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正午,李家此次接送物資被燒的事情發(fā)酵,也不知是誰曝了出來,聲稱親眼看到李家那三個狗腿子、以李老三為首,癱坐在進入李家鎮(zhèn)的必經(jīng)之路的地上怔怔無神,面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曝出這個重磅消息的人也是李家鎮(zhèn)的人,是一名三十來歲的青年人,是一名獵戶。他比李老三那伙人先趕回李家鎮(zhèn),心情那叫一個暢快。
心情大好的他還學著李老三失魂落魄的模樣癱坐地上,又是懊惱又是憤怒,又是自責又是害怕,這些情緒在這名獵戶臉上表現(xiàn)得唯美唯俏。
讓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李家鎮(zhèn)的平民百姓哄然大笑,一個個似乎相當解氣模樣,拍手叫絕。
“哈哈哈!報應不爽啊……”
“這三條狗平日里魚肉大家伙,這次遭了報應,真是讓我等心中大爽??上В瑳]能當場見到李老三那副死狗模樣……”
“嘿嘿,這么多年來可是頭一遭見到有人敢動李家的物資啊,這是與李家作對啊?!?p> “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大家還是想想那三條狗會被李家怎樣處罰吧。嘿嘿嘿!”
從此也可以想見,李家這一家族在當鎮(zhèn)有多么讓人膈應,好事不見壞事做盡,早就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李家鎮(zhèn)其他家家戶戶相當反感了。
此時他們幸災樂禍,甚至說之為陰陽怪氣也正常不過。
客棧外,趙德柱悠哉悠哉,趙曦兒也在。
“兄……兄長,你真的?”趙曦兒驚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一大早,她便聽聞李家物資被燒的事情,著實大為吃驚,與李秀念一般,震驚之余心中暢快無比,難得一大早就能從這母女臉上看到笑容。
“放心,哥哥沒露過臉。”趙德柱笑著點頭。
說完這句,趙德柱便想上樓去。
“兄長,你干嘛去?”趙曦兒叫住了他。
趙德柱回頭,卻是一呆,今天居然陰天,沒有太陽。
“有事嗎?”
“娘說爹的藥快用完了,讓你去岑神醫(yī)家討要一些?!?p> 是的,岑神醫(yī)不愧為神醫(yī)之名,他樂于施人,不說什么劫富救貧,卻有為醫(yī)者的仁心,就趙家的情況,趙德柱與趙廣兩位傷者要他來救,從沒收過半分醫(yī)藥費。
“行。那我便走上一遭?!鄙洗蔚氖虑橼w德柱一直沒對那個老頭言謝,這次怎么說也要好好報答回去。
“娘又說帶點狍子肉過去,兩手空空多不好意思?!壁w曦兒又道。
“沒問題。”趙德柱笑道,卻不是帶狍子肉,而是拖了頭野豬出來,那是他藏在客棧外的一處地方,準備等狍子肉吃完再拉出來的食物。
“呀,兄長你還獵殺了一頭野豬呀?!壁w曦兒吃驚道。
趙德柱笑而不語,抽出一張金屬薄片——撲克牌,生疏的殺起豬來。
“兄長,曦兒有數(shù)次都忘記問你了,這又是什么玩意兒?”
自從上次在趙德柱的木屋里見到撲克牌,趙曦兒便很難忘,只是一直忘記詢問。
“這叫撲克牌,改天有時間教你玩?!壁w德柱摸摸她的頭。
新奇的名字讓趙曦兒露出感興趣模樣,但很快又撇嘴:“不會是類似于牌九那樣的東西吧?”
正在殺豬的趙德柱愕然,原來古代的玩意也叫牌九,說起來,牌九與撲克牌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撲克牌比牌九有趣多了?!彼麚u頭一笑。牌九的玩法偏于單一,撲克牌可不同。況且,他手里的可不是一般的撲克牌。
不多時,野豬被割下一條腿,血肉相連,趙德柱簡單的沖洗與包裝一番,便向岑神醫(yī)的居所方向走去。
一路上很熱鬧,岑神醫(yī)的家比較偏僻,并不在李家鎮(zhèn)內(nèi),而是李家鎮(zhèn)外,原因自然是像岑神醫(yī)這樣的世外高人脾性怪異,不喜歡吵吵鬧鬧,偏愛于僻靜,也方便于去山林里采藥。
趙德柱一路走一路聽,大部分李家鎮(zhèn)的人都在嚼舌根子,話題自然離不開李老三押送的物資被燒一事,他也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讓很多人相當舒服。
“不好了不好了,李老三他們那三條狗堵在岑神醫(yī)家里,都快打起來了!”這時,一個攙扶著婦人的青年人焦急大喊。
“李明,你慢點說,到底什么事兒?”他那番話讓李家鎮(zhèn)的平民百姓瞬間提起嗓子。
“剛剛,我?guī)移拍锶フ裔襻t(yī)檢查身體,誰知道李老三他們出現(xiàn)了,那三條狗身上掛了彩,一進門便大聲嚷嚷著,還插隊。當時就快排到我跟我婆娘了,誰知李老三不知跟岑神醫(yī)說了什么,岑神醫(yī)當時就惱火了,叫他們滾蛋。”
“你這說了等于沒說,我們都沒聽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庇腥税櫭?。
“我知道就這么多了?!崩蠲鳚M臉無辜道。
“不管發(fā)生什么,大伙兒都行動起來,去岑神醫(yī)家?!?p> “對。岑神醫(yī)救死扶傷那么多年,可不能讓他有個好歹!”
