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炮卻無比肯定,園子里絕對不存在圣心樹,因為下面一片空空蕩蕩,不要說樹,就連雜草都沒有一株。
完全是一片白地,不,水泥地,整整齊齊的,一覽無余,妙不可言。
你說要是在上面畫幾條線,架兩個框,做個籃球場倒是不錯,可是人家這么大院子,在正中心圍了這么個園子,就是弄塊空地,什么也不放,連一只螞蟻也看不到。
螞蟻,對,韓三炮感到有些不妙,這場地這么大,就算因為什么原因,不種花草,但不可能連只小蟲,小蟻也沒有啊。
這不正常,很不正常。
梯子被架到了墻內(nèi),韓三炮小心翼翼走了下來。
好不容易來一趟,就算是一片白地,也要親自走一遍才甘心。
好奇怪,下到一半時,韓三炮感覺像是陷入了一片云霧中,四周一片白茫茫,果然有古怪。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韓三炮繼續(xù)扶著梯子往下走。
“咯登”終于踩到了實地,韓三炮睜大雙眼,發(fā)現(xiàn)四周還是白霧,視線看不出一丈。
往地面一看,這根本不是在墻頭看到的水泥地,而是一片泥地,不過相同的是,同樣寸草不生。
往四周各自走了幾米,一模一樣,就是一片光土地,沒有花,沒有草,也沒有小蟲和螞蟻。
回頭一看,連梯子都不見了,這讓韓三炮心里一驚,不要被困死在這一方小園里,四周沒有參照物,這里簡直就像茫茫無邊沙漠。
不敢大意,憑著記憶,退回幾步,韓三炮松了一口氣,看到了梯子。
難道就這樣回頭,韓三炮雙眉緊鎖,萬分不甘心,坐在梯子上,看著前方大霧,沉思著。
時間也沒過多久,韓三炮開始脫了上衣,用手扯了扯,覺得衣服有點厚,又穿了回去,接著脫下褲子,只留一條短褲。
褲子倒是不厚,能撕得動,韓三炮開始把褲子撕成一條條,最后結(jié)成了一根長長的繩子。
打量著手中繩子長度,估算著,這應(yīng)該足夠穿過整個園子,如果之前從上面看的白地是園子實際大小的話。
繩子一頭綁在長梯上,韓三炮放著繩子,開始順著筆直的線路向前走。
一路走著,韓三炮慶幸自己做對了,走了這么久,這里面果然還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要是不弄條繩子做標(biāo)識,自己真可能在這里面打亂出不來。
“當(dāng)”,韓三炮心里一驚,繩子已經(jīng)放完了,然而預(yù)估的園子對面并沒有到達(dá),前面還是白茫茫一片。
韓三炮開始脫衣服,用衣服接著繩子盡頭,又走了幾米,直到連衣服也快要模糊。
回去嗎?韓三炮內(nèi)心掙扎著,再往前走一米試試。
一道刺目的陽光從天上射來,直刺韓三炮雙目,韓三炮幾乎要流淚了,不是被陽光刺白,而是前方兩米處,有一株兩尺來高的小樹,樹頂上有九顆紅彤彤的小果。
這是圣心樹,這絕對是圣心樹,韓三炮內(nèi)心吼叫了一處,真是云深不知處,柳暗花明又一村,得來全不費功夫。
回過頭,發(fā)現(xiàn)整個園子一片透亮,哪有什么白霧。
和在墻頭看到的一樣,這里果然是一片雜草都沒有的白地,只是正中長了一棵小樹,而大小,則是之前墻上看到的兩倍。
暗道一聲好險,這要是自己不再往前走兩步,就差點與圣心樹失之交臂,抱憾終生哪。
繞著小樹轉(zhuǎn)了一圈,韓三炮發(fā)現(xiàn)自己犯一個致命錯誤,居然沒帶工具。
抬眼四望,很悲劇,這園子內(nèi)空空如也,除了這棵小樹,不要說工具,連能稍微利用的石頭什么的都沒有。
望了望遠(yuǎn)處的梯子,難道還要往園子外跑一趟,這圣心大院里既然有梯子,肯定也有挖地的工具。
只不過思索了幾秒,韓三炮就搖了搖頭,再跑出去一趟,不說遇到穆余那些弟子,有暴露的風(fēng)險,光是一來一回和尋找東西的時間,穆余這顆不定時就可能回來。
只能徒手挖了,只是挖了幾下,韓三炮才發(fā)現(xiàn)這土質(zhì)居然堅硬無比,比起水泥地也不遑多讓。
真后悔沒有練鐵砂掌啊,韓三炮心酸的甩了甩紅腫的手掌,挖了幾分鐘,指甲都全部磨斷了,也不過才挖起幾捧土。
“砰”,手掌不意間碰到一根樹枝,韓三炮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這樹枝的堅硬程度堪比鐵枝啊,韓三炮再次試了試,確實不是幻覺,這樹皮外表堅逾鋼鐵。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根樹枝到了韓三炮手中,在地上試著挖了挖,比徒手感覺好多了。
都說樹有多高,根有多深,讓韓三炮意外的是,這圣心樹的樹根長度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這個說法,現(xiàn)在韓三炮已經(jīng)跳到了樹洞底下,這樹洞挖的有長寬兩米,深兩米,其他的根已經(jīng)中斷,只有惟一的一根樹根一直往下延伸,似乎沒有盡頭。
抬頭看了看天色,韓三炮有些急了,這時候穆余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和胡地牛上了桌,久等自己不到,說不定電話都已經(jīng)打到阿衛(wèi)那里催了幾遍,等不到人,穆余可能一氣之下,直接回來。
阿衛(wèi)確實接到了幾通電話,胡地牛一直在問韓三炮為什么還沒到,阿衛(wèi)都一直以路遠(yuǎn)為由敷衍過去。
胡地牛想想,兩人逃難中,住的地方交通不便也很正常,只是一直催速度快一些。
“喂,黑豹,你在里面嗎?”阿衛(wèi)望著黑忽忽的洞口,叫了一聲,這都有回聲了,我的乖乖,黑豹是土撥鼠轉(zhuǎn)世嗎。
拿起墻上的燈往洞里照了照,燈光照射下,根本看不到底,就光線所及,都應(yīng)該都有十米幾了。
按這個進(jìn)度,一天一百米絕對沒跑,外面加院里,半個月就能挖到院子中間的底下啊。
對于阿衛(wèi)這個騙子的叫喊,黑豹聽到了,但是沒有回應(yīng)。
對阿衛(wèi)說穆余被騙走的話,黑豹半信半疑,但除了圣心大院,韓三炮在這附近,確實沒有其他藏身的地方。
“黑豹,便宜你了”,韓三炮終于做出決定,弄斷這根最長的樹根,也算落實了之前對黑豹的承諾,如果有一天,黑豹真能挖地道到這里,也不會空手而回。
“轟”,當(dāng)樹根被弄斷的一剎那,不知是斷掉的樹根中,還是樹根的地底下,一股寒氣直撲韓三炮身上。
這股力量之大,直接將韓三炮噴出了兩米深的樹洞底部,飛上空中兩米。
胸口一悶,一口逆血噴出,血灑在圣心樹的樹枝樹葉上,很神奇的一閃而逝,這圣心樹竟然會吸人血。
還好韓三炮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切,重重從空中落回樹洞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