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
年末坐在沙發(fā)上有些疲倦，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肖戰(zhàn)的影子。
他在廚房里，他在沙發(fā)上，他坐在落地窗前，連空氣里都是他的味道。
肖戰(zhàn)剛好在意大利威尼斯拍一個近景，藍得見底的海水上面漂浮著小船，不算喧鬧的小鎮(zhèn)里人人各行其事，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讓他想起了年末。
“幫我把手機遞給我一下，我拍個照片?！毙?zhàn)笑著對助理道。
“好勒，哥。”小助理遞上肖戰(zhàn)的手機。
“咔”肖戰(zhàn)笑著看了看自己拍的照片：藍天白云，大海碧水，小船行人。
而后點開年末的微信對話框。
“威尼斯很美，下次，我?guī)銇?。”?p> 肖戰(zhàn)發(fā)過照片給年末。
“叮咚”
年末打開手機，看見肖戰(zhàn)的消息輕輕笑了一下，條件反射一般打字準備回復(fù)。
“好……”剛打了一個字卻又按下了刪除鍵。
年末看著肖戰(zhàn)的頭像，微信跟他的聊天背景還是年末去年生日時他們一起照的，年末戴著生日帽笑顏如花，肖戰(zhàn)看著年末眼里全是柔情。
“什么時候回來？”年末回復(fù)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后天，后天就回BJ?！毙?zhàn)拿著手機好一會兒才等到年末的回復(fù)。
“后天？”年末輕聲呢喃著，那就后天見面說吧。
“好，后天幾點到？”年末回復(fù)。
“晚上七點多一點點，你自己先吃晚飯，別等我。”
年末頓了頓手指，眼里無光：“好?！?p> 肖戰(zhàn)笑著將手機遞給助理，看著這一片大海，不久以后，他會帶著年末一起來。
年末無力地放下手機，起身走向臥室，收拾行李吧。
年末翻出一個U盤，上面標著“阿戰(zhàn)”兩個字，這里面，全部是肖戰(zhàn)的照片，視頻，她有很多U盤，卻唯獨這一個存滿了。
她握在手心里貼在胸口好久好久才起身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包中。
長沙。
顧歡歡從家里出來以后直奔電視臺，期間，她在路上點了很多份下午茶。
“顧編”辦公室的小妹妹打著照顧，顧歡歡笑著點點頭以示回答。
顧歡歡站在臺長的辦公室外敲響門。
“進”里面?zhèn)鱽砺曇簟?p> 顧歡歡推開門走進去。
臺長一見顧歡歡便示意她坐下。
“想好了嗎？真要走?。俊?p> 顧歡歡輕輕笑著點點頭，沒有什么比年末更重要了：“嗯，今天是來辦理離職手續(xù)的。”
臺長長長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張名片。他雖然不知道顧歡歡離職的原因是什么，但平日里看她發(fā)的朋友圈，也知道她酷愛攝影，興許這一次這個安靜又實在姑娘要像其他年輕人一樣去追尋自己真正的夢想了。
顧歡歡拿起名片一看，是她喜歡并且很有名的一位風(fēng)景照攝影師的名片。
看著顧歡歡震驚又疑惑的眼神，臺長笑道：“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怎么想的，你得工作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看你平日里發(fā)的朋友圈，你喜歡這個攝影師，剛好我跟他認識，你要是有興趣就去吧?！?p> 顧歡歡徹底愣了，原來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天天真看自己朋友圈??！
突然又感到很暖心，自己大學(xué)就在這里從實習(xí)生走到現(xiàn)在的這個位置，真的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
以前，她因為靠近王一博來到這里，可是，她忘了她自己最愛的到底是什么，這一張名片仿佛在告訴她，這里的生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可以去追尋自己真正所愛了。
