余,不可能結下仇家,成軒武功高強,一般人都是可以應付的。怎得這次連成軒都重傷昏迷?我懷疑七域公主是做了替死鬼?!?p>  上官謙與陳長安同時都嚇了一跳,不過仔細想想御景卿說的也并不無道理。帝后二人都想起過去的種種,還有除夕的家宴,心中一震,難道幕后之人想殺的是上官允賢?

  帝后對視一眼,確定了心中所想,不免后怕,如若今日死的是上官允賢,那結果將會怎樣?

  御景卿見他們想的與自己相同,繼續(xù)道:“除夕夜,七域公主穿的是我們榮夏的服裝,還和允賢同為紅色的裙裝,身形也差不多,如若未見過她們,認錯也是無可厚非。”

  上官謙攥緊拳頭,其實此刻,他的內心已有了懷疑的對象。這么多年,他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發(fā)生了悲劇。

  “常德!擺駕壽康宮!”

  趙氏因頭痛,一晚都未起來,好不容易能起來喝點藥,未曾想上官謙氣勢洶洶的來了。

  “母后為何就一定要苦苦相逼?如今事情鬧到如此地步,您滿意了嗎?她也不過如今正值青春好年華,你怎會如此狠心?”

  上官謙雖心里懷疑,但也是在試探她。

  趙氏剛起來,身邊的宮女自然還未與她說七域公主遇害的事,她自然而然的認為死的是上官允賢,這下她便沒有了顧忌。

  趙氏冷笑道:“上官允賢一出事,你便來質問哀家,你可曾把哀家這個太后放在眼里?”

  上官謙盯著趙氏一字一句道:“可死的是七域公主,朕可沒有說是允賢出事。所以這件事果真是你所為?”

  趙氏一愣,尖聲道:“你說什么?”

  她自然是知道若是七域公主在榮夏出了事情,兩國必會交戰(zhàn),但事后生靈涂炭,若是其他國再聯(lián)合偷襲,榮夏必亡。

  “朕實在是想不出,您為何對她就如此容不下?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命格不好嗎?”

  趙氏聽到這話,渾身一顫,以為上官謙知道了什么,“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朕什么意思,母后應當知曉!母后當初敢做,就要承擔后果。七域使節(jié)即將進宮,朕也保不住母后了?!?p>  話音未落,上官謙便想離開這令人作嘔的地方,身后傳來宮女的呼喊聲。

  趙氏突然昏倒,經太醫(yī)診治,竟是中風了。先前她屢屢頭痛發(fā)作,便是中風的前兆,這次受了太大的刺激,承受不住便一同爆發(fā)了。

  上官謙待太醫(yī)診斷后便離去了,還將壽康宮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關進了慎刑司,逼他們招供太后所有的罪行,他著實是對趙氏心寒的很,縱使是他的母后,他也無法原諒。

  上官允賢本便是裝睡,御景卿將他的袖口抽出時,她便知道御景卿肯定有事情瞞著她,果不其然,她跟在御景卿身后,來到承乾宮,聽到了一切。她哭著離開了承乾宮,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去面對她的父皇母后還有御景卿,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她讓姜步月?lián)Q了衣服,她也不會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枉她還自詡是姜步月的好友,可最后害死姜步月的也是她。若她還害的最后兩國交戰(zhàn),那她真的是千古罪人。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太醫(yī)院,看著姜步月與成軒,便再也不敢靠近。她才是罪魁禍首,一切都是她。

  “步月,成軒哥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御景卿跑著回到太醫(yī)院,聽到了上官允賢的話,驚道:“允賢,你,你都知曉了?”

  上官允賢回過身來,聲淚俱下:“我剛剛跟著你去了承乾宮,都聽到了。是我害了他們,我才是罪魁禍首,你說我要如何面對他們?”

