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楊樹和安依都正?;氐搅藢W校上課。
楊樹發(fā)現自己的班主任陳靖結有些奇怪,總是隨身隨身帶著一個小本本,時不時在上面寫寫畫畫,不管是自習課還是別的什么課,都經常從窗戶外面偷看自己,還時不時送自己一些小零食,找自己聊天談話。
“安依啊,我覺得咱們陳老師看上我了?!币粋€課間,楊樹摸著自己的下巴,一臉嚴肅地說出這句話。
安依用看智障的眼神盯著楊樹,一言不發(fā)。
劉羽飛一手摸在楊樹的額頭上:“樹哥兒,你沒發(fā)燒???怎么就說胡話了?!?p> 陳靖結雖然26歲年齡有些大,但膚白貌美氣質佳,是高一年級公認的女神。
何月倒是饒有興趣:“哦?怎么說?”
楊樹小組里另外兩名女生,李曼曼和劉桃夭各自投來一道鄙夷的目光。
有何月捧場,足以激起楊樹講下去的動力:“老陳她最近巡視教室的頻率是不是高了很多,而且每次都在咱們組附近徘徊對吧?”
一番思量,眾人點頭。
“她最近是不是總是隨身帶著一個筆記本,老是寫些什么,而且總是叫我去辦公室談話對吧?”
“我覺得更可能是她在記你上課睡覺的次數,談話是想委婉地教育你,誰知道你臉皮太厚?!眲⒂痫w對楊樹的論據不屑一顧。
“好吧,雖然我上課的確經常睡覺,但老陳她下午總是去看我跑步怎么解釋?!?p> “只許你去跑步,不許陳老師跑步啊?!本瓦B何月都出言反對。
“好啦別吵啦,楊樹你去把老師的筆記本拿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安依笑瞇瞇地說,她今天穿著白色的半袖衛(wèi)衣,笑起來像一只小白狐貍。
“哼,看我拿到筆記本實錘?!睏顦湫埕耵駳獍喊旱仉x開座位。
“咚,咚,咚?!睏顦湔驹谵k公室門口敲門,提醒老師自己要進去。
“楊樹???進來吧?!甭犚娗瞄T聲,陳靖結在筆記本上慌忙地寫了些什么,然后才叫楊樹進來。
“陳老師好,我今天感覺心情很不好,想和老師聊聊。”楊樹盡量裝出一臉憂傷的神色。
陳靖結的眼中一絲慌亂閃過,微笑著說:“好啊,為什么會心情不好呢?”
“我們組的劉羽飛他造謠,說老師你每天用筆記本記我睡覺的次數,以后還要找機會開除我?!?p> “老師怎么會這么做呢,我放學了會找他聊聊的?!?p> “不行老師,你找他的話他又要笑話我沒骨氣,這么大的人了還要打小報告?!?p> “所以你希望老師怎么做呢?”陳靖結的鬢角一滴冷汗流下。
“老師你把那個筆記本給我,我把它給劉羽飛看就能證明老師沒有針對我了啊?!?p> “這個,這上面寫著老師的個人隱私,不能給你哦。”陳靖結拿起筆記本,抱在懷里。
“陳老師,一頁就行,不然他繼續(xù)造謠,我就可能會生氣,我一生氣就有可能情緒失控,我一失控······”
“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忽然楊樹的語調冷了下來,嘴角上拉露出尖尖的犬牙。
陳靖結明顯顫抖了一下,語氣弱弱地說:“那好吧,就一頁哦?!?p> 然后撕下了最新的一頁,遞給楊樹。
楊樹拿到紙張,說了一句:“謝謝老師!”然后轉身離開。
身后是陳靖結的聲音:“以后有問題也要像這樣來找老師哦!”
待得楊樹走出辦公室,陳靖結撲倒在辦公桌上,整個人像受驚的小兔兔一樣顫抖不已:“楊樹他好可怕,我要加油,用愛治愈他,陳靖結你可以的!”