顧歡歡收下名片笑道：“暫時還沒有想法，不過，以后可能會有。”
忽然，她站起身斂起笑容對臺長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敝x謝您在實習(xí)期時從來沒有放棄過我，謝謝您當時力排眾議留下我，謝謝您！
臺長輕嘆了一口氣揮手道：“你呀，不管在哪里都要做得漂亮，說出去也是我們臺走出去的人才?！?p> 顧歡歡點點頭：“是”便走出了辦公室。
走到自己部門的大辦公室，她給同事們訂的下午茶也到了，大家都分到了。
“姐，你真的要走啊？”平日里與她熟絡(luò)一點的女孩子道。
“是呀，都這么多年了?！逼渌麕讉€之前一直跟顧歡歡從實習(xí)生就一直走到現(xiàn)在的道。
顧歡歡笑著舉了舉一杯抹茶味的奶蓋道：“以后有機會再見吧！”
眾人也不再規(guī)勸，人家辭職信都遞了還能怎么辦。
王一博路過門外聽見顧歡歡的聲音便停下了腳步。
“她辭職了？”王一博呢喃道，身邊的助理看了看里面道。
“是聽說天天的顧編導(dǎo)辭職了?！?p> “你先走吧，我等會兒來。”王一博看了看里面顧歡歡的背影道。
助理也不多話，點了點頭便走了。
王一博站在門口的一側(cè)等著顧歡歡出來，怎么就突然辭職了呢？
“我走了，拜拜。”顧歡歡對同事們說道便往外走。
“你怎么在這兒？”顧歡歡被門外站著的王一博嚇了一跳。
“你辭職了？”王一博道。
顧歡歡一愣點點頭：“這邊說吧。”
說著邊往自己辦公室走，她的東西還沒收拾呢。
王一博跟著顧歡歡走，看著顧歡歡的背影，今天的顧歡歡跟平日里上班的她不一樣，上班的時候她一直都是黑白職業(yè)套裝，總顯得有些冷淡的味道。今天的她身著一身藍白色裙子，整個人青春活力了不少。
走進顧歡歡的辦公室，顧歡歡用一次性杯子給王一博接了一杯溫水。
“給”顧歡歡遞給王一博。
王一博接過道：“謝謝。”
“為什么要辭職?。俊蓖跻徊┱f完就有些后悔，自己在以一個什么身份問呢？
顧歡歡并沒有在意，將桌子上的文件放到一邊道：“不想干了唄，想換個職業(yè)?！?p> 王一博這會兒更加疑惑了，這么突然的嗎？
“好了，你今天不是來錄節(jié)目的嗎？快開始了吧？”顧歡歡溫柔地笑道。
王一博有些不知所措，又不想離開，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愣愣地點點頭。
顧歡歡看著王一博走出去的背影無奈地轉(zhuǎn)身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以前，來這里是因為王一博在這里，現(xiàn)在，要離開了，她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去做什么自己喜歡的事，只是一心奔著王一博來到這里，她如愿地在他待了身邊這么多年，連自己臺長都看得出自己的興趣愛好，可是自己，從未有過一日想過去做自己西瓜的事情。
王一博糊里糊涂地走到錄制廳，汪涵叫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怎么啦一博，魂不守舍的?！蓖艉︵恋?。
“啊，沒事，開始了嗎？”王一博回過神。
“還沒呢，這顧編導(dǎo)不是辭職了嗎，新來的負責(zé)的還沒有上手呢?！蓖艉?。
王一博順勢看過去，果然，沒了往日那抹黑白的身影。
顧歡歡交接完工作以后便離開了這棟大樓，也許，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臺長說得對，她也許真的可以去做一些自己真正愛的東西。
BJ。
肖戰(zhàn)下了飛機以后便往年末家趕，他給她帶的小金魚足足有五只，顏色十分漂亮。
今天天上的星星很多，月亮不算圓，卻有漫天的星辰，等會兒，他帶著年末去看星星吧！
“小末，出門看看?！毙?zhàn)站在年末的門口撥通她的電話。
年末已經(jīng)等了好久，她在想她該怎么說。
“好?！?p> 年末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肖戰(zhàn)舉著手機有些奇怪，小末今天興致好像不高的樣子。
“進來吧?！蹦昴├_門沒有看一眼肖戰(zhàn)便轉(zhuǎn)身像客廳走去。
肖戰(zhàn)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欲舉起的小金魚也沒有拿起來，只能跟著順手關(guān)了門也走進客廳。
