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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陰陽錄

第六十二章 奇怪的神靈

東京陰陽錄 難醒 3152 2020-03-13 23:14:24

  見信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于是惠比壽就問:“那你要什么?”

  信盯著他,開口說:“我想知道你的真身在什么地方?”

  “我的真身?”惠比壽面色不解,他思索一番,搖頭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的真身在什么地方,我每天都待在神像當中,四周一片黑暗,唯有當人誠心向我祈愿時我才能醒來?!?p>  惠比壽身為福神和財神,神像數(shù)量必然會很多,于是信問:“是這座神像嗎?”

  “當然?!被荼葔埸c點頭,“我所能感應到的神像中,就只有這座最為熟悉,至于其他的,我則感應的不太清晰,也許其他神像中會有跟我一樣的惠比壽。”

  “你感應不到他們嗎?”信問。

  “不能,雖然我能感應到這個世界內我所有的神像,但卻感應不到另一個和我一樣的神。”

  惠比壽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

  見他迷茫,信便不再多問,看來他所想要了解的,惠比壽也不明白,或許世上只有一個惠比壽,每當他賜福的時候就會移一個地方,等他賜福完,他又會失去之前的記憶。

  又或許,世上有無數(shù)個惠比壽,他們又都各自守護著各自所待的神像,彼此互不相識。

  信心想著,正當這個時候,惠比壽嘆了口氣說:“抱歉陰陽師,我無法讓你得到你想要的。”

  “不?!毙艙u搖頭,說道:“我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雖然所得到的答案不是我心中所猜測的那樣?!?p>  “這樣啊?!被荼葔酆袅艘豢跉?,他搖著頭說:“這個世界就這么大,如果可以,我想拜托你在碰到和我一樣的惠比壽時能夠來這里找我?!?p>  “明白了?!?p>  “謝謝?!被荼葔鄣懒寺曋x,揮手將金子收起,然后將玉佩遞到信面前說:“這個你還是收下吧,雖然你用不到,但你后面那位跟你一起來的女子應該能夠用到?!?p>  信本不想收,但聽到倉木櫻能用到,于是才將玉佩拿起。

  惠比壽望著拿玉佩的信點了點頭,揮手化作煙氣涌入了神像當中。

  神社變得寂靜起來,看著慈眉善目的石像,賀茂優(yōu)作望向信問:“世上還會有他這樣的惠比壽嗎?”

  信怎么會知道,他搖搖頭轉過身將玉佩交到倉木櫻手上。

  接過玉佩,倉木櫻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這個……”

  “收下吧,你跟我們不一樣,這東西能給你帶來幫助?!毙耪f罷直接起身往山上走。

  見信要走,其他人也都轉身準備跟他一起下山,正當身在后面的賀茂優(yōu)作要轉身的時候,神社中突然就傳來了惠比壽那急匆匆的聲音。

  “等等,陰陽師,請等一下?!?p>  眾人停下身回過頭,只見原本已經(jīng)回去的惠比壽此時正站在原地。

  見惠比壽又出來,信便詢問:“還有什么事嗎?”

  “嗯?”惠比壽面色不解的望著信,他看信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了好一會兒,他才問:“你見過我?”

  所有人聽到這話眉頭都皺了起來,什么叫“你見過我?”,他們之前不是才見面嗎?

  惠比壽看到眾人這個表情,立馬將釣竿和鯛魚收起問:“你們真的見過我?”

  “咱們不是之前才見過嗎?怎么,你不記得了?”賀茂優(yōu)作說。

  惠比壽皺緊眉頭,努力回憶,無論他怎么都回憶不起來跟信行人見面的場景,在他的記憶中只有黑暗和那些祈福的人群。

  搖了搖頭,惠比壽老老實實的說:“不記得,我敢肯定,我沒有見過你們?!?p>  “可是明明之前才見過啊,怎么你什么都不記得?!辟R茂優(yōu)作聲音不自覺的提高。

  “是啊,咱們真的見過,你看,這個玉佩還是你送的?!眰}木櫻將玉佩遞上。

  信接過玉佩遞到了惠比壽面前,接過玉佩,惠比壽仔細的看了看,看了一會兒他點頭說:“這確實是我用法力制造的,但我敢肯定,我沒有送過你們?!?p>  他一邊說一邊將玉佩還給信,在他還玉佩的時候,他的鯛魚又偷偷的從袖口游出,信接過玉佩朝著鯛魚看了一眼,在鯛魚身上,那片魚鱗還沒有恢復過來。

  于是,他指向鯛魚,正要讓惠比壽看鯛魚的時候,鯛魚身上的魚鱗就突然長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信不禁有些驚訝,顧不得驚訝,他直接望著惠比壽問:“你還記得你見過什么人嗎?有沒有記憶比較深的人,能夠想起容貌的人?!?p>  惠比壽閉眼回憶,他回憶到那些接受他饋贈和祝福的人,那些人跪在地上,不時的磕頭。

