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頭熊必須死在這里,我當年已經(jīng)犯過一次錯誤,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一個大家都沒有聽到過的第三者的聲音突然傳入了兩者的耳朵里。
“村長(父親)?。俊闭ㄡu面和燒麥轉(zhuǎn)過頭去,正好看見了來者的模樣。
“沒錯,正是老夫,炸醬面呀,干的漂亮,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的厲害,一點也不像你的外表那樣呢!”老頭斜挎著槍拄著拐慢慢從林間走了出來,“呼,老實說,我還真是害怕你們的戰(zhàn)斗會不小心波及到我,不過還好萬幸。”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燒麥冷冷的問道,一點也不像是在問候自己的父親。
“有哪一個做父親的會安心的放任女兒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進樹林呢?”村長走近說道:“跟我回家吧,別鬧了!”
“我不,我有家!”
“是,可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更好的一個家不是嗎,它很大,很溫暖,富麗堂皇,不是嗎?”村長攤著手問。
燒麥低下了頭啜泣道:“那個才不是我家哩......我的家,永遠都是那個,有父親,有母親,有貝爾,有我的地方,那里能做出最好吃的飯菜,那里有最美的星星......”
“......”村長沉默了一會兒,站直了身體,指著自己說:“不,燒麥,對于我來說,只有你,才是家,我終究有一天是要死去的,那個家,就是我留給你的城堡!”
“可是父親,我從來不想要這樣的城堡!”燒麥回答道。
“這個可由不得你,只要我死了,你就是我所有合法財產(chǎn)的繼承人,這個可由不得你!”村長從身后摸出了自己的槍,熟練的裝彈,上膛,瞄準巨熊的眼窩,然后說:“今天這只巨熊必須死!”
他就不相信了,這熊皮再強,難道還能保護柔軟的眼睛不成?
“不!”燒麥倔強的擋在了二者之間。
“閃開!燒麥,這很危險的!”村長漲紅了臉,生氣的說,同時將扣在扳機上的手指松了下來,“走開,小心走火!”
“我不!”燒麥依舊不同意。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老獵人無奈的放下了自己的槍。
“真的?”燒麥開心極了。
“嗯,是真的,”村長無奈的回答說,“來快到爸爸這里來?!?p> “嗯!”燒麥開開心心的過去了。
看著這一切發(fā)生的炸醬面只能暗中搖頭,陰險的大人一旦下定決心就會不擇手段,燒麥太年輕了。
果然在燒麥靠近的一瞬間她就被強壯的老獵人一把拉到身后,舉槍瞄準一氣呵成,“嘣!”
“!”燒麥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隨后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用手捂著嘴,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無言的流淚。
“......”老獵人沉默的將手掌輕輕的放在燒麥的頭頂,“我的孩子,當你出生的時候,整個北境雪原的森林里都飄蕩著你的名字,燒麥,終有一天我會老去,而你,將繼承我的一切......”
“噗!”
“嗯?”
“不好意思,沒有忍住,”炸醬面用手揉了揉臉,緩解一下激動的心情,“那個,村長先生,據(jù)我說知,上一個說出這句臺詞的人已經(jīng)被他的兒子親手殺害了......”
“?。??”村長震驚了,什么呀這是。
“炸醬面先生,我即便再怎么生氣也不會殺了我的父親的,還請您正經(jīng)一點!”燒麥直接沒有繃住表情,“我要離家出走,父親大人他居然殺了貝爾,我不會原諒他的!”
“燒麥!”村長看著鬧別扭的女兒不理解,明明矛盾源已經(jīng)消失了呀,為什么還是這樣,甚至更嚴重了,“你哪都不許去!”
“哎咦!”炸醬面坐在巨熊的身上高高的舉起一只手。
父女二人聞聲尋去,看見了炸醬面高高舉起的手,很是疑惑。
“誰告訴你們說這只名叫貝爾的巨熊死去了?”炸醬面張開了那只舉起的手,一顆嚴重變形的彈頭從中自由落下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
“子彈???”父女兩個難以置信的說。
“嗯,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人能夠在我的面前,殺死我的獵物!”炸醬面說。
“太好了,炸醬面!”
“可惡,你干了什么?”村長再次舉槍瞄準。
“??!”燒麥害怕的抱起腦袋。
“嘭!”一聲巨響過后,村長抱著手痛苦地蹲下身子,獵槍則無力地砸在一邊。
“噓!”炸醬面輕輕吹了一口氣,吹走了指尖并不存在的裊裊硝煙,“我很討厭有人用槍指著我,即使那把槍有沒有子彈并不重要。”
“......你,你究竟要怎樣?”村長問道:“難道你不想要那個五十萬元的委托費了嗎?”
“委托費?”炸醬面將指頭抵在腦袋上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然后一副驚訝的樣子說:“哦,我想起來了,委托費,委托費,確實是這樣的?!?p> “但是呀,委托內(nèi)容可沒有必須殺死巨熊的要求,僅僅只是打敗。”
村長一聽就急了,連忙站起來反駁:“可是我們花這五十萬可不是讓你來表演一遍武力的,這是我們的權(quán)利,我們要求處理這頭妨礙我們開發(fā)雪林的熊!”
“開玩笑了,你們永遠就是這樣不知滿足,不知好歹,不知廉恥!”燒麥聽不下去了,“開發(fā),開發(fā),開發(fā),你們就知道開發(fā),你們沒有看到雪林在萎縮嗎,貝爾從來都沒有阻止誰去開發(fā),它甚至沒有上害過任何一個人,他只是單純的在阻止你們過度的開發(fā)和毀滅森林而已,它有什么錯!”
