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異獸錄?即是說此獸乃是上古異獸?”
千洛很是懷疑,本以為上古異獸都應是神龍、鳳凰那般的神獸,不曾想還有如猴子般搶果子的。
“不錯!”
潯之語氣依舊寡淡,然雙眉卻微微蹙起。
“不管它是什么獸,也不能搶我的果子!”千洛心中依舊覺得氣憤,“它不僅搶了果子,還抓我!”
似是覺得潯之必然會幫自己,神情很是委屈的將衣袖一撩,露出了被朱厭抓傷的雪白皓腕,伸到了潯之眼前。
一看見小姑娘手腕上被抓的痕跡,潯之心中大驚,將其手腕抓在手中仔細查看。
然千洛卻突然從其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大叫著指向他身后。
“神君,它要跑了!”繼而拔腿便朝逃跑的朱厭追去。
潯之未能抓住飛速追趕朱厭而去的千洛,便只能提步跟上。
千洛一路追著朱厭,卻見它將手中的果子直接投入口中,快速的吞吃入腹。被搶了辛苦尋到的果子,又被抓傷,心中本就氣憤難當,此時見那猴子般的朱厭當著自己的面吃了欒木之果,千洛氣的直接朝著它轟出一掌。
朱厭畢竟是上古靈獸,敏捷的旋身躲了過去。
“轟~~”掌風帶著仙力落在一旁的空地上,頓時飛石四起。
朱厭許是被追出了怒氣,于是在吞了欒木之果后,便不再一味躲避,反而回身朝著千洛出了招。
雖是天生自帶神力,然畢竟年歲尚小,且先前對抗雷電時仙力耗費幾近枯竭,故而當潯之趕來時,便見著小丫頭被壓著打的情境。
“哎!”眉頭輕蹙間,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聲回蕩開來。
然而就是這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傳到了朱厭的腦海之中,瞬時便叫它渾身的毛發(fā)支楞了起來。
那夾雜著神力的嘆息,似是自遠古神跡之中而來,不帶任何攻擊之力,卻叫人神魂為之一震,心底無端的便升出崇敬之意。
千洛趁著朱厭被潯之的嘆息聲壓制之時,快速的凝仙力于雙手掌心,心中默念“誅心決”,繼而雙手朝著朱厭猛擊而去。
因著被潯之的神威所攝,原本靈敏的朱厭此時卻是有些行動遲緩,眼見掌風朝著自己襲來,卻避無可避。
“嘭!”朱厭被一掌拍中,身子踉蹌的后退了幾步。
千洛眼看自己擊中了朱厭,心中一喜,卻忽而覺得一陣眩暈,雙眼發(fā)黑,全身無力的向后倒去。
本就有些憂心的潯之,此刻也未曾顧得上那被傷的兇獸,只飛身上前一把攬住了將要倒下的千洛。
朱厭趁此時機轉身飛速逃離而去,瞬時便出了封界石,朝著山下而去。然它卻并未直接離了云雨山,只進了山腳一處不起眼的山洞里,隱入了山洞中打坐之人的衣袖之中。
潯之見著懷中的小丫頭雙眼緊閉,唇色發(fā)黑,便撩起其衣袖查看,只見之前那處被朱厭所傷的傷口已然發(fā)黑,且有絲絲黑氣縈繞。
潯之眉頭深皺,一把抱起昏睡中的千洛。待其身影出了封界石,那封界石也于原地消失不見。
香櫞之中,滄術懷著頗為期待的心,等著千洛將取得的欒木之果送來。
心中思慮著,雖說那云雨山也算得上天地之間排的上的兇險之地,可到底神君是不會讓那丫頭獨往的,即是神君親去,那這果子必是能夠穩(wěn)妥的送到自己手中。
然而,當看見神君抱著滿臉漆黑,昏迷不醒的千洛闖進香櫞,并一腳踢毀了自己那由湯谷之中孕育了十萬年而得的暖玉制成的大門時,滄術才猛然間醒悟。
怎的能夠忘記,但凡是與那丫頭有關的事情,又有哪一回能夠在意料之中。
潯之抱著千洛,急急的沖進來就往屋里的軟榻之上放。滄術放下手中醫(yī)書,走近一看,心中驚疑。
“神君,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朱厭現世了!”
潯之一句無甚情緒的話,卻讓滄術眼皮一跳。
“朱厭?那不是……那這丫頭是……”
“正是被其所傷!”說話間,潯之已將千洛放置好,并卷起了千洛的衣袖,將其胳膊上的傷口露出。
本就被朱厭現世所驚,又聽聞千洛被其所傷,滄術臉上也現出凝重之態(tài),繼而片刻不敢懈怠的驗看傷口。
然而,即使心中有所準備,還是被眼下情形驚的心緒起伏。本來纖細白嫩的胳膊,被抓出了三道三寸長的口子,那傷口已然呈黑紫色,且有絲絲黑氣縈繞不散。
“這……”滄術眼中難掩擔憂之色,雖說這丫頭平日里頑劣不堪,常常氣的自己失了風度,可到底是自三百歲起看著長了五百年的,氣著氣著,也氣出些對后輩的感情來,“如何會被那孽畜所傷?”
說到此處,空氣猛然凝滯,忽覺不妥的滄術抬眼間便瞧見潯之如若冰凌的臉色,繼而雖無情感卻叫人如墜冰窖般的言語自潯之口中而出,“自然是取果子時,與朱厭爭搶所致?!?p> 怎么說滄術也是天上地下唯三的上古神袛之一,卻愣是被那言語之中隱隱的冷意嚇得暗自吞了吞口水。
迅速的低下頭為千洛查看傷口,躲避開了潯之那灼而燎人的眼神。
然一番探查下來,卻叫其眉頭深蹙,“比起千萬年前,這朱厭著實是更令人頭疼?!?p> 滄術眉目低斂,言語間透著愁意。
“如何?”
聽見潯之發(fā)問,便也無奈的搖了搖頭,“神君千萬年前也是曾與那孽畜打過交道的,想來不必我說,也知曉其厲害。那東西本就是由上古眾怨集氣而化,自被前魔界之主芥閩所收后,更是常年于戰(zhàn)場之中吸得大量怨靈之力。千洛丫頭被它的利爪抓傷,這傷口倒是不妨甚,只是神君也看見了,縈繞其上的黑氣,便是朱厭體中的怨靈之力,很是有些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