  他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些人的臉,可那些人就是不讓他看他們的臉,于是為了看清他們,惠比壽又調動些許神力仔細查看,這下子,他是看清了這些人的臉,這些人只有臉,沒有五官。

  雖然沒有五官,但這些人卻都在發(fā)聲祈愿。

  “惠比壽大神,請保佑我財源滾滾?!?p>  “惠比壽大神,請保佑我丈夫身體健康,保佑他出海打魚時能快點回來?!?p>  “惠比壽大神……惠比壽大神……”

  回憶中的人越來越多,祈愿聲也越來越大,隨著聲音的增多,那些人逐漸長出嘴巴。

  這個時候,聲音已經(jīng)大到讓惠比壽無法承受,他猛地睜開眼睛,身體劇烈顫抖。

  看著瘋狂顫抖的惠比壽,信伸出手抓住他問:“你這是怎么了?”

  “聲音……信徒……”

  惠比壽兩眼發(fā)白,他不停的念著這兩個詞語,念了好一會兒,他身體不在顫抖,眼睛也恢復正常。

  “怎么樣?好點了嗎?”信擔憂的問。

  惠比壽望著信,皺著眉問:“陰陽師,你在說什么?什么好點了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再說話,等了片刻,信才開口說:“惠比壽,雖然我不明白你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有些話想要告訴你,在我把話說完之前,你不要想,不要問,無論什么都等我說完在說,你覺得怎么樣?”

  惠比壽點點頭說:“好,你說?!?p>  信也點點頭,開始將之前的一切緩緩說出,等到他說完之后,惠比壽才瞇起了眼睛。

  這種情況,如果放在人類世界,恐怕會被稱為多人格,當然,也有人會將這種情況的人罵作神經(jīng)質,同時還有人認為這是為了博取關注而故意做的偽裝。

  其他人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惠比壽,他此時正眼神空洞的眺望著天空。

  眺望了好一會兒,直到信一行人認為他又要發(fā)生變化的時候他才低下頭嘆了口氣說:“如果我沒猜錯,你們之前所見到的,都是我自己?!?p>  信望著他,眼中含著一絲同情,神靈又怎么樣,神靈難道沒有心嗎?也許有的神靈沒有,但這個惠比壽絕對有,他和人一樣擁有感情,至于有沒有七情六欲中的全部就不確定了。

  惠比壽兩手縮進袖口,鯛魚從他袖口游來游去,游動的鯛魚游到信的手上,它用臉和信手中的玉佩碰了碰,然后張開嘴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鳥鳴。

  鳥鳴聲一響起,四周就緊跟其后的響起了類似的聲音,待聲音落下,鯛魚又重新鉆回了惠比壽的袖口當中。

  惠比壽將手伸出,他望著信說:“我的那些雕像告訴我,它們所見到的我和你所見到的我都不一樣,除了我的魚兒?!?p>  “那你還是你嗎?”信眉頭緊皺。

  “哈哈?!被荼葔郯l(fā)出爽朗的笑聲,他仰起頭望著天說:“我怎么不是我了,雖然我不是你們所見到的那個我,但現(xiàn)在的我,卻真真實實的存在,只要我還存在那就足夠了,為什么還要為這種麻煩的問題而困擾呢?”

  “嗯……”信沉吟一聲,點頭說:“說的也是,確實是沒必要為這些事而困擾?!?p>  “哈哈……”

  惠比壽的笑聲更大了,在他大笑的時候,眼角不自覺的落下一滴淚水。

  對他而言,那些或許真的不重要吧。

  惠比壽笑了很久,等他笑夠之后,神色又變得悲傷起來。

  見狀信又問:“怎么了?”

  惠比壽搖搖頭,嘆息一聲說:“人常言蜉蝣壽短,可就算它的生命再怎么短暫,也有一日之多,而我雖貴為神靈,卻不知我何時又會消亡,唉,可嘆啊,我還未曾坐岸獨釣,我的意志就又會消亡……”

  信沉默著,所有人都沉默著,他們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如何勸慰他。

  不過惠比壽好像也不需要安慰和勸慰,只見他眼睛突然一亮,懇切的望向信說:“剛剛我在嘆息的時候冥冥中感覺到了一陣召喚,那個地方好像有無數(shù)的我在等待著我的到來。

  在哪里我好像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前去那里,讓我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地方?!?p>  “嗯?你知道怎么前往那里嗎?”信詢問道。

  惠比壽閉上眼思索一番,思索了沒多久,他張開口開始念咒語,隨著咒語聲的響起,四周不斷冒出濃濃的水霧。

  倉木櫻和瓊子看到這些水霧趕忙和賀茂優(yōu)作一起匯集到信身邊,待四人匯集起來,惠比壽猛然睜開眼大喝了一聲。

  霧氣包裹住信行人,看著翻涌的霧氣,惠比壽緩緩閉上眼說:“一切就都拜托了……”

  聲音消失,惠比壽也消失,唯一留下的只有翻涌的霧氣和大門敞開的神社。

  這時候,一陣風吹過,霧氣也消失,隨著霧氣消失,山頂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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