年末給肖戰(zhàn)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
肖戰(zhàn)只覺得年末與往常不一樣，以前，他回來她總是高高興興地等他，這一次，她好像很不愿意見到他。
“怎么了？是我出去太久了嗎？生氣了呀？”肖戰(zhàn)走上去從后面抱住年末柔聲道，語氣里有種撒嬌的味道。
“你看，我給你從威尼斯帶來的小金魚，多可愛，以后他們跟堅果一起，你說堅果會不會嚯嚯它們？”肖戰(zhàn)指著他放在桌子上的小金魚在年末耳邊笑道。
年末深吸一口氣拉開肖戰(zhàn)環(huán)住她腰的手，轉(zhuǎn)過身看著有些疑惑與失落的肖戰(zhàn)冷道：“我們談?wù)劙??！?p> 這一刻，肖戰(zhàn)有些慌了，以前，年末從來有過這樣子對他說話過，我們談?wù)劙?！多么正式而又疏離的語言??！
忽然，窗外吹來的風(fēng)揚起了窗簾的一角。
肖戰(zhàn)輕笑著走過去一邊關(guān)窗戶一邊道：“你看你，又不管窗戶。”
年末看著肖戰(zhàn)熟悉的背影，有些消瘦，燈光下沒有化妝的他眼底的沒眼圈清晰可見，眉間還有些許的疲憊之色，可是，從一進門到現(xiàn)在，他從未露出過一絲疲倦。
“別拉了。”年末走上前扯過窗簾道。
肖戰(zhàn)的笑容忽然有些凝固，卻馬上轉(zhuǎn)而笑著寵溺地揉了揉年末的頭，年末比他小好幾歲，有時候年末乖巧他都快忘了她也還是個小姑娘，是他的錯，是他太忙了。
“好了好了，我休假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你想出去玩還是回重慶，或者，我們?nèi)ツ憷霞铱纯矗俊毙?zhàn)看著年末溫柔道。
年末看著肖戰(zhàn)彎起的眉眼忍了忍眼底的酸楚躲開他揉她頭的手，別開了眼神。
“肖戰(zhàn)，我沒有在任性，我也沒有在開玩笑?！?p> “肖戰(zhàn)，我們……我們一別兩寬吧?！?p> 忽然，外面的風(fēng)突然作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連星辰仿佛都淡了許多。
年末死死地捏住自己的手心背對著肖戰(zhàn)，她不敢看肖戰(zhàn)，一點兒也不敢。
肖戰(zhàn)聽見那兩個字仿佛心裂開了縫隙，他故作鎮(zhèn)定地走開端起年末給他倒的水喝了一口，是溫水。
“小末，愚人節(jié)已經(jīng)過去了?！毙?zhàn)自己都發(fā)現(xiàn)了自己聲音里的顫抖，他死死盯著年末，忽然，他走上前按住年末的肩讓她對著自己，他看著年末的臉道：“你看著我，你剛剛是開玩笑的對不對？是我太忙了，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你該生氣，對，你該生氣，不過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的工作量已經(jīng)在減少了，以后，以后我們可以………”
“夠了，你還要我再說一遍嗎？”年末冷道拉開肖戰(zhàn)錮住她肩膀的手，可是，她依舊沒有抬頭，她不敢，她怕她一抬頭看見肖戰(zhàn)的臉她就潰于蟻穴了。
肖戰(zhàn)擰著眉眼底全是慌亂，他從來沒有這么慌亂過，他手足無措?yún)s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往日的精明在這一刻全部消失殆盡。
“小末，你今天可能狀態(tài)不太好，你先休息吧，我明天來看你?！毙?zhàn)胡亂說著，他想逃跑，他不想聽，一點兒也不想。
“肖戰(zhàn)，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沒有明天了！”年末忍著眼淚道。
肖戰(zhàn)頓住腳步愣了好久才轉(zhuǎn)身眼里竟有幾絲祈求，看著年末久久未語。
眼前的姑娘四年前闖入他的世界里，肆意又懂事，每一個新年他總是第一時間收到她的祝福，每一個生日她都在，每一個他無力的黑夜里她都陪在他的身邊。
她陪著他走過盛世的無奈與詆毀，如今，他馬上就可以向全世界宣布他最愛的女孩了，可是……
“小末，我們別任性了好不好？”肖戰(zhàn)的語氣里有哀求的意味。