“那還愣著干什么,我們走!”
二十幾號人吵吵嚷嚷,浩浩蕩蕩,怒發(fā)沖冠向著岑神醫(yī)家的方向趕。
趙德柱也在其中,只不過沒湊熱鬧,加快步伐跟在這群人身后。
很快,出了李家鎮(zhèn),一路向南,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一處簡陋的茅草屋外,這里圍起了柵欄,茅草屋前種滿了不知名的藥草奇花,有一股奇異的味道。
“老頭兒,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三哥若是要你死,閻王豈敢留你到五更?!”
眾人才來到這幽靜的茅草屋外,卻聽到一句聲色俱厲的狠話,循著聲音望去,茅草屋門口,岑神醫(yī)趴在地上,鼻青臉腫很是狼狽,一只腳踩在他頭上。
一時間,許多人先是變了顏色,接著滿臉憤懣,眼睛仿佛要噴火。更有甚者,一些三十出頭的青年們氣得冒煙,擼起袖子,怒氣沖沖,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勢。
“李老三,有本事你殺了我,老夫絕不會受你要挾就范!”岑神醫(yī)也很硬氣。
“喲呵,還挺嘴硬?”李老三身邊的一個狗腿子冷笑道。
“他當然硬氣,你看看外邊,這老家伙還是有不少人擁護的嘛。”另一人揶揄道。
“難怪?!彼耐榕伺欤鬀_著茅草屋外的一大群人暴喝一聲。“看什么看?沒見過你爺爺教訓人么?都給我滾!”
李老三積威已久,在李家鎮(zhèn)作威作福多年,惡名昭彰,早已給很多人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此時,李老三身邊的一條狗腿子這樣一吼,當真是嚇得不少人臉都白了,進退兩難。
他們想走,卻邁不開腿,想留,卻心驚肉跳。
“怎么辦?要不……我們先閃人?”有人嚇破了膽,生怕被李老三那三條惡狗記恨上,以后沒好日子過。
這些人自危了,一個個站立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亂了分寸,早先前那信誓旦旦、要保護岑神醫(yī)的話語早已拋之腦后,這會兒恐怕連他們父母姓甚名誰都給忘了。
“哈哈哈……”李老三的兩個狗腿子猖狂大笑,他們跋扈慣了,哪怕今早因為物資被燒而被李家趕出家門卻沒泄露的事兒,也絲毫對他們沒多大影響。
就在這大笑聲中,一道身影擠出人群,怒氣沖沖直奔那一腳踩在岑神醫(yī)的家伙,他速度極快,人們只看到一道殘影閃過,踩著岑神醫(yī)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便飛了出去。
“嗷……”
人在空中時,他才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摔在地上后,他的叫聲更為凄厲,撕心裂肺。那人才明白,什么叫空中飛人。
“岑神醫(yī),快起來!”趙德柱扶起岑神醫(yī),后者相當意外的一直盯著他看,似乎覺得他很陌生。
轉(zhuǎn)過臉來,趙德柱面沉如水,很是陰森的盯著李老三與另外一人。
“欺凌孤寡,魚肉鄉(xiāng)里,你們可真給你們爹娘長臉?。 ?p> “是你。趙軟飯王的小崽子!”李老三陰沉下臉,厲聲喝道。至于他口中的軟飯王,自然是趙廣,畢竟趙廣是入贅給李秀念一家。
“臭小子,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這次不把你打成廢人,恐怕你是不會知道什么樣的人是不能惹的。”另一人面目猙獰道。
“就憑你?”趙德柱輕蔑一笑,神情自若?!叭绻覜]猜錯的話,你們已經(jīng)被趕出李家了吧?”
“你……你別胡說!”李老三勃然變色,盡管做出爭辯,臉紅脖子粗,但依然很心虛。
這話引起外面的人一陣騷動,議論紛紛,難以置信。
“無所謂了,無論你們被趕出李家與否,都無法避免今日被我毒打一頓的事實?!壁w德柱聳肩。
“你……你敢?!”
“你別亂來,我們可是李家的人?!?p> 李老三都不淡定了,佯裝出一副兇神惡煞模樣,畢竟輸人不輸陣,眼下他們這幅模樣,不是手纏著繃帶,就是身山有傷,哪里是趙德柱的對手?
“嘿嘿……”
趙德柱壞壞一笑,探出手捏住了李老三纏著繃帶的手,后者頓時哀嚎不斷,什么樣的狠話臟話都罵出來了,可惜沒卵用。
另一人見三哥有難,奮起想幫忙,卻被趙德柱踹出一腳,直中屁股飛了出去,也體驗了一把空中飛人的感覺,落地后整張臉都蹭破了皮,流血不止。
“我的屁股……我的臉……”他捂著臉又捂著屁股,眼淚都流出來了。
HH一念
今天就一章了……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