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沙漠氣溫很低,阮煕煒彤喝完了水便躺在各自挖的沙坑里保暖。
阮煕看著夜空的一輪孤月,開始思索接下來的行動。
他的方向指示儀在龍卷風(fēng)中丟了,如今只是憑經(jīng)驗追蹤敵人,接下來該怎么走,何時才能追上還是個難題。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他立刻悄悄爬到坑外臥倒,隱在沙丘的陰影里。
煒彤也要起身,卻被阮煕用手勢制止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阮煕向月光下瞄去,來人赫然就是資料顯示的外國間諜!
那一男一女許是走累了,停在阮煕埋伏處的五米外,靠著沙丘坐了下來。
那女人撫了撫波浪長發(fā),瞅了瞅小個子男人,“接下來怎么辦?這鬼地方連滴水都找不到,什么時候才能走出去?”
小個子男人皺了皺眉,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繼續(xù)往北,馬上就可以穿越國界線了,出了國華國人就拿咱們沒招了!”
兩人又歇了會兒,那女人便開始催促,“快趕路吧,被那群軍人追上就不妙了,聽說為首的那人外號天狼,是華國最年輕的上將,很是了得!”
那名男子卻撇了撇嘴,不屑道,“再厲害也跑不過沙塵暴,說不定早上西天了!”
不過兩人還是開始趕夜路。
冷月無聲,朔朔風(fēng)塵中吹來聲聲狼嚎。
那兩名間諜一前一后走著,那男子似乎體力不支,漸漸落后。
阮煕瞅準(zhǔn)時機就從后方劈暈了那名男子。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去追那名女間諜時,那女子回頭看到了他。
女間諜立刻拔出手槍對準(zhǔn)阮煕的額頭,兇狠地斥道,“不許動!”
阮煕在風(fēng)暴中把槍吹走了,只好舉手站定,“艾麗莎,我的隊友馬上就到,你的負隅頑抗是沒用的,投降吧!”
“嘖嘖嘖!你就是天狼吧!明明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卻還不忘勸降對手。我該說你勇氣可嘉呢?還是天真可愛?”女間諜舉著手槍逼近。
阮煕趁其得意之際,用腳一掃沙地,揚起的沙塵使得女間諜的視線有一瞬模糊,他趁機動作迅捷地踢飛其手中的槍,一拳朝她的面門擊去。
女間諜怒極反笑,“好!不愧是天狼!”她也不落下風(fēng)出手向阮煕襲來。
兩人拳來腳往地過著招,具是高手的兩人,招招凌厲,風(fēng)中的氣息都緊張起來。
阮煕漸漸占了上風(fēng),突然,他聽到了子彈在空中穿刺的聲音,再躲時,右肩已中了一槍。
原來那名被他打暈的男間諜醒來了。
女間諜見阮煕受傷,出手更狠了,而男間諜圍在兩人旁邊,舉著槍使勁瞄準(zhǔn)卻不敢輕易扣下扳機。
煒彤被阮煕叮囑呆在沙坑莫動,但見阮煕久久不歸,心下不安,又聽到了打斗聲,便迅速追了過來。
她趕到時,那名男子正站在阮煕身后準(zhǔn)備扣動扳機。
煒彤心中一緊,立馬擲出一枚飛鏢,男子悶哼一聲,手臂上一松槍就掉了。
煒彤又立刻朝他脖頸擲了一枚,男子睜大眼倒地而亡。
阮煕見女間諜想跑,一腿踢到了她的心口,艾麗莎頓覺口中一片腥甜,倒在了地上。
煒彤見阮煕肩上流血,沖過去關(guān)切道,“荻,你沒事吧?”說著便用自己的白色手帕為他包扎傷口。
阮煕道,“沒事。”心里卻因為她的眸中的緊張有點暖。
他把兩名間諜用銬子拷上,此時天還沒亮,烏云蔽月,他們便找了些枯枝生了一堆火。
阮煕肩上的子彈需要盡快取出來,煒彤沒有取過子彈,但取過箭矢,阮煕給她簡單說了下。
“沒有麻沸散,忍一忍?!?p> 煒彤將匕首用火消了毒,動作利落的剜出了子彈,又伸手點了阮煕肩膀周圍的穴位,開始用布為阮煕纏傷口。
男子已是滿頭大汗,但也僅是皺了下眉頭,身姿筆直的坐著,如一棵青松。
處理好傷口,阮煕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心里百感交集,他沉思片刻,問道,“你是漢朝來的?”
煒彤怔了一下,她低下頭,手里握了一捧沙,手指張開的時候,沙子便從指縫流了出來。
“是,我是漢朝的細作。荻,我不求你的原諒,但請你讓我守護你好嗎?”她低著頭,像下了什么決心,阮煕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叫“荻”時,那種溫柔他卻能感受得到。
“我不是荻,我叫阮煕?!彼X得自己的回答很殘酷對這個女人來說,事實總是比謊言更殘忍,但長痛不如短痛。他是一個軍人,向來拙于撒謊。
“不,你是荻,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認我!”女子卻突然激動起來,她哭著說,“荻,不要這樣,好不好!”
阮煕“……?!”
“我知道自己傷了你的心,但你不要不認我,好嗎?你看著我,我是煒彤啊!我是且末王子荻的王妃煒彤呀!”她握著阮煕的胳膊,聲嘶力竭,“我是你的煒彤啊,荻!求你不要這樣對我?!?p> 任阮煕怎么解釋,煒彤都聽不進去。
阮煕只好作罷,看著懷里沉沉睡去的女人,他無奈地盯著夜空,怎么今年這么多人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