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無虛在蟻巢中周旋的時候,100里以外的玉門中的任浴月正在喝著郭辛給自己端來的湯藥,那黑乎乎的一碗,任浴月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一口氣喝完。看得郭辛自己都覺得嘴巴苦:“不苦嗎?你就一口氣喝下了?”
“沒事的。不苦。我曾經(jīng)吃過的比這苦的多的東西。”任浴月微微一笑,眼中卻沒有一點笑意。
郭辛看在眼里,有些遺憾:“月姑娘這些日子,大家都過得苦。哎……”郭辛還想說什么,可是他看著任浴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似乎眼前的這個人自己根本就不認(rèn)識,或者說從來都沒有認(rèn)識過……
“嘶……”任浴月下意識的吃痛了一下,她一眼看到自己的左手背上傳來的疼,就好像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她遲疑的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是一雙少女白皙的手……“無虛?出事了?!比卧≡赂惺艿搅耸直成系奶弁?。
那是鮫人元衣的作用,在深海中她也曾感受過那種奇怪的感覺,自己能感受到無虛內(nèi)心的起伏,而現(xiàn)在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皮膚上灼熱的疼痛。那是無虛的疼痛……想到這里,任浴月可以確定他一定出事了!
“走!去無相山!”任浴月掀開被子下來床,望著一驚訝的郭辛:“我要去無相山。”
“這可使不得!你的神識受了很重的傷,那個瘸子,額,大夫說,你得需要靜養(yǎng)。無虛去無相山就是給你尋藥去的!”
郭辛連忙打著手勢給任浴月解釋:“再說,那個可是在玉門的西北邊,哪里是妖族出沒的地方!你我學(xué)藝不精,去了怕也是給無虛添麻煩!”
可惜郭辛的話并沒有什么用,一個時辰后,一輛小小的馬車飛馳在玉門外的荒漠之上。車?yán)镒木褪枪?、任浴月。這是花了高價從下城區(qū)雇的馬車還有車夫。玉門是個神奇的地方,這里是一個只要花錢沒有買不到東西的地方。
任浴月掀開一點窗簾,看著馬車一片白茫茫的荒漠,這里安靜的不見寸草。來玉門的路上他們也曾在荒野中走過數(shù)日,但是那里即使貧瘠也是可以見到植被和偶爾幾只動物。而現(xiàn)在的這里,除了地面上干涸的地面看不到一絲的生機。
郭辛砸吧著嘴巴,有些感嘆的說道:“書上說,這里終年干旱,驟風(fēng)冰雪黃沙?!闭f著又看了一眼外面:“這里路面看著堅硬其實危機重重,有的地方松軟,一腳下去就塌陷了,所以車馬都不敢來這里,只有偶爾的駝隊會經(jīng)過。”
“這是真的是沒有一絲生機……”任浴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背上。
“也不是了,這里上古傳說中,是一個巨大的鹽湖。傳說是當(dāng)年天帝扔下自己的斗篷蓋在了這里,將這里變成一片陸地……哎,這個也就是一個傳說,我也是在書上看的。”郭辛看著任浴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一時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低下頭去。
當(dāng)傳聞中的無相山終于出現(xiàn)在了任、郭面前的時候,任浴月有些蒼白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點紅暈,不知道是因為累還是高興,她顯得精神滿滿:“就是這里了……”
郭辛給了一半的費用,看著車夫把馬車??康搅艘惶幇察o的地方。不是他小人之心,這是的規(guī)矩,先付一半事后一半。畢竟誰都不能保證這種臨時的雇用關(guān)系的穩(wěn)定。
這個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午時,天上的太陽照射下的荒漠,溫度上升很快??粗炜找黄咚{(lán)的顏色,任浴月一言不發(fā)的走進了無相山。無相山并不高,大約只有數(shù)十丈高,算起來也也就是一個大土堆。不知道怎么居然得了個“山”的名頭。甚至郭辛也說不清楚,似乎自古這里就這么叫了。
走進山中的一個洞穴,就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干燥溫暖的氣流,任浴月看了一眼身后的郭辛:“這里應(yīng)該是相通的。”郭辛點點有,表示贊同,很快隨著他們的深入,他們很多發(fā)現(xiàn)這里的山洞內(nèi)各處的都用連接的洞穴通道。
郭辛摸了摸了洞穴內(nèi)部墻壁,有些感嘆:“這到底是誰建造的呢?還是上蒼的鬼斧神工?”說音未落一陣隱隱約約的腳步聲從西面八方傳來。郭辛扭頭去看,發(fā)現(xiàn)二人已經(jīng)被圍在中間。
“這?”郭辛還沒有張嘴就被一個袋子扣到了頭上,緊接著一怔推搡。等到他明白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被丟到了地上,因為眼睛看不見,于是郭辛不放心的小聲低呼:“月姑娘,月姑娘”可是并沒有回答他。
此時的任浴月正坐在一個幽靜的房間里,安靜的等待著。她并不著急也不生氣,反而氣定神閑的坐著。
“你是無虛的人吧。”一個聲音從背后響起,一身黑衣的精瘦男子走了進來,任浴月看了一眼,搖搖頭:“我不是誰的人,只是我知道他來了這里?!?p> “好大膽子,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黑瘦男子正是鐵牙,此時他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坐在這里的少女,這是一個人族的女子。
“知道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先生有何賜教?”任浴月眼皮都不帶抬一眼,繼續(xù)看著自己的手指,好像那上面有這什么寶貝。
“無虛死了,他是給你求藥吧……”鐵牙看出少女的身體的虛弱,想到無虛的所求的無相獸,就是治療神識受損的良藥,想來就是給這個少女用的。
“你騙人!”任浴月幾乎不帶猶豫的直接懟了回來:“他如果死了你就不回來大費周章的見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人族,你壓根都看不上吧??墒悄銇砹?,說明我有用,我能有什么用呢?自然是對于跟我有關(guān)系的人而言……”
任浴月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微笑:“看來你沒轍了,或者被拿住了把柄,投鼠忌器?!彼nD了一下,看了一眼鐵牙,笑得更開心了。
“哼!”鐵牙心里冷笑一聲,倒是佩服這個少女的膽識。一下就看透了自己的想法。是的,目前無虛消失在了螞蟻巢穴中,說來可笑,在這里沒一個地方居然都沒有他的一點痕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而眼前的這個人族的女子,雖然柔弱的樣子,但是言語的一針見血,倒是讓鐵牙有些意外,是誰給了她這么大的膽子?人居然敢自投羅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