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逐漸天黑,古時雞鳴狗盜之事高發(fā)期。
皇宮之中各懷鬼胎的三方勢力,即將聯袂奉上一出,精彩絕倫真假難辨的木偶戲……
莊大師,哥們一樣親切地拍了拍莊·子名道的肩膀。莊·子名道皺眉地戴上手套,滿臉厭惡地小心移開了那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用一些隨身攜帶的香味氣體噴了噴。
莊大師依舊很謙和,甚至一點沒有生氣地笑著說:“你說為啥,就你不留辮子呢?”
“是只有你也留辮子?!鼻f·子名道沒有抬頭,專心整理著他的桌面,就是隨意回復了一句。
莊大師面色有點憂傷:“哎,莊國師啊,其實除了你我,那些人又算什么呢?所以聽我的,你隨我一起留辮子吧,他們自然也跟著……”
“你今天沒完了怎么的?”莊·子名道忽然回頭對著莊大師嘔吼道:“不許任何人,再叫我莊國師!ok?我是莊·子名道,幻明朝,不不不,新清之政的實質獨裁圣上!而你,你不過就是和我同族的人偶里,某個比較有頭有臉,被我安插在江湖里作為暫時負責人的那個罷了……”
莊大師那張,從來都是一臉平靜的臉忽然一點點垮了下去……:“在你心里,真的,我就這么不堪么?”
莊·子名道沒有任何可憐地放低語氣:“沒錯!你就是眾多木偶里,某一個……幫我當江湖派領袖的罷了,為什么你的稱呼要和我一樣?就像某個被造者叫做上帝,哈,真是……你,莊大師,粗鄙的江湖人士,從我房間給我立刻滾出去,不然我隨便找一個朝中給我舔鞋的大臣立刻咬死你然后說你謀反信不信?”
莊大師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同族好友,不禁失落感慨:“按照他們幻明朝的話講,你我也算他鄉(xiāng)遇故知,你這樣,肖大帥和和扇還在附近呢,給我點面子……”
“滾??!”類似某個未來驅魔人電影里的經典回復。
莊大師卻沒有撕毀什么,他又不是為了什么愛情而祈求什么,他只是忽然走近了我們,沒精打采地說:“去問問偉大的莊·子名道,到底讓他來到這里的洞天塔是個什么原理,明天京城第二酒樓我包場……帶上那個趙老太太,盟友伙計。”說罷莊大師,就像面試求職碰壁、亦或表白被拒的年輕小伙子一樣,無奈地得到了一個——猜得到卻依舊本不想得到的答案,悻悻離場了。
我和大帥對視了一眼,無奈地一起搖搖頭,走進了莊大師的辦公室:“額,我說,莊·子名道大人,可以給新手下,講講洞天塔的事情么?”
“哦?”本來重新投入收拾桌面的莊·子名道,忽然來了興趣再次停止工作,轉而看向了我們:“怎樣?想套套話,然后把情報傳給誰?想找某人的老爸?想讓莊大師搏倒我?這畢竟可是,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的機密啊……我數數哈,已經死去的幼稚小皇帝,早就駕崩的苦主……不不不,他本來就也人渣別人;那千古一人的肖首輔,還有我……對了你們知道為什么小皇帝死了么?因為他不該知道洞天塔的事情的。連莊大師都不知道啊,知道的都得死!肖首輔也很快會被找到,不管他躲在哪里……哪怕,哪怕他的確,如今知道的比我更多……好吧,年輕人,既然你已經是個被父親拋棄的可憐人,我也應該可憐可憐你,幫忙吹滅下蠟燭渲染下氣氛吧……”
隨著小跟班如我,吹滅了房間里唯一的蠟燭,莊·子名道一臉興奮地準備講故事,而他應該不知道的是,和灰暗環(huán)境融為一體穿著的灰影,正在順著黑暗中那忽明忽暗的紫色閃光絲線,悄無聲息地找尋著,它的另一端。
而我和大帥,就專心走入了,木偶戲主人、控偶大師、阿拉伯魔國“友好”使臣領頭者的故事講述里……
