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正直新年。
這一夜,近乎所有華國人,全都抬頭仰望,看到星空發(fā)現(xiàn)了驚人變化,也因此,致使心生紛亂情緒。
楚地,位于華國西南方位。
世界最大口徑的射電望遠鏡,建造在一處直徑數(shù)百米的天坑之上。
天坑旁的科研機構(gòu),那主控室內(nèi),數(shù)十位科學家聚集在一起,他們緊盯著液晶大屏上的諸多信息,全都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
“怎么回事,為何任何外太空的射電都無法收到?”
諸人前方,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他緊盯著主控屏幕,話音都在輕微顫抖,心緒在急劇波動。
“暫時不清楚,系統(tǒng)分析需要不少時間?!?p> 老人身旁,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青年男子,雖然心感不安,可還是如實回答了。
“如此就先去聯(lián)系蜀地,還有天京市的地震局,必須知曉先前的震動源自何處。”老人額頭皺紋堆在一起,不過在敲了敲拐杖后,話語斬釘截鐵的繼續(xù)道:“還有,聯(lián)系北美和歐洲的天文機構(gòu),此事我們必須要搞清楚?!?p> 聞言,三個人連忙小跑沖出主控室,去聯(lián)系老人所說的那幾方組織。
三人剛離去還沒幾秒,一位戴著厚重鏡框的女性科學家,卻是慌忙的從主控大廳外跑進來了。
跑到老人面前,氣喘吁吁的女性科學家沒有絲毫拖延,言簡意賅的向老人,說道:
“北院士,北美的NASA,還有三十幾家其他大洲的航天和天文機構(gòu)的負責人,希望你能和他們進行視頻會面,做專門的研討,他們那里也出現(xiàn)了不同尋常的天象變化?!?p>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內(nèi)頓變死寂一片,落針可聞了。
所有的科學家和工作人員,全都在此刻面面相覷,全都意識到,沒有預(yù)料到的天象變化,不止出現(xiàn)在華國,這是覆蓋了全球啊!
同一時間,地球的另一端,北美的NASA,全稱北美國家航空航天局。
同樣在一個寬廣的大廳內(nèi),一位位科學家和工作人員聚集,他們緊盯眼前的一面寬大屏幕,望著其上顯出的畫面,似傻掉了一般,呆滯間,口中不斷呼喊著上帝。
就在眾人前方,那寬大屏幕中,可見一輪天日。
只是本該光芒萬丈的奪目天日,此刻卻是暗淡了下去,甚至侵染上了幽幽黑光,看起來極為的詭譎和邪異。
而更為驚人的景象是,本不該出現(xiàn)的月球,此刻卻化為一輪紫色月輪懸掛,奇異至極,更散發(fā)著不可名狀的妖邪光輝,足以讓所有人發(fā)怵和感到驚恐。
視線轉(zhuǎn)移,華國以西。
跨過萬千群山和無盡荒漠,歐洲各國的天文觀測中心。
無數(shù)科學家望著西方,那一輪黑紫色的太陽,同樣震撼的說不出話,如此天象是他們所未見到過的。
這個夜晚注定不平靜,全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感中,所有地面的觀測設(shè)備都投向了頭頂?shù)男强铡?p> 江淮省,譙州,古??h。
濃郁的漆黑布滿天地,完全陷入了死寂。
王元早已回到大伯的住所,他站在門外,抬頭望向頭頂?shù)暮诎敌强?,整個人沉默到了極點。
大伯一家,也是如王元這般站立在門外,心中惶惶不安,同樣也在抬頭四望著黑暗天穹。
此刻,屋內(nèi)肯定是不能再進去,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接下來會不會發(fā)生級數(shù)較大的地震。外面雖然較為寒冷,可總歸還是安全的。
這枯寂無聲的冷冽寒夜,使得院外幾人,感到這夜是如此的漫長,仿佛在經(jīng)歷漫長的一個世紀般,更似是永遠走不到終點。
