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之前有個吏卒跑過來報信說負責堵住周家后面的朱彬等人被一個武力高強者給打傷了。
來到后門裴元首先看望了一下朱彬的傷情,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大礙這才問起了那人的樣貌特征。
周彬說當時天黑對方逃出來的速度又極快,他勉強帶著幾人追了上去卻被那人一腿給掃倒在地,其他士兵也都忙于抵擋根本就沒能看清對方的樣貌。
守在周家府邸后門的共有二十多人,那人能快速突破防線還打傷了周彬這本事可有點嚇人了,裴元心想難道逃跑之人是個先天高手?
其實迄今為止裴元也沒能弄清這先天和后天之分到底是個什么標準。
趙云曾說先天境界可以溝通自然萬物讓自身的氣力遠超普通之人,只是這個說法實在有些虛無縹緲叫裴元有些無從理解。
后來裴元又問了牽招同樣的問題,牽招的回答則顯得淺顯易懂多了。
牽招說所謂先天境界和后天境界其實是春秋之時的游俠兒在闖蕩江湖時定下的一個武力標準。
后天境界是指那些有著過人氣力和技巧的強者,而先天境界則是在這兩項之外又掌握了內(nèi)力。
有了內(nèi)力武者便不在以力氣大小來比較強弱,有了內(nèi)力纖細的身體能打敗強壯的身體,老邁之人也可以擊敗身體正值巔峰的少壯之人。
聽到這樣的解釋裴元也終于明白了黃忠為何會在六十歲之后才會被世人知曉其勇猛。
黃忠在六十多歲的時候還能戰(zhàn)平關羽,若世上沒有內(nèi)力一說只怕年輕時候的黃忠可要比關羽強大的多,就是對上呂布也能夠打個五五開。
可實際上黃忠年輕時一直都是默默無聞更沒有在鎮(zhèn)壓黃巾之亂時有過任何出彩之處,想來他應該是到了晚年時才掌握了內(nèi)功訣竅的原因吧。
有個先天高手逃出了周家這叫裴元有些擔憂起來,如此高超身手的人絕對不會屈身在周家當個小護院,這人到底是誰他留在周家又到底是為了什么那?
裴元回到縣府的時候剛好是子時,縣令陳正一聽周家老小全都被擒就連商鋪里的貨物也都收繳入庫,高興的仰天大笑不止。
“大人按照計劃咱們該出兵毋極縣去增援焦都尉了!您看是我?guī)巳ツ沁€是大人親自去增援?”裴元適時的提醒他今晚的行動可還沒有結束,毋極縣那邊還有一場大戰(zhàn)正等著揭開帷幕。
去毋極縣增援絕對是大功一件的好事,陳正自然想親自帶兵去邀功,“牧延鏟除周家立下了大功但仍需防備著周家余孽的搗亂,所以今晚你便在府里坐鎮(zhèn)吧,增援的事情還是交給我與甄堯吧!”
裴元本就沒打算去毋極縣他還打算著明日下午去抓祝全,所以一聽陳正的吩咐后便爽快的答應了。
在陪著陳正去點兵臺的路上裴元又想起了剛才周紹怒對秦羽時二人奇怪的表情,于是就好奇的問了一下秦周兩家的關系。
裴元說道:“對了大人那秦縣丞跟周紹之間是不是交惡多年水火不容???周家一直認為是在下害死了周方,按理說周紹被抓的時候應該沖我發(fā)泄才對,可他當時卻大聲詛咒著秦羽父子實在有些不合情理??!”
此時陳正著急點兵出征哪有心思跟他詳解周秦兩家的過節(jié),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句兩家曾因為爭奪商鋪的問題而大鬧過一回,至于其他便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只因曾經(jīng)對峙過公堂便要詛咒秦鐘父子明日不得好死這表現(xiàn)實在有些過了。從陳正這里獲悉了兩家的并沒有太深的矛盾后裴元便更加深信自己的推測了。
看來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明日天亮后才能變的明朗起來!
毋極縣里焦觸跟甄儼接上頭后便被請到了一處安全的密室,兩人在這里秘議了大半天最后定下了在黎明前突襲王門大營的計劃。
焦觸的武力不算太高只能排進后天境界里的一流水平,沒有內(nèi)力護體的他想要成為自領一軍的大將就只能靠立下奇功來換取功名了。
富貴險中求,潛入毋極縣里搞突襲實在不算什么完美的計策但若是成功卻能收到奇效,焦觸已經(jīng)被張南壓制太久了,這一次他決定為了晉升一級而冒險一搏。
寅時一到甄儼便領著家兵開始給焦觸的手下分發(fā)皮甲和武器,半個時辰后這三百精兵就跟著甄儼直奔王門的中軍大營。
王門是中山郡的都尉按理說他來了應該住在縣府之中,可最后卻選擇跟士兵住在一起,五百人不多在城里隨便找一片空地便能安營扎寨。
“中間那最大的帳篷便是王門的住處,營外防御不嚴只有幾名崗哨,我們可以先派幾名士兵假裝成巡夜的隊伍靠過去,等殺掉那幾名崗哨后便可以直沖而入了!”
甄儼為了今晚的計劃早就把王門的大營摸了透,焦觸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崗哨那邊確實沒有幾個人。營寨是安在城內(nèi)自然無需太多守衛(wèi)。
焦觸看著帳篷數(shù)量不少出于謹慎便開口問道:“王門的手下都住在這里嗎?”
“焦都尉放心這里最多不過兩百人,其他士兵則分布在南北兩門負責城防,而且南門那邊還有我甄家一半的家兵在那盯著,所以只要咱們這邊的行動能快速完成便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那兩處的敵人!”
甄儼的話算是給焦觸打了一劑強心針,時辰一到他便親自領著幾人扮做城里的巡邏隊向營寨的崗哨那邊靠了過去。
城里的夜巡人員都是甄儼親自安排的,這些人每晚都會到崗哨那邊打聲招呼,所以當焦觸帶人靠近時那幾名站崗的士兵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抹了脖子。
清除了崗哨后焦觸便沖著身后大手一揮,甄儼便領著大隊人馬靠了過來。
此時正好到了寅時三刻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營帳里的士兵都還在安逸的熟睡之中,只是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將永遠的沉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