洞天塔,那個原本對于幻明朝喜歡旅游觀光人而言的圣地,外表看起來是層層洞穴的通天塔:天氣陰沉地時候觀察,似乎都可以窺見藍紫色的怪物從洞穴里鉆出;但陽光明媚的時候,一個古色古香的、詩人看到會寫下無數千古名句的偉大建筑,卻真的令人嘆為觀止;只是,在空山新雨后,那個沒有任何史書記錄過、可以確定是人為建造的寶塔,亦或是規(guī)律完美到都讓人難以置信的交錯洞穴,總是在一種交錯態(tài)的混亂不確定美好里。
多少人曾經各種探險,尋找著如何進入其中一探究竟。奈何外面一層看不見的能量屏障,始終在那里阻擋著所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平凡人們——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的確人類還是很平凡。無關理想與喪文化,人們追尋努力自然值得歌頌,但是這并不代表可以因此忽略理性地登高自卑部分……額,就像“登高自卑”這個成語的解釋,也像很多詞語讀音因為人們普遍誤解而修改一樣,真相也許就是大眾當下更愿意相信的那一個,畢竟原本就是隨便某個人個人化創(chuàng)造出來普及傳播才……
咳咳,扯遠了,但也的確,就因為洞天塔進不去,圍繞著它的各種傳說啊,就被各種蔓延開來:有明眼人一看就是政府散播的“瘟疫隔離區(qū)”等等的傳言,就是不讓普通老百姓接近唄,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卻也的確是他們擔心,真的有哪個奇能異士就提早破解了秘密——從小扼殺他們的念頭最徹底,讓孩子在還沒有是非判斷能力的時候,用他們父母之口徹底封鎖這些人探險的可能,讓他們潛意識就是恐懼探索……但,總有例外的因“逆反心理”而生的叛逆者。
這些人,就比較有趣了:雖然他們依舊,沒能力進去這個洞天塔一探究竟,但是他們會傳出另一個版本的傳言——一個符合百姓獵奇、可以貼合喚醒百姓由于被壓抑而產生的潛意識叛骨的版本。
“謎局終點”,“命運通天口”,“逆天改命一步登天的幻鏡”。
總之,就是那個大家都懂的意思。那是一個底層快速不勞而獲的通道,那是一個只要去了就可能命運一步飛升的捷徑。
人們內心難免的貪婪與惰性,驅使著更多人因為這個版本的傳說而鋌而走險:無數瘋狂的邊緣人,那些注定一輩子充當勞動力走狗的人,還有那些賭徒心理嚴重的痛恨迷茫無奈之人,就被喚醒開啟了心里的那個開關,蜂擁而上去調查……他們不管曾經任何,不論認不認識,有沒有什么或者階級矛盾或者個人恩怨,他們就是團結在一起調查,如何能破除那個隱形的透明能量壁。
但,當他們確定了,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打破這個屏障而自己力量遠遠不夠的時候,他們撤回了家,繼續(xù)和身邊親近的人,竟然說起了:“哦,那的確充滿著瘟疫,聽政府話不去的好?!?p> 事實證明,無政府理論,可能比較自由,但是大部分人,都是需要有規(guī)則的啊。
何況,最開始那群叛逆的人,傳開了那個“謎局”改命口版本,就是靠著奴性人們對于制度那種“絕對服從”而又有時“絕對否定”的矛盾心理,也像總愛聽一些領袖或者優(yōu)異人的丑聞缺陷一樣。天才與另類者會讓人害怕排擠,直到他可以強大到,因為太強而不得不被稱神被跪拜……
總之,不管任何,大人們都默認了,就算洞天塔是個可以逆天改命的謎局終點,自己也無法到達。而小孩子,不管是學校里上的課,還是家長們從小的教導,那都是瘟疫所在地,就算觸碰過去也會立刻死亡。
想來,也沒什么不對。結果上來看,這是最好的平衡態(tài)。
……
灰影說著微弱的、不時閃光的絲線,悄聲跟蹤到了一個休息處:這里呢,數以百計的,近些年來從洞天塔過來的阿拉伯魔國人,幾乎都在這里。沒睡覺的規(guī)律有序地說話微笑做事,睡覺的呼嚕聲都一致而微小合理。
……
