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月宮的靈歌在哪?”手捧著簪花的少年鳥悄溜進大殿,躲在屏障后對著對著一個小廝問。
“那不正在太陰星君旁邊嗎?”小廝一抬頭,對上一雙紫眸,他怔住,對出了神,瞬間又將頭扭了回去。
“這是誰?這是天宮的人嗎?長得還挺標致......”他在心里默念道,忽的再一次抬頭,剛剛的少年已不見蹤影。
此時,天宮眾神正在商討人界之事,月宮自然也少不了。
“人界近來災害頻發(fā),又有妖怪作祟,月宮可知曉?”
“眾神在此,為什么只問我月宮?”靈歌上前問道,卻被太陰星君——月神攔了下來,“您覺得禍出于我月宮?”
“眾神皆知月宮曾有過九尾妖狐,還將那妖狐私自放入人間,九尾妖狐之力能掀起滔天巨浪您應是知道的,現(xiàn)如今人界妖怪猖狂,月宮不該擔起責任?”
“胡說,曾經(jīng)放入人間的九尾明明已經(jīng)香消玉損了,再說,她又何曾傷害過人界一絲一毫?”靈歌咬緊牙關(guān),這是什么神仙,竟如此不講道理。
“若是我月宮惹出的禍事,我自然是要管的。”太陰星君不緊不慢地拍拍靈歌的頭,“若不是月宮的事,自然也扣不到月宮的頭上?!?p> 眾神無從決議時,忽的,不知哪里冒出一個小廝,站到了正在說話的神的一旁,“師傅啊,前幾天您用妖怪煉丹,結(jié)果妖怪全跑去人間了,您還記得嗎?”
他臉色大變,“子虛烏有!我近日何曾煉過丹!”
這小廝怎么了,是中了邪還是被人下了蠱,忽然像變個人似的充楞。
眾神議論紛紛,在嘈雜聲中,那神潦草退場,將那中了邪的小廝一同捉走。
月神的眸光直直落在那小廝身上,仿佛將小廝的奇怪舉動看個透。
“靈歌,玄夜呢?”
“玄夜他出去了...”靈歌眼神閃了閃,玄夜去了人間,可去人間,在月宮,是禁忌。
“他回來了。”
靈歌抬起頭,滿臉疑惑,“您是怎么知道的?”
太陰星君指了指剛剛那迷糊的小廝,“這種技倆,他最擅長?!?p> 跟在太陰星君和靈歌身后的少年探出個頭,看到太陰星君犀利的眼神,又將頭縮了回去??赡菍Χ浯_是分外扎眼,輕易交出了他的位置。
“玄夜!”靈歌上前一把將他拉了出來,他手中的簪花掉落地上。
“玄夜,這是什么?”靈歌拿起來,細細觀賞,“這是人間的簪花嗎?好美?!?p> 看著她甜笑,有那么一瞬,他覺得就算為此被月神責罵也無妨。
“小聲點兒啊!老婆子看著呢!”玄夜比了個手勢。
“這么好看,我替你收著好啦!”靈歌輕拍了拍他的肩,回到太陰星君的身旁。
太陰星君回過頭,對著角落的玄夜道,“跟上來,或是不跟,你自己權(quán)衡?!?p> 原來她早就將他一切所作收盡眼底。
“...”
靈歌對著玄夜笑笑,便追上了太陰星君,繼續(xù)伴隨其左右。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此刻乖巧的靈歌,與他截然相反。
一股復雜的情緒在他心底升騰,他的笑凝固于臉上。
這次回到月宮,玄夜竟破天荒地主動去了太陰星君的大殿請罪。
“什么!那狐貍?cè)フ堊锪??!?p> “能讓那臭狐貍認錯啊,除非是什么大事,或者鬧事讓太陰星君給逮個正著?!?p> 幾個仙奴正議論著,忽然靈歌闖了進來,揪住其中一個仙奴便問,“玄夜去找星君請罪了?”
仙奴一臉茫然,“是啊...您不知道嗎...”
玄夜經(jīng)常私闖人界的事,星君早有耳聞,很久前便有想要懲戒玄夜的想法,如今玄夜鏡主動找上星君...
玄夜!
她有種不詳?shù)念A感,拼命跑向大殿,快要到大殿的時候,耳邊傳來玄夜的聲音...
“既然您都清楚,玄夜領(lǐng)罪就是了。”
這是什么意思?
過了不久,星君開口了。
“玄夜,告訴我,為何那人間,你為何非去不可?!?p> 玄夜“嗤”地一聲笑了,“星君,您問的不是問題?!?p> 靈歌趴門上向里看,玄夜明明將要被懲罰,卻笑的一臉清風。
他笑得愈是燦爛,愈是將月神心里的刺一根根拔出來。
“你既然違反了月宮的規(guī)則,就必須承受月宮的懲罰?!?p> 她看到往日一臉平靜的星君,此刻竟有著魔般憤恨的眼神。
為什么呢?為何一聽說有人私闖人界,星君就會一反常態(tài)?
靈歌正疑惑著,突然看見幾個侍衛(wèi)靠近玄夜,將他按倒在地上,長鞭揮起,重重打在玄夜身上,沒幾下,玄夜的背上便扯出一道血痕。
“玄夜!”靈歌拼命地推搡門,門卻是絲毫不動。
“這不是普通的鞭子!”靈歌發(fā)現(xiàn),鞭子上掛有刀刃,專門摧殘神魔的刀刃。
玄夜該多疼啊...
一鞭鞭劃過他的背,撕碎他的衣襟,扎進血肉之中折騰一圈再帶走血肉殘忍剝離,血花灑在地面,玄夜的背,早已慘不忍睹,血肉模糊,若是喚作常人,早已魂飛天際。
可他是九尾妖狐啊...
被抽打成爛的血肉會一點點復生,卻在連愈合都未成之前再次被刮破,痛苦更甚。玄夜緊咬的唇滲出血來。
靈歌的嘴唇顫動著,明明被抽打的是他,她卻心疼的很。
星君...也能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