“我的村民看見它會害怕,我的客戶聽說它會退縮,我的女兒因為它憎恨我,這還不夠嗎?”
“我從來都沒有憎恨您,父親,我只是更加的喜愛過去的您?!?p> “我一直都是我,我從來都沒有變過!”村長強調(diào)。
“您過去可不會這么對待貝爾?!?p> “時間總是在變化的,燒麥,我從來都沒有想到貝爾會變得這么大,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村民們這么的害怕它。”
“可貝爾明明都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
“就是因為從來沒有才會更加恐怖啊燒麥!”村長攤攤手,“它擁有傷害到大家的力量,它又和大家完全不同,它是那么的好欺負,這就是它的原罪,從來都只是恐嚇村里人而沒有傷害到他們半點,所以就沒有人畏懼它了......”
“怎么這樣......”燒麥無力的捂起了臉。
“夠了,我看夠你們的八點檔家庭倫理劇了,你們沒有權(quán)利處置我的獵物,所以你們沒有必要爭執(zhí),我會帶走這只熊,它不屬于這里,也不會被你們這些畏威而不懷德的小人所殺害,它是屬于我的?!闭ㄡu面站了起來,跳到地上,駕馭著氣組成的繩索拉著巨熊離開,希夫從一旁跑過來跟在炸醬面的身旁,這頭巨熊或許回是一頭好的寵物。
“等等!”燒麥從身后追了出來。
“什么事?”炸醬面冷冷地回過頭問。
“?。 睙湵粐樀搅艘幌?,然后才說:“我要跟著你去流浪,我要逃離這該死的地方!”
“哼~”炸醬面搖搖頭無奈哼了一聲,對著一臉期待的燒麥說:“姑娘,我能外出歷練是因為我可以徒手打敗一只熊,而你不行,這是一條不屬于你的道路,不要跟上來!”
“可是,我無處可去了呀!”燒麥可憐兮兮的說:“讓我跟隨你吧,我不再想要生活在這個村莊了?!?p> 炸醬面看看她的可憐姿態(tài),卻更加抗拒了,“不,你不是沒有選擇,你是不想選擇,害怕去面對,你大可以去努力,去加油,而不是像我一樣,去做一些你根本學不來的東西,話就說到這里,再見啦!”
“你!”燒麥生氣的跺跺腳,“哼,不理你了!都是壞人!”
看著越跑越遠的燒麥炸醬面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回復一句:“那樣最好?!?p> 有些東西看起來光鮮亮麗所以十分的吸引外人的注意,讓他們認為這樣的生活似乎十分的美好,但是這樣的生活只有真正的了解之后才能知道,賊可以開心的吃肉也可以痛苦的挨打,但問題在于,炸醬面的生活真的很不適合燒麥。
“喂,你還想要讓我給你拉到什么時候?”炸醬面放下巨熊貝爾,用腳踢一踢熊腦袋,然后問它:“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的所有信息,我都看穿了!”
“啥?你都知道了?這怎么可能?”
“嗯?”炸醬面嚇了一跳。
“汪?”希夫跟著炸醬面后跳了一大步。
“哎呀臥槽?。俊薄?っ°Д°;)っ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嘛,熊人都會說話,熊會說話又怎么了嘛?”貝爾挑挑眉毛調(diào)皮的說。
“問題大了好嗎?”炸醬面捏住了自己大概在不斷跳躍的額頭靜脈,他覺得自己的血壓可能有點高了,“你為什么會以為熊會說話很正常啊?”
“呃,”巨熊張了張鼻翼,然后思索著回答說:“因為我就會呀?!?p> “啊!”炸醬面捂住了額頭,“你都沒有確定過其他的熊會不會說話過嗎?”
“沒有,你知道的,我是在人類家庭長大,沒有遇到過其他熊,后來在森林定居了以后也很奇怪,其他的熊一見我就跑,不管我怎么呼喚都沒有用......”這個大家伙納悶地說。
“那燒麥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吧,我是突然有一天發(fā)現(xiàn)我會說話的,”巨熊回憶著說:“然后我打算給他們一個驚喜,后來就......”
“我大概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這個貨就被人趕了出來,就再也沒有暴露的機會是吧?”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哇!”貝爾叫道。
“那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蹿s你走嗎?”炸醬面好奇地問。
“嗯,肯定是他們覺得我太能吃了,老實說自從我開始長個就一天比一天能吃,到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飯量就很小,本來我們熊類就是這樣,誰家孩子長大了都會趕走的,我覺得他們能養(yǎng)我那么久真的是太好了,要知道其他人就很生我的氣,甚至用什么東西打我,就怕我搶了他們的東西吃,”巨熊得意的說。
“說實在的,他們不知道,要是我真想搶,他們沒有一個搶得過我呢,我可是個人情味十足的熊呢,我甚至允許他們在我的地頭捕獵采集,只有太過分的人我才會驅(qū)逐呢,怎么樣,我仁慈吧,我一直覺得自己很適合當一個國王,我有大片的領(lǐng)地,有強大的力量......或許就差一個強壯美麗的新娘子?!?p> “不過居然能打敗并俘虜我,我承認你比較厲害,我就跟著你混了怎么樣,只要你賞口吃的,我就無所謂,隨便你怎樣,這就是我們大自然的法則,弱者向強者的臣服。”
“呼!”炸醬面覺得自己的血壓又上升了,怎么會這樣?好大一頭熊居然是個會說話的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