年末那一刻就快要崩潰了，可是，手心的疼痛使她清醒。
“肖戰(zhàn)，我們好聚好散?！蹦昴氖贾两K沒有抬起頭看過肖戰(zhàn)一眼。
肖戰(zhàn)抬起欲碰年末肩的手忽然就無力地垂下了。
“你冷靜冷靜，我也冷靜冷靜，我們明天再談。”肖戰(zhàn)說著便不給年末開口的機會向門口走去，又瞥見桌子上還未放在魚缸里的魚，里面的五只小金魚在擁擠的空間里相互碰撞著：“拿個魚缸把魚裝好吧，那里……空間太小了”
說完便輕輕關(guān)上門離開了。
聽著門輕輕關(guān)上聲音年末強忍的眼淚終于砸在了地板上，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手心已經(jīng)被她自己掐破，滲出點點血跡。
肖戰(zhàn)多么溫柔的一個人啊，即使生氣到了極點，可是，門關(guān)上時卻是輕輕的一聲。
“對不起，阿戰(zhàn)……對不起……”年末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無助地捂住嘴流淚，她怕她的聲音太大，窗外的星星會告訴肖戰(zhàn)。
有那么好幾次，她就要忍不住抱住肖戰(zhàn)對他說：阿戰(zhàn)，我開玩笑的呀！
忽然，鼻間一股暖流，年末伸手一抹，滿手都粘滿了鮮血。
“呵……”年末看著鮮紅的血跡滿臉淚水狼狽地笑了。
這時的BJ燈火通明，窗外家家都亮起了燈，好似在嘲笑如此狼狽的年末。
“阿歡……我們明天就走吧?！蹦昴┳诒涞牡厣希粗温湓诘厣系难E已經(jīng)干了，聲音竟沙啞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顧歡歡聽著年末剛剛哭過的聲音心下一緊：“你這是……跟他說了嗎？”
年末的眼淚又像斷了線一樣落下，可這一次，肖戰(zhàn)不會在她身邊將她摟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心安了。
“唉……現(xiàn)在還早，我看一下還有沒有飛機，我今晚過來，明天我們就走吧。”顧歡歡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聽年末的話，她說明天走，就明天走吧。
“嗯”年末輕聲應(yīng)道便掛斷了電話。
年末看著空曠的房間里閃過的全是與肖戰(zhàn)在一起的一幕幕……
肖戰(zhàn)幾乎是逃一樣回到了自己的家，腦袋里一片混亂，時差還沒有倒過來的他有些煩躁。
“嘭”肖戰(zhàn)扯下外套用力地扔在沙發(fā)上順勢泄憤一般地坐在沙發(fā)上。
他蜷在沙發(fā)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似乎是在讓自己清醒些，可是，腦海里全是年末：“我們分手吧”的這一句話。
他沒有開燈，黑夜里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向窗口拉開窗簾，遠處家家的燈火映入眼簾，他找到年末的那一盞燈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只能碰著冰冷的玻璃。
指尖的冰冷讓他回過神來，眼底全是失落。
“小末，今天，今天一定是夢，明天，明天你就好了對不對，一定是的。”肖戰(zhàn)看著年末的燈一直亮著。
他在窗口站了好久好久，一盞盞燈逐漸熄滅，連年末的那盞燈也熄滅了。天空中的星星都睡著了，徒留昏暗的路燈還亮著，在給著他一些希望。
年末一夜未眠，側(cè)躺著抱著肖戰(zhàn)送的海綿寶寶，腦海里全是肖戰(zhàn)一笑一顰的模樣，忽然，又見到了他失落的眼神，他緊皺的眉頭。
第二天，清晨五點。
年末訂了最早去英國的一班飛機，昨晚顧歡歡已經(jīng)到了BJ，這會兒，她已經(jīng)收拾完畢。
“末末，走吧。”顧歡歡拿著行李對站在肖戰(zhàn)樓下久久看著肖戰(zhàn)那層樓的年末輕道。
年末戴上墨鏡遮住眼底的疲倦拉住行李箱的把手轉(zhuǎn)頭道：“走吧。”
清晨五點，許許多多的家庭尚在夢鄉(xiāng)里，肖戰(zhàn)也應(yīng)該在做著甜美的夢吧。
去機場的路上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月亮與星星藏進云里，現(xiàn)在，是太陽的天下。