  御景卿為她拭去眼淚,道:“不是你的錯,如今太后中風,躺在壽康宮半死不活的,就在剛剛玉姿也已認罪,是她幫助太后做的一切?!?p>  上官允賢泣不成聲,聲音都哭啞了。

  這時,成國公與成國公夫人都來了,二人看到躺在那里成軒,心痛不已,失了往日的神采。

  成國公夫人抱著成軒哭道:“我可憐的兒啊,才回來不久,怎就遇上此等壞事,你讓母親怎么面對成家的列祖列宗?”

  成國公嘆了一口氣,與御景卿頷首,將成軒接走了。

  不久后,七域的使節(jié)也將姜步月的尸體帶走了。七域使節(jié)來時,語氣與態(tài)度并不好,大有放火殺人之勢。

  御景卿想將上官允賢送回素玲殿,哄她睡下之后再離宮,但她并無睡意。待御景卿走后,她去了慎刑司,她必須拿到玉姿的供詞,不然她母妃的真相便無法大白。

  她一到慎刑司,里面的血腥味就令她感到十分的不適,她用帕子捂住鼻子,走了進去。里面的太監(jiān)秦公公正在對玉姿嚴刑拷打,顯然玉姿已被打的奄奄一息。

  秦公公見上官允賢來了,連忙行禮道:“見過盛安公主,這等子腌臜地方,莫要污了公主的眼?!?p>  上官允賢略微頷首,道:“無礙,本宮只奉了父皇之命來審問玉姿的,勞煩公公回避一下?!?p>  說著,她示意碧落塞了一包銀子給秦公公。

  秦公公見她也并無其他想法,便安心的退了出去。

  上官允賢讓小林子將玉姿潑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睨著玉姿。

  玉姿被冷水刺激到,慢慢醒了過來。見到是上官允賢,心中了然。

  上官允賢也不拐彎抹角,“玉姿,本宮來就是要問你要個真相。”

  玉姿咳了兩聲,嘶啞道:“公主想知道的,恕奴婢無可奉告。”

  “事到如今,你還在為她遮掩?這些年來,她手里過過多少條人命,你如此替她隱瞞,不怕冤魂找你索命嗎?”

  玉姿突然笑了,“公主不必與奴婢說這些,奴婢不會說的?!?p>  上官允賢從懷里拿出一張封信,正是御景卿讓姜步月交予她的那封。她將信封打開,里面是一張賣身契。

  “十幾年前,趙氏怕你會將她的事情抖出去,便拿捏了你的女兒,表面上說要給她尋一門好的親事,已報你這么多年對她額忠心??蓪嶋H上,戲一做完,便將你那女兒發(fā)賣到了煙花之地。這些你應當是不知曉的吧?”

  上官允賢看了看玉姿那灰白的臉,繼續(xù)道:“可憐你那女兒,不過十七,便做了娼妓,還得受趙氏威脅,做戲與你看。你當真以為趙氏是菩薩,會好好待你女兒?是你太過天真了,受她欺騙到如今。而你的女兒此時人老珠黃,做娼妓都不配,正在做苦力?!?p>  她一步步靠近玉姿,“心疼嗎?只要你將真相告訴本宮,本宮可以幫你將你女兒贖出來,就算此生無法再嫁人生子,也可安享余下的日子。你如今進了這慎刑司,是注定出不來的,你自個好好琢磨一番?!?p>  玉姿低著頭,不說話,只默默的流淚。上官允賢不介意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好好的琢磨這其中的利弊。

  許久,玉姿抬起頭,問道:“你當真能救我女兒出來?”