靜等天明的期間,堂哥王巖不厭其煩的打開手機,緊盯上面顯示的時間,還有聊天框沒有收到妻子的回信,整個人顯得焦躁不安,心中擔憂無比。
枯燥的等待中,王巖單手緊握住手機,另一只手牽著女兒小嫻,一刻也沒敢松懈,唯恐再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時間漸漸走至了六點半,然而,天宇依舊漆黑一片,那東方依然沒有半點變化。
時間不停的向前推移,王巖就越是焦慮不安,因新的黎明遲遲沒有到來。
或是遵循億萬年來的天地規(guī)律,或是映照如王巖這般的,黑夜等候者的祈禱。
突兀的,一縷絢爛至極的金色霞光從東方,悍然的撕破遮蔽天地的那層沉厚夜幕。
東方的那縷金色霞光,似是一道仙光斬盡天穹,使得本是被無盡黑暗淹沒的浩瀚天宇,在一瞬間,就盡數(shù)的展現(xiàn)于他們的眼眸中。
星宇無垠,先前漆黑的不見一物,但此刻,那璀璨群星再度顯現(xiàn),景象浩蕩且宏大,超乎了想象,也美的超越以往任何時候。
此時的星空,滿天星光璀璨奪目,道道星河,閃耀這絢爛輝光,這是所有人一生都未見到的夢幻奇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這一刻的星空,也注定是所有人,一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不過這種景象,也只是持續(xù)了短短數(shù)秒,隨著那浩蕩無邊的柔和輝光蔓延開來,一輪紅日在瞬息間,就呈現(xiàn)在了東方!
黎明,破曉,新的一天終是開啟了!
一聲叮鈴混合著輕微的顫動,使沉醉于星空美景的王巖驚醒過來,急忙的拿起手機查看,看清是妻子發(fā)來的安好兩字,還有其他的關(guān)切話語。
至此,王巖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終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這個夜終于過去了,真的是太難熬了?!泵嗣畠旱哪X袋,王巖心神略顯疲憊的嘆道。
“砰?!?p> 王巖的這句話剛落下之際,一道沉悶的聲響就極快傳入他的耳中。
心感詫異的轉(zhuǎn)頭,王巖極為心驚的發(fā)現(xiàn),全身浸染著殷紅鮮血,滿頭白發(fā)的王元,竟是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這……?”
一臉呆滯看著王元,還有醒目的滿頭白發(fā),王巖竟然忘了去扶,這一切超乎了他的認知,這是一夜白發(fā)??!
王宗河也看到此幕,心中同樣驚疑不定,只不過下一秒,擔心王元身體狀況的念頭占據(jù)了全部。
下一秒,他立刻就向著自己兒子喊道:“愣著干嘛,趕緊把小元送醫(yī)院??!”
“好的,好的?!?p> 父親的喊聲,終是讓王巖極快的回神。
他快速拋去心中的驚疑,邊答應(yīng),邊上前幾步,彎腰把王元托起后,就向著院內(nèi)停著的,一輛舊型的紅色轎車快步行去。
一分鐘后,舊型的紅色轎車沖出不大的王家村莊,上了鄉(xiāng)道,向著鄉(xiāng)鎮(zhèn)的方向而去。
離去的王巖一家人不知道,在他們離去,晶瑩白嫩的一雙玉腳,無比輕盈的踩在王家院外的雪地。
無神的眼眸掃過院門外,那雪地中的殷紅的刺眼血跡,再抬眼看向先前舊型紅色轎車離去時,所留下的長長痕跡時,如鈴鐺般的清脆笑聲,竟是在空氣中突兀響起。
“紅塵囂囂,入世一遭,你終究是躲不過。”
“太多的人忘了你,可我不會,所以,你的后事由我來處理吧……”
這道聲音越到后面越低,而隨著聲音徹底的消散,院外,那道身穿淡紅古華服的纖麗身影,也在瞬息間消失在空氣中,似從來沒出現(xiàn)過。
此人離去,地面上的些許細碎雪花,被卷起打了一個小旋,然不久,終究再度回歸本來的位置,似是沒有任何變化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