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開車帶著楊天宏找到了線人,但是他們這趟并沒有見到所謂的翁先生。
據(jù)說翁先生有一些重要的事要處理,唐杰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讓他等翁先生忙完了后把這些轉告給翁先生。
唐杰把楊天宏帶到了家中,收拾了一下房間,讓他在這里過夜。
楊天宏偷偷找了上廁所的機會給王水華發(fā)了個短信,讓他和雁南北在琴雨市里隨便玩,自己有些事要辦,近段時間時間不要主動聯(lián)系他。
楊天宏不知道哪個翁先生那么重視呂鑫要做什么,不過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一個涉嫌毒品交易的組織,也不會是什么正規(guī)組織。楊天宏把對呂鑫這個人的印象重新梳理了一遍,然后覺得這個人也就是一個思想偏激的敗家子,除此之外也沒有什么特別需要注意的。
第二天,翁先生同意了見他們,隨后被接他們的人帶到一棟大樓里。令楊天宏意外的是,接待他們的地點不是大樓內(nèi)某個房間,而是在樓頂。
到了樓頂?shù)奶炫_后,楊天宏身后的兩個人突然出手制住了他。對方一碰到他,楊天宏就清楚了這兩人有多少斤兩。他們只是身體比別人健壯一些,基本感應不到任何幻能,這樣的人作為打手,要么說明他冒充的這個浪子啥本事都沒有,要么說明眼中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安全。
楊天宏也沒有掙扎,被壓到了一個老人的面前,老人什么話也沒說,上去就是一巴掌。這個老人雖然滿頭白發(fā),出手卻格外有力,這一巴掌扇過去,原本抓著楊天宏的兩個人沒抓穩(wěn),竟然脫了手,楊天宏摔到了地上。
“翁先生,浪子他是闖了不小的禍,但是他總歸是愿意回來承擔錯誤,您看在他在您手下干了這么多年......”
“唐杰,這沒你的事,退下。”
翁先生這一聲呵斥,唐杰再也沒敢說什么了。
翁先生一把抓住了楊天宏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
“何浪,這么多年了,其他的兄弟刀里火里,他們從我這得到的,我一分都沒少給你,就讓你幫我看個場你都看不好,當個看門狗都當不好?!?p> 楊天宏就在方才轉變了念頭,因為眼前這個翁先生對他來說也算不上多厲害。而且這里正好在樓頂,也沒有逃跑的可能,都已經(jīng)直搗黃龍了,那么自己又何必大費周章。
就在他想要動手的瞬間,他想起來了唐杰之前說的一句話,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年輕了。
唐杰說的那句話是,平時翁先生都是通過自己的代理人來處理,這次要親自接見,可見他闖了多大的禍,讓他待會無論受多大的委屈都得忍住。
也就是說,唐杰根本就沒見過翁先生。
一個如此謹慎的人現(xiàn)在就這樣門戶大開,讓一個失蹤很久又突然出現(xiàn)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怎么看都是設好的陷阱。
楊天宏緊握的拳頭又松開了。
“翁先生您別太生氣,我知道我不是個東西,呂鑫讓天罡組給抓去了,但是我也沒閑著,我把該記下的都記下了,保存在一個絕對隱蔽的地方,也算是強行止損了。而且我這邊并不是刻意躲著您,我這是為了想辦法找人看看怎么把呂鑫給弄出來。我沒能給您看住場子這是事實,我沒多大能耐,多少還能做點事,您要是覺得你值錢在我身上付出的多了,您饒我一條小命,我往后白給您干贖罪行不行?”
這個假冒的翁先生一聽,雖然依舊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但卻細細一聽確實沒有必要做些什么,畢竟他的任務只是代替翁先生來確認一下何浪的身份。
只是就在他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他聽到了翁先生給他傳來的命令。
假冒的翁先生一步一步走到楊天宏面前,把他扶了起來,然后讓楊天宏跟他到一旁有些話要和他單獨說。
楊天宏跟著這個假冒的翁先生故去,慢慢走到天臺的邊緣。
“翁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我......”
這個假冒的翁先生沒和他廢話,突然用力在楊天宏背后一推,把他推了出去。
楊天宏剛才看他的神情變化就知道這老小子要搞事情,被這么一推也有些慌了,連忙伸手把住房檐。
“翁先生,您這是非要我死??!”
楊天宏大喊著,以他的能耐,雖然是15樓,掉下去也是沒多大的事,但何浪這個偽裝的身份也就徹底不能用了。他倒不是求眼前這個老頭,他喊這么大聲是喊給一旁唐杰聽的。
唐杰果然沖了過來,不過這個冒牌的翁先生阻攔,一把就把楊天宏拉了上來。
“唐杰,這個蠢貨,給我讓開?!?p> 老人對著唐杰吼著,但這時的唐杰完全沒有聽他命令的意思,拉著楊天宏就往回跑,直接撂倒了剛才壓著楊天宏的那兩個人,奪門而去。
唐杰帶著楊天宏樓梯往下沖,這里是15樓,在他們剛離開天臺的時候,整個大樓每一層的所有人都沖了出來要阻攔他們。
“跟緊了!”
唐杰手中燃起一道火,火光突然向一條條蛇從手中飛出,將擋路的人皆數(shù)撲倒。
從樓梯一路向下,層層嚴防死守,唐杰眼神沒有一絲猶豫,使出他全身的力氣,硬是殺出了一條路。跑出大樓后,唐杰發(fā)現(xiàn)他們來時的車已經(jīng)被損壞了,連忙跑向路邊攔了一個出租。
上車后唐杰直接甩了2000給司機。
“找小路,往偏僻的地方開。能開多快給我開多快,能開多遠給我開多遠,錢不夠我再給?!?p> 司機也是個熱心腸,看到他傷痕累累的樣子,后面又有人窮追不舍,二話沒說就加速開了出去。
唐杰撕下一副包扎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看到楊天宏平安無事的時候,又欣慰地笑了笑。
“那個老東西,我原本以為他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氣量也大,才帶你去找他。切,沒想又陰又狠,真是氣死我了!”
“你干嘛要這么做,我死就死了無所謂,你以后怎么辦?”
“說什么傻話,你是我兄弟,我能眼看著你被別人害了?大不了再找份事做,拿他們的錢,我還真有點不踏實,他們背后在弄什么鬼名堂誰曉得。”
楊天宏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那個冒牌的翁先生出手推他完全是試探。因為他伸手抓住房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15樓窗戶是開著的,而且已經(jīng)安排了人手站在那里,就算是何浪也未必會摔死,自己完全還是可以繼續(xù)再裝裝樣子和他蒙混一下。
而他喊唐杰的時候,只是希望唐杰擾亂一下對方的注意力,自己觀察再觀察下對方的意圖。
他原本以為何浪和唐杰僅僅只是一起共事,關系較好的朋友。
他萬萬沒想到的事,這兩人竟然這樣過命的交情。
唐杰此刻在他面前,就像另一個雁南北一樣。
但是唐杰這么一折騰,自己打算潛入內(nèi)部的計劃徹底泡湯了,這樣的局面也讓楊天宏頭大。
楊天宏到現(xiàn)在都還保持著何浪的這個假身份,只是現(xiàn)在這個假身份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