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yīng)羅石之邀去看介山先生的畫展,我按著羅石給我的地址,按完門鈴后等在門口。
開門的人看見我后驚住,我心里也有些異樣。
“你是?”
“您好,我是羅石的朋友。”
“小匪,小匪?!彼仡^叫羅石。
我猜測這應(yīng)該就是舅媽,禮貌地打了招呼。
“他在畫室,你去找他吧?!?p> 羅石坐在畫板前,還是那般樣子,憂郁沉默,拿著畫筆盯著畫板不動。
畫紙白白的,不知他要畫什么按羅石的習(xí)慣,他能這樣坐一下午,直到畫出他心中的東西。
“哥,你來了?”羅石抬頭看向我。
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從畫里出來。
我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發(fā)現(xiàn)他變了不少。
干凈的衣衫,沉默帶笑的神情,和當(dāng)初早上起來在山上跑到倒地的男生不是一個人。
羅石給我介紹他的畫室,畫室很大很空,四面都掛著畫,油畫和水墨畫分開擺放,各色畫具俱全,我在這些畫中看到了一副舊畫。
羅石的目光也停留在它上面。
“這是母親畫的?!?p> 羅石指著它給我介紹:“畫的就是父親?!?p> “父親?!蔽铱粗歉碑嫞且环孛瑁厦媸歉赣H年輕時的樣子。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父親,神采飛揚(yáng)還呆呆的,好像在整理什么,這大概是他們留學(xué)時畫的吧。
這是蔣涵最后一次畫“羅居民”,在回國前一天,他們忙亂地收拾行李,她快速落筆,在紙上留下了她的愛人。
我參觀畫展時才知道,原來羅石已經(jīng)在書畫上有了名氣,他的一些畫作也在畫展中。
來來往往的藝術(shù)家們都帶著一股獨(dú)特的氣質(zhì),讓我看得有些呆。
或許去世的母親也是這樣,帶著獨(dú)特,走向了自由。
我參觀完著名畫家蔣介山先生的畫展之后,才從迎軍口中知道,著名畫家蔣介山先生就是羅石的舅舅,也是羅石畫畫的啟蒙恩師。
席間蔣介山先生舉杯敬我,完全不像一個老人,他不在意輩分,讓我感到很奇怪。
而羅石坦然地接受舅舅的敬酒。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說他舅舅就是這樣一個沒大沒小,又嚴(yán)厲刻板的人,反正不用管他,不用在意,他說什么你想應(yīng)就應(yīng),不想應(yīng)就不應(yīng)。
原來世上還有這樣奇怪的人,這倒讓我吃了一驚,直到從羅石家離開,我也沒摸透舅舅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在心里感嘆“怪不得羅石性格那般“極致”,原來如此?!?p> 張迎軍送羅歸出門,看著羅歸白凈的臉,她在心里想“他是比羅石好看,就只是比羅石白,別的什也沒什么了?!?p> 張迎軍想不出其他詞來形容羅歸,什么詞放在羅歸身上都不合適,最后張迎軍只能說出一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