  “本宮決不食言?!?p>  而此刻七域的使節(jié)已在承乾宮逼迫上官謙交出兇手。

  七域使節(jié)威脅道:“若是皇上不交出兇手,那就別怪將來兵戎相見。”

  上官謙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威脅的,“御王爺已出宮圍剿兇手,還請使節(jié)耐心等待?!?p>  一群人在承乾宮等到天亮,御景卿才帶著赤烽進宮。

  “皇上,刺客已緝拿完畢,現(xiàn)下已關押在天牢?!?p>  “那便將刺客都交予使節(jié)?!?p>  使節(jié)出聲打斷道:“皇上,我們要的不僅僅是刺客還有幕后黑手。”

  “這便是兇手,來人將玉姿帶上來,交予使節(jié)。”

  七域使節(jié)豈非不知,這上官謙分明是在敷衍自己,怒道:“原來中原皇帝便是這般待七域的,待我回七域,稟明王上。你們便等著兩國交戰(zhàn)吧?!?p>  七域使節(jié)怒氣滿滿的離開了。

  大殿之中所有人皆知,太后不能交出去,若是交了出去打的不僅僅是皇家的臉,打的更是整個榮夏的臉。

  七域使節(jié)帶走了姜步月的尸體、玉姿與所有刺客,并無通報,便啟程回了七域。

  這場大戰(zhàn)無可避免。

  姜步月與成軒遇刺之事,已經傳遍了,闔宮上下都在議論,也不知從哪兒傳出的消息,是太后派人刺殺的,頓時間趙氏成了眾矢之的。

  這時任欣苒在寢宮中可是快意的很。這個局,最大的受益者便是任欣苒,也是她授意讓任清顏將上官允賢的畫像換成姜步月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兩國交戰(zhàn),到時御景卿必然出征,上官玨便可成功逼宮上位。上官琉已失了帝心,再無即位可能。她費盡心機籠絡大臣,為的就是今日,待上官玨登基,她便是尊貴無雙的太后,那時,還有誰可與她并肩。這些年,她受趙氏的壓迫,終于,趙氏還是敗在她的手下。要怪,就怪她如此信任任清顏吧。

  醒來的上官允賢聽說趙氏竟然還留在宮中,沒有被七域使節(jié)帶走,上官謙只是下旨將趙氏終身監(jiān)禁在壽康宮中。頓時她的心就涼了,原來上官謙知曉了全部還是要護著趙氏,罷了,既然上官謙舍不得動手,那便由她來吧。

  她將木初瓏留下的小記帶在身上,還讓碧落尋了一條白綾。二人往壽康宮去了。

  如今的壽康宮也大不如前了,宮女嬤嬤都被關到慎刑司,只有幾個派來的宮女伺候趙氏,此時也不知在哪兒偷懶。門口也無侍衛(wèi)守著。如此也順了她的心,讓她能夠順利的進去。

  上官允賢讓碧落守在門口,獨自一人進了趙氏的寢殿。趙氏中風,攤在床上,整個人也無平日里的風光與尊貴。看著趙氏如此半死不活的癱在床上,上官允賢心里不知有多痛快,很快,她就可以為她母妃報仇了。

  她蓮步輕移,來到床前,趙氏正睜著眼看著床頂,趙氏看到她來了,有些激動,一直“嗚嗚嗚“的叫著,不知在說什么。

  上官允賢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開口道:“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就你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還當自己是曾經風光無限的太后嗎?“

  “只一夜,你做的那些破事傳遍了整個皇宮。樹倒猢猻散,現(xiàn)在可只有我這個曾經被你唾棄的公主肯來看你?!吧瞎僭寿t說著,突然笑了出來,“怎么,很不甘?沒有將我滅口,可后悔???可你現(xiàn)在有資本來與我爭嗎?聽說父皇已經下旨,將你終生禁錮在壽康宮中?!?p>  看著趙氏滿臉猙獰,上官允賢不屑道:“你當初要殺我時,就該想到有此下場?!彼f著,眸色突然凌厲起來,“你當初也是這般害我母妃的嗎?”

