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翠接著解釋道:“三靈館門牌,便是有資格聽課的憑證。沒有門牌,無法入內。”
鄧拓海更加疑惑:“這三靈館授課,不是誰想聽就去聽嗎?怎么還弄出個門牌來?”
木翠給鄧拓海耐心解釋:“三靈館授課,一月只開一場,每場只有百人名額。授課之人都是邀請的丹器二道名家,既有本宗前輩,又有宗外大師,就連梅老祖有時也還親自講法?!?p> 鄧拓海聽了點點頭,木翠口中的梅老祖,正是他曾外祖梅重山,鄧拓海不知其丹器二道水平如何,外界傳說其兩道都造詣頗深。
如此看來,這三靈館授課確實極為高端、門牌難求,遠非宣講堂的普通授課可比。
在覆海宗,有時一個剛剛筑基的管事,乃至練氣后期的弟子,就敢在宣講堂公然開堂授課,收費還不便宜。
“怪不得大家都對這任務望眼欲穿,即使是白干十年,連一個貢獻值都賺不到?!编囃睾4丝桃沧兊脴O為心動。
“三靈館門牌這個報酬好是好,就是發(fā)放得太多,幾時才能輪到一次?”
光是招募煉器童子,就一下子發(fā)出去八百人,一人一年期,等于能聽課十二次,一個人要是排隊的話,至少需要八年時間才能用完所有次數。
還有不知要招募煉器師多少名,一人十年期,再加上其他來源的修士,若是真排起隊來,更加漫長無期。
“干了!”鄧拓海一咬牙,定下最終決斷。
盡管可能需要漫長排隊等待,但三靈館門牌極其難得。若失去這次機會,還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再有此機緣?
無論如何,這可是事關他學習煉丹、煉器之術的大事,能不能成為煉丹師或煉器師,全在此一舉了。
這般說法,并非危言聳聽。
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煉丹師或煉器師,全靠自己摸索的話,其路漫長曲折,前途迷茫,而有名師指導的話,無疑等于踏上一條坦途,前路更加順暢。
更何況,三靈館還是延請宗內宗外的各路名家前來授課,若能有機緣聽上一年,未來或許能走得更長遠些。
在這大殿之中,身為大宗門弟子的數百修士,沒幾人真是傻子,比之鄧拓海精明之輩何其多,自然大都是和鄧拓海一樣的選擇。
就在鄧拓海和木翠說話的片刻間,柜臺前已經變得擁擠不堪,而在鄧拓海周圍,早已空了下來。
只有百花盟的一群女修還待在原地未動,而鄧拓海暫時也沒上前去擠的意思。
那可惡的執(zhí)法殿黑臉管事封禁了他三天法力,讓他比之凡人也好不多少,此刻他哪敢去和一群瘋狂的修士去擠去搶,這么做的后果,八成會被人踩成肉餅。
甚至,他連離開百花盟眾女修半步的打算都沒有,他也怕那耿忠的同伙會趁機尋他麻煩,若是真被人修理一頓,足以讓他連腸子都悔青。
百花盟眾女修不去,是因為不想和一群男修擠來擠去;鄧拓海不去,是因為他確實無奈又無力。
反正,這條天榜任務最后寫得明明白白,不管是應聘煉器師還是煉器童子,都需要經過考核,時間定在三月初五午時,地點為器殿大廳。
到時已是三日之后,鄧拓海已能恢復法力,而且這三日期間,何時來接取任務都可以。
畢竟,在此辦理的僅是一道手續(xù),只有在器殿當場考核通過,才算是真正接下任務。
……
此刻,柜臺前最右側隊列中,正在發(fā)生一場爭吵。
排在隊列最前面的,是一名四旬面相的疤臉男修,但見其正在和柜臺后負責接待的端莊女修大聲交涉。
“為什么我不能接取今日的天榜任務?”
“抱歉。記錄顯示,你有一項老任務還未完成,不符合接取條件?!?p> “我要取消老任務,罰多少貢獻值,我都認了?!?p> “抱歉。三日之內,除了最新天榜任務,內務殿暫停辦理其他任務?!?p> “這是誰定的蠢規(guī)矩?今天說什么,你都得給我辦理?!?p> “請你注意自己言辭,此規(guī)矩乃是本殿殿主根據掌門敕令而制定。你若再無理取鬧,我們將通知執(zhí)法隊前來處理?!?p> “哼,少拿執(zhí)法隊壓人。我問你,到底辦不辦?”
疤臉男修一直在與端莊女修糾纏,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
卻不料,隊列后面已然有人開罵:“前面那人快點滾,再啰嗦,小心爺爺要錘人?!?p> 疤臉男修正在氣頭上,聞言轉過頭來,看其意思,顯然是想仗著臉上疤痕的兇狠相,嚇住后面之人。
可惜排在他后面的眾人,早就看其不耐煩,也不知是誰人先動了手。
霹靂砰啷,一陣亂響。
那疤臉男修連防護罩都沒來得及放出,就被眾人一通拳腳打暈并且踢飛出去,躺在遠處墻角不動了。
很快,這條隊列在停滯很久之后,終于又開始往前走動起來,甚至比起旁邊隊列的速度還要快。
此刻,就在這條隊伍的末尾,鄧拓海終于加入了排隊的行列。
排在他前面的,則是百花盟的幾名女修。
……
時光匆匆,三日一晃而過。
洞府之中,鄧拓海醒來時,巳時已過大半。
他披上內門弟子法袍,站起身來,只一感應,臉上便笑了起來。
“法力終于恢復了。”
鄧拓海只想長嘯一聲,這三天來過得實在太憋屈。
自打入道以來,得有多少年了,他還從未有過如此不適應。
沒有法力護身,猶如凡人,他連洞府都不想邁出一步。
待適應了一陣,鄧拓海終于靜下心來,一拍腰間儲物袋,手中便多出一本厚厚的書籍。
若說厚度,這本書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足有一個三歲孩童高;
論起寬度,一頁紙鋪展開來,能完全蓋住鄧拓海的脊背。
再看封面,其上寫著兩個大字,正是書名《器典》。
這是一本關于煉器術的基礎典籍,其中內容雖是煉器基礎知識,卻完全稱得上包羅萬象。
光是記載的煉器材料,就不下三萬余種,而且個個有文有圖,還是彩圖,極其生動形象,頗為有助記憶。
此外,其中還有其他各種煉器基礎知識,雖然極其龐雜,卻分門別類,記載得有條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