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就像是每盞燈光下照不亮的黑影。越繁華的城市越像一座叢林,潮濕陰暗的角落里充滿了危險的猛獸,隨時準備撕碎無辜弱小的獵物,捕食留下一道道血跡,雨絲中帶著熟悉的血腥,這才是屬于夜晚的氣味。
漆黑的巷口就像是吃人的嘴巴,就像有些人天生就屬于深夜,及時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世道,它依然可以存活。
嚴冷的寒冬,天上飄落絲絲細雨,冰冷的拍打在臉上,長滿荊棘野草的小路上,一個少女正在快速奔跑著,她時不時的回頭望去。
前面盡頭處,是一處小瀑布,水流有些急,少女著急的四處張望,但除了瀑布之外沒有任何路可以讓她逃跑。
不遠處,她隱約看著追她的人正在靠近她,一黑一白的身影,像極了來自地獄的黑白無常,她看見面前的溪流,把心一橫,一下子跳了進去。
后面的人聽著有東西入水的聲音,心一驚,加快速度向前跑去。
等他們來到瀑布前時,在那里找不到任何少女的身影。
“壞了,快,快找?!逼渲幸粋€男人聲音帶著急切,人跑了,他們可能會死的比那個女人還慘。
“現(xiàn)在水流那么急,跳下去簡直就是送死?!?p> 另一個冷眼看著四周,他抹一把臉上的雨水,朝著水流的下游走去。
沈之意打從一開始跳下去就有些后悔了,她想在水里穩(wěn)住自己的平衡,但水流過于太急,水里的碎石劃開她的皮膚,加上冰冷刺骨,讓她有些體力不支。
冰冷的水漫延在她的鼻腔,她有些昏沉,迷糊間,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向她靠近,直到她感覺自己頭皮一痛,有東西抓住了她的長發(fā)把她往水里一拉,帶出水面。
那哪是什么東西,在她浮出水面的時候,她迷茫間看出,是個人。
那人帶著她往岸上游,水流的急切讓那人帶著她廢了好些力,沈之意感覺自己好像一只腳踩進了鬼門關。
她意識暈暈沉沉的,她被人扔在地上,一雙手不斷按壓著胸腔,很快,她胸腔擠壓的水被她吐了出來。
“咳咳…”她咳了幾聲,但還沒等她意識回神,她就感覺她的脖子被那雙有力的大手給掐住,她能感覺的到,只要那雙手微微一用力,她另一只腳馬上就能進鬼門關了。
她勉強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雙冷冽深沉且?guī)е⑽⑴瓪獾难劬Γ幸凰查g,她覺得這個人說不定是在救她。
但沈之意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這人確實是在水里把她撈上來了,但她能出現(xiàn)在這里,全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我不認識你,你為什么要抓我。”她的脖子被人掐著,她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聲音非常顫抖,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嚇的。
“勸你打消逃跑的想法,你是逃不掉的,沈,大,小姐?!彼詈笠痪渖虼笮〗阏f的極慢,他掐著沈之意脖子的手用力一甩,沈之意一下子狠狠趴在地上,男人在警告她,如果說還有下一次,他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沈之意渾身冰冷,身體瑟瑟發(fā)抖,明明是沒有見過面的人,為什么,為什么會認識她。
沈之意被家人保護的極好,她幾乎從來沒有在臨江露過面,外界的人幾乎都不會知道沈家有個小女兒。
所以,她想不明白,如果是有人想綁架勒索,為什么要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天上的細雨還在落下,之前追沈之意的黑白無常也尋著過來了,黑白無常看著那個男人,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win,我們……”他們的話還沒說完,男人一個冷冽的眼神看的他們頭皮發(fā)麻。
“帶她回去。”男人語氣冰冷,臉上毫無表情,黑白無??粗c了點頭。
男人率先離去,沈之意被被黑白無常粗魯?shù)耐浦?,幾乎是走幾步就摔一跤,她渾身狼狽不堪,咬著牙一路走著。
“都怪這個臭女人,老子還沒把她怎么樣呢,她就敢跑,差點害死我們?!焙谝路哪腥藨嵑薜恼f著,手又是一推,沈之意在滿是泥濘的路上,像一只任人宰割的落湯雞,不,她比落湯雞還慘。
這個兩個男人,在她暈睡的時候,想非禮她,要不是她醒的及時,后果會是什么她連想都不敢想,他們還敢理直氣壯的說沒對她怎么樣。
當她再次回到那個鐵皮屋子的時候,她的心沉到了極點,她覺得,她一旦在進去了就沒有可能會出來了。
鐵皮屋子雖然簡陋,但好歹可以遮風擋雨,屋里有那么一絲絲的暖意。
沈之意一進去,就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他的發(fā)梢還在滴著水,顯然,他在等她們。
男人就只是坐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神態(tài)讓沈之意身后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你們先離開這里,剩下的我會搞定?!彼穆曇暨€是那樣清冷,毫無任何感情。
“這……”兩人有些難做,他們雖然聽命于男人,可他們的頭卻另有其人,這樣,他們回去可沒法交代。
男人抿著唇,眼神落在他們的身上掃了一圈。
兩人被看的渾身發(fā)麻,狠戾的人只要是一個眼神,往往能讓人感受到死亡其實里自己很近,兩人立即附和道:“是,我們這就離開。”
隨后,兩人冒著細雨離開這座鐵皮小屋,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沈之意和這個男人。
沈之意站在門口,不敢走過去,而男人也只是簡簡單單看了她一眼就進了浴室,很快浴室便傳來水聲。
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男人進浴室之前的那個眼神,是篤定她不敢逃跑嗎?
她慫了,她這個樣子,能跑到哪里去了,如果再次被抓回來,她的下場又會是什么,她不敢想。
外面的冷風呼呼的吹打在她身上,她被凍的瑟瑟發(fā)抖,不得已,她蹲下身子環(huán)抱著自己。
浴室的水聲漸漸停了下來,男人圍著一條浴巾出來,他撇了眼蹲在地上的沈之意,隨后,他走到一旁,拿起一件衣服扔到沈之意身上。
“去洗澡?!?p> 沈之意拿過衣服,她站起身來看著男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還需要我?guī)湍阆磫??”男人看著沈之意,調(diào)戲般的話語,從他嘴里說出來卻讓人背后一涼。
沈之意幾乎是逃一般的跑進浴室,她看著手里男人的黑色襯衫,她現(xiàn)在必須要冷靜下來,她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