拿著那頁筆記本,楊樹看都沒看就興沖沖地跑回教室,一巴掌把它拍在自己的桌子上。
“看,從老陳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實錘了吧?”楊樹趾高氣昂,語氣十分欠抽。
何月拿起那張紙,確認是陳靖結的字跡,然后一字一頓地念道:“楊樹觀察日記,第二周第一天:第一節(jié)課,楊樹精神狀況不佳,很想睡覺但堅持上課,心情一般;課間,楊樹睡覺10分鐘,睡醒之后心情好了不少······課間操時間,楊樹和同學討論我,我的行為看來是有效的,他第一次主動來辦公室找我了!”
“為什么最后‘他第一次主動來辦公室找我了’這句話這么潦草?”何月舉著紙,疑惑地問。
楊樹聽完上面的內容,表情宛如便秘一般難受。
“哈哈哈哈,陳老師是在把你當寵物養(yǎng)吧?”李曼曼和劉桃夭笑翻在位置上。
“羽哥,她們笑話我,你要給奴家報仇啊?!睏顦淇吭趧⒂痫w的身上,故作小女兒姿態(tài)。
劉羽飛一臉正經,說道:“我的計劃成功了!楊樹第一次主動靠在我身上了!”
旋即眾人爆笑,再沒人深究陳靖結為何要特殊對待楊樹。
安依笑著,像古代的大家閨秀一樣用手遮住牙齒,靈動的雙眼看著楊樹沮喪的臉。
楊樹看見安依的笑顏,只覺得滿目的秋光也不過如此。
“安依,你的笑容就由我來守護!”楊樹很認真。
中二值+50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空氣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CQ市的下午,經常會有暴雨,往往是在一陣雷聲之后,天地間一股土腥氣蔓延開來,緊接著就是豆大的雨點撒潑似地打在地上、窗戶上、傘面上,砸在人身上還有一些疼,不一會地上就有了積水,雨滴落在水潭里,濺起一圈圈的波紋。
就是在這樣一個暴雨的黃昏,一名奇怪的男人走在街頭,他撐著一柄血紅色的大傘,身穿黑色大氅,行走在雨中,一腳踏過水潭,卻沒有激起任何水花和波紋。
一名年輕的女性,忘記帶傘,正奔跑在這場大雨中,她看見了那柄血紅的傘,和傘下怪異的人,但她來不及多想。
“你好,我可以借你的傘躲雨嗎?”她禮貌地詢問,露出了白凈的脖頸。
他舔了舔嘴角,溫和一笑:“為您效勞,我的女士”
女子看著他俊朗的面容,性感的胡須,有些失神,撩了撩被雨水打濕的頭發(fā)。
“謝謝。”她說。
“不用謝。”他把女人挽進懷中,臉緩緩靠近她的嘴唇,黑色大氅被風揚起遮住了視野。
風停了。
女子跌倒在地,面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
血紅色的傘漸行漸遠,一個聲音飄散在空氣中:“真是令人懷念的味道?!?p> 雨依舊在下,女子的衣衫濕透了,脖頸處的血洞宛如嬌艷盛放的鮮花。
她睜開眼睛,瞳孔血紅,她離開了,去追尋她的主人。
雨停了。
“誒,雨終于停了。”放學后,楊樹被一場暴雨困在了教學樓里,沒能及時趕到活動室。
等楊樹到了活動室時,楚秋正在擼鐵,200公斤的杠鈴硬拉一下過膝。
“臥槽!隊長,肌肉美少女?。 睏顦浯藭r的嘴能塞進一個燈泡再取出來。
楚秋看見楊樹來了,放下杠鈴,甩了甩手臂,一臉不爽地問:“為什么遲到了?如果是因為暴雨罰你和我對練?!?p> 楊樹這才發(fā)現楚秋頭發(fā)全部打濕了,看來是冒雨趕過來的,不由得心生愧疚。
“因為班主任留我談話?!彼荒樚故?。
“你確定?”楚秋一臉懷疑,還緊了緊手上的拳擊繃帶,整個人看起來像剛果盆地里發(fā)情的大猩猩。
“我確定?!睏顦溲塾^鼻鼻觀心,呼吸暗合天道,沒有一絲破綻。
“這次放過你,下次記得,風雨無阻。”楚秋沒多作糾纏,放過了楊樹。
“你完成了第一次新手任務,可以告訴你更多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