  一提到木初瓏,趙氏表情都僵硬了。

  上官允賢自顧自的說道:“就因她當初不小心撞破父皇身世的真相,你就下了狠手,要我們母女的性命。我母妃是一個多溫柔賢惠的女子,因你的一己私欲,就置她于死地,你還配為太后嗎?你就不怕,我母妃半夜來找你索命嗎?還有靈姨,明明她是無辜的,你和任欣苒卻不愿放過她,有什么不滿的你沖我來,處置一個奴婢算什么本事?”

  “步月才將將二十,就因你而客死他鄉(xiāng),成軒哥哥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你捫心自問,你還配為太后嗎?”

  “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你的絆腳石,你坐上了太后之位還不滿足,還妄想離間皇后與上官琉,控制他,助他登基,扶持趙家。你真當父皇是瞎的不成?還有你心心念念最疼愛的外甥孫女任清顏,呵,我告訴你,遲早有一天,她也會被我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身?!?p>  上官允賢轉身靠近趙氏,趙氏眼里滿是驚恐,“現(xiàn)在你一定很痛苦吧?失去了一切猶如一條喪家犬。但你可有體會過我的喪母之痛?你不想我回來,想讓我死,可我偏偏不如你愿。我不僅不會死,還會親手送你下地獄!”

  上官允賢從袖子里拿出白綾,一圈又一圈的套在趙氏脖子上,故意問道:“害怕嗎?只要你求求我,我就放過你?!?p>  趙氏一直在嗚嗚的叫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上官允賢輕聲開口,嗓音如地獄的勾魂使者:“來不及了,趙氏,我母妃的仇,我要你血債血償!”

  說著,上官允賢的手不斷用力,趙氏只能瞪大眼睛盯著她??伤闹胁o半點憐憫,像趙氏這種人死一萬次都不足惜!直到趙氏沒了動靜,上官允賢才收手??粗w氏睜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她心里真真是痛快極了。

  作惡不僅要承擔后果,還得遭報應。

  她收起白綾,走到門口,對碧落吩咐道:“去承乾宮?!?p>  有些事,也該真相大白了。

  當她到達承乾宮之時,上官謙還在想著七域使節(jié)之事。

  經過常德通報后,她走進大殿,跪在上官謙面前,朗聲道:“兒臣前來請罪,兒臣罪大惡極,不求父皇寬恕兒臣?!?p>  “你這是做甚?”

  上官謙向前想將她扶起,上官允賢卻后退兩步,答道:“兒臣不孝,方才在壽康宮將太后用白綾勒死?!?p>  “你……你說什么?”上官謙滿眼不可置信,扶上官允賢的手臂都僵在原地。

  “兒臣方才在壽康宮將太后用白綾勒死,”上官允賢重復道,“但兒臣不悔,一切都是太后咎由自取,怨不得兒臣。兒臣可以認罪,但絕不認錯……”

  “啪!”上官謙甩了一個巴掌給她,怒道:“孽障!你可知你剛剛說了什么?”

  上官允賢被打的嘴角滲出了血,可見上官謙這一巴掌力氣不小,但她不甚在意的用袖子抹掉血跡,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父皇,兒臣不悔,有些仇,父皇可以忘記,但兒臣不敢忘。”上官允賢跪在地上,眼淚簌簌而下,“難道父皇忘了九泉之下的母妃了嗎?當初母妃真的是因為難產而死的嗎?”

  上官謙猛地一震,卻不敢接話。

  “十五年前,母妃誕下兒臣時,因失血過多而亡。兒臣本應誕在元月,為何提前至臘月?母妃素來身體強健,有孕之時也并無異狀,為何會失血過多而亡?這些父皇你都想過沒有?”上官允賢又自嘲道,“父皇日理萬機,自然不會去理會這些后宮之事,無礙,既是父皇不知,那就由兒臣告知?!?p>  她將木初瓏的小記拿出來,道:“這是母妃留下來的小記,這么多年來,靈姨都悉心保管,在兒臣十二歲生辰時,將所有事告知兒臣,那么兒臣就來替父皇念念,母妃的小記中都寫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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