“百姓們應該也都聽說了吧。我們阿拉伯魔國的人呢,都是從那個洞天塔另一邊,穿過結界過來的。雖然我們的確也回不去了,你父親去調查的時候,也的確沒等到誰在他眼前,被他親眼見證從那里來到你們這,但是你們不能否認,我們阿拉伯魔國人,就是源源不斷一點點一批批從那邊過來。哎……畢竟誰知道,這通道有去無回??!所以那邊等第一批消息的,就只能一直試探性再派一批……然后,一點點,再重復地,就,現在這樣了。我猜,當初發(fā)現那個通道入口的人,現在可能被懷疑是間諜或者野心家啊。畢竟,那個民主政府里的領主如我,都有去無回,他們那些無自主思維的可憐生命體啊,估計惶恐迷茫地要死啊……”
莊·子名道講了好久了,難免口渴喝了口水。正在此時,那極其細小的絲線,忽然再次微微閃爍了紫色的光,而且,正在喝水的莊·子名道先生,卡頓了一樣盯著閃光位置看,然后緩緩轉頭,也眼神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們,善意一笑,說:“怎樣?又給你們講故事,又配合你們調查,你們那位灰影小弟兄,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呢……”
大帥尷尬笑了笑,而我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握著手中的扇子。
……
“額,找我么?莊國師?”灰影忽然真的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莊·子名道驚訝之余,依舊不開心:“叫我莊·子……額,明天我讓韓先生發(fā)表個演講吧,一個一個解釋,我真的受不了。再定個法案啥的……”
“可是……”灰影臉色有點為難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畢竟,您名字有點長啊??傆X得……(有點湊字數嫌疑。)”
“???你剛才張嘴不出聲地說了什么?”莊·子名道疑惑地發(fā)問。
灰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說來,阿拉伯魔國的人,好像真的,沒什么思想的樣子,都很規(guī)律哈!”
莊(……):“怎么說呢……這也算我管理有方吧。怎么?你們是不相信我真是控偶師,還是想不通其中的邏輯???他們當然是有生命的不同身份使臣啊,我不過用那一根,小小的絲線,在末端引出的無數分支,在必要時候,幫助他們規(guī)律不添亂……哦,可能,我這個人比較嚴謹的原因吧,大部分時候我都覺得必要哈……不過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這個不累的,我的意念可以直接傳達給他們的,他們從洞天塔來一個,我就只是再加一條線。他們也意識不到這一點,畢竟從他們很小的時候,還在阿拉伯魔國本境的時候就是如此了。類似于,你們從小就都知道并且在今天談話前,都堅定相信認為著,那個洞天塔是個瘟疫相關,卻又“賭者謎局”關鍵地點吧……”
被說中心事的我們,表情有點……切,哪里啦!我和大帥原本就記憶缺失,原本他說的我們根本就,幾乎一點不知道好吧哈哈哈……
“肖首輔畢竟是個嚴謹多疑的人,加上我的確太過于優(yōu)秀,他總是去洞天塔考察,有時領著我,有事背著我本人……不過我的兄弟們,或者說我的正義子民們,總有些盯著他的。只是,肖首輔因為酒樓爆炸下令搜查所有身份存疑的人,就把人都調走了一段,他竟然就趁機和High大師打破了那個我無論如何都打不破的能量壁壘!我雖然沒有親眼見證,但已經把那里封鎖的我,的確碰不到原本的力場了。只剩下,一個看形狀,需要兩個寶物解除封印的新能量屏障……不愧是全才,能量也控制得這么厲害??!只是他兒子,和小皇子一樣,令人惋惜。我和皇后的沒打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