顧歡歡看著看向窗外的年末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會好的，我們會回來的?！?p> 年末收回目光看著顧歡歡握住她的手心下一暖，她最好的朋友在她的身邊。
“嗯?！弊蛲恚龑⑿?zhàn)帶來的小金魚放進魚缸里，不久以后，它們就會去白瑜家，它們跟年末才匆匆見過一面啊，未來，他們是否還會再見年末不知道，誰也不知道。
肖戰(zhàn)坐在畫室里拿著畫筆寫寫又停停，他送給年末的禮物馬上就要完工了，制作的材料已經(jīng)在陸續(xù)運來，還有不到兩年，他就可以看見年末穿上他親手制作的禮物了。
“啪”畫筆突然斷裂，肖戰(zhàn)手忙腳亂地拿起橡皮就要擦。
“叮咚”
他的手機忽然響起，在安靜的畫室里抨擊在他的心上，他的心里下意識地在告訴他，別去看，可是，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拿起。
“阿戰(zhàn)，你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去國外的飛機上了，對不起，我還是沒能許的了你余生。從四年前茫茫人海里的一個小粉絲到第一次在片場見到你，再到朋友，再走到戀人，你說，我是不是粉絲中的人生贏家啊，我竟然跟大明星肖戰(zhàn)在一過耶！可是，對不起，我好像沒有了跟你在一起走下去的勇氣了，不用原諒我，因為，我本來就很自私呀，自私地讓你喜歡我然后再離開，對不起，阿戰(zhàn)，我們從此各自歡喜?！?p> 年末坐在飛機上在空姐的一句“請各位乘客將一切通信設(shè)備關(guān)閉”落下時按下了發(fā)送鍵便關(guān)了機。
肖戰(zhàn)捏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看著已經(jīng)成型的手稿上多了一筆濃重的黑色，他撿起地上的橡皮仔細地擦著那一道錯誤，可是，無論他怎么擦，卻還是能看到痕跡。
肖戰(zhàn)站起身拿起畫布將畫仔細地蓋上搖搖晃晃地走出畫室。
窗外透進的陽光有些刺眼，肖戰(zhàn)走過去用力一拉，窗簾便隔絕了陽光，他的世界，重歸于黑暗。
他眼里布滿了紅血絲，眼底的黑青色清晰可見。
他走進臥室，在床底用力一拉，兩箱酒便被他拉了出來，有多久了沒一個人喝過酒了？大概是從年末來到他身邊以后，因為，每一個他無力的時刻她都陪在他身邊，可是，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么無力過。
“呵……”肖戰(zhàn)取出一瓶酒打開，本來還欲看有沒有過期的，可是，過沒過期又有什么關(guān)系了呢？
欲拿起酒便往嘴里送，忽然又放下了。
“小末，笨蛋，你這一條短信連為什么都沒有告訴我?！毙?zhàn)打開手機自嘲一笑。
“你沒有說過不愛我這一句話，小末，只要你沒親口說，我便不會信你是因為不愛了所以離開。”肖戰(zhàn)站起身拉開窗簾，外面的光照了進來，整個人沐浴的陽光下，像是要洗凈所有污垢一般。
“四年，整整四年了，小末，原來我們已經(jīng)走了那么久了。”
肖戰(zhàn)拉開他的保險柜，他的保險柜里沒有黃金，無關(guān)金錢，這里面存的都是他最珍貴的記憶。
每一年他生日時他都會收到年末手寫的一封信，從第一年的肖戰(zhàn)先生到后來的阿戰(zhàn)，每一張信封封存的都是她最真摯的情意。
肖戰(zhàn)坐在地上打開第一封信：
肖戰(zhàn)先生你好，很榮幸也很幸運有機會可以給你寫這一封信以及送你一次生日禮物。
以前，我總是在大熒幕見到你，跟著所有的小飛俠們一起祝你生日快樂，我會到了零點準時發(fā)動態(tài)祝你生日快樂，雖然知道你看不見，但是，我還是很開心，因為，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的你一點也在吹著蠟燭許著愿吧！
作為一個正版小飛俠，更何況如今好像還是走在了追星前沿的小飛俠的我真的超級超級開心的，我終于可以親口對你說一句生日快樂，親手送上一份給你的生日禮物了。
好了好了，我話好像太多了點，反正，就祝你生日快樂，萬事勝意，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