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jié)果出來,遞到廖衛(wèi)國手中的時候他眼眶都濕潤了。
“爹,你看!”
老爺子看著結(jié)果,也有些恍然:“我不用死了?”
“是啊爹,您不用死了,您不用死了!”說著廖衛(wèi)國忽然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您這身子骨好著呢,一點事也沒有!”
見兒子比自己還高興,老爺子嘆了口氣,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一句:“慧兒啊,我晚些時候再去找你,再等我?guī)啄辍?p> 廖衛(wèi)國這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確認(rèn)父親的絕癥被治愈之后想必還會掀起一陣不小的風(fēng)波。
楊樹在眾人去圍著老爺子去檢查途中就從醫(yī)院溜走,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著車在前往實驗室的路上。
“……恩,是的,我已經(jīng)離開了?!?p> “……謝什么的就不必了,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我希望閣下能夠履行諾言?!?p> “……好的,那就這么定了。明天下午我就去廖先生家里叨擾一番,來詳談一番?!?p> 掛斷電話,楊樹嘴里哼哼著跑調(diào)的流行歌曲,心情大好。
這次研發(fā)新藥所投入的不可謂不大。先是兩天內(nèi)搞定了實驗室器材和實驗室地點,花費一整天的時間搭建和擺放。
隨后又用了一天時間研發(fā)安定藥,再用一整夜的時間完美制作出新藥來。
整整五天下來他的睡眠時間加起來都沒超過二十四小時,哪怕是經(jīng)過終端的強化也有些扛不住。
萬幸的是一切都搞定了,新藥研發(fā)成功,廖衛(wèi)國父親的絕癥被治愈。明天他就到廖衛(wèi)國的家中商談那十億的無抵押貸款。
現(xiàn)在他只需要把實驗室那邊的研究資料都帶走,就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覺了。
這間臨時建造的實驗室在一段時間內(nèi)都不會派上用場,交代倉庫管理員好生看管,再給了他幾千作為辛苦費,至少安全方面暫時不用擔(dān)心。
里面的一些試驗品需要銷毀,例如剩下的那五只癌細(xì)胞擴散的小白鼠,以及制造藥物所用過的試管、培養(yǎng)皿等等,全部用消毒水過一遍,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從殘留物里分析出來新藥的構(gòu)成。
這樣謹(jǐn)慎的原因之一是新藥出世必然會引起轟動,毫不客氣的說這個抗癌新藥的研發(fā)是絲毫不遜色于青霉素的發(fā)現(xiàn),一旦發(fā)表完全可以獲得諾貝爾醫(yī)學(xué)獎!
但這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這款抗癌新藥如果合成錯誤將會成為有史以來最為恐怖的化學(xué)武器。
實驗失敗其中之一的小白鼠在注射了抗癌新藥后在短短兩分鐘內(nèi)開始發(fā)狂,并非瘋狂攻擊玻璃容器,直到活生生把自己撞死。
另一只小白鼠則是更慘,注射短短十幾秒后忽然像手雷一樣在玻璃容器內(nèi)炸裂。那玻璃容器他是采用的軍用防爆級別的,卻硬生生的炸成了一個球形。
不是質(zhì)量過硬沒有裂開,怕是楊樹都沒辦法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
好在這些液體混在一起也不會成為烈性炸藥,楊樹將成品和失敗品一起倒入一個五角星形狀的瓶子里,放在玻璃架子上,等一會兒一塊去處理。
隨后是用過的試管、培養(yǎng)皿等物件,這些都沾染過藥物的玻璃器具全部被扔進(jìn)一個鐵桶里,灌上滿滿的消毒水,讓里面的東西徹底消失。
用過的離心機、攪拌器、旋蒸器等物件仔細(xì)擦拭上三遍。
“哈……總算是整理完了?!闭驹趯嶒炇议T前的楊樹如此說道。
只是再怎么仔細(xì),偌大的實驗室中總歸是有一些遺漏。
在擺放試管、玻璃瓶的架子上,其中有一個五角星形狀的玻璃瓶里裝著小半瓶透明的白色液體。
原本是用實驗室里最特殊的瓶子裝起來以防止自己忘記,然而疲憊中的楊樹只是一個勁的想著趕緊處理完回家,并沒有仔細(xì)注意那琳瑯滿目的瓶子中這獨特的一個。
疲憊讓他困倦,楊樹連打了幾個哈欠,覺得自己處理的差不多了,便轉(zhuǎn)身出門把倉庫的大門給鎖上。
這里的倉庫管理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性,穿著一身臟兮兮的黑色羽絨服,臉和鼻子被凍的發(fā)紅,嘴里叼著一根廉價的香煙。
他見楊樹出來,連忙跑過來陪著笑臉:“老板,您都忙完了?”
我怎么成了老板了?
楊樹苦笑著點點頭,放松下來后他現(xiàn)在一心只想著睡覺。
“大兄弟,我這里面可都是貴重物品,你可看好了不能給我丟了?!?p> “放心吧老板?!蹦侨伺闹馗骸斑@事兒包在我身上!”
“那麻煩你了?!?p> 說完,楊樹就上了車,一路揚長而去。
那倉庫管理員追出倉庫區(qū)揮著手,可是看楊樹一點回應(yīng)的意思都沒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下來。
“he~tui!什么東西,開奔馳了不起啊,好心跟你道別理都不理一下。”
回管理室的路上李二心里越想越不痛快。在路過楊樹所租用下來的倉庫門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
“這小子開著幾百萬的車,在這郊外租個倉庫藏東西,里面不會什么值錢的玩意吧?要真是值錢玩意,這七八千塊錢可打發(fā)不了我?!?p> 嘴中如此念叨著,他忽然朝四周環(huán)視一圈。
這本就是郊外的倉庫區(qū),平日里除了租客過來倉庫取貨根本沒什么人。
李二偷偷摸摸走到門前,只見那倉庫門上新給了好幾把鎖,有拿鑰匙開的,有指紋的,有刷磁卡的,都是那年輕的小老板租用時裝的。
“加這么多鎖,來這里是一宿一宿的待著,肯定有什么好寶貝!”
如此想著,李二繞到倉庫后面,后面?zhèn)}庫的墻壁上放著幾塊一人高的大木板。把這些大木板挪開,那倉庫連接地面的墻上赫然是一扇懸掛著的鐵片,取下鐵片就能順著低下的洞爬進(jìn)去。
這倉庫區(qū)是在郊區(qū),這里的倉庫大多是十幾年前甚至幾十年前就建下來的,墻上有裂開的縫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只要外面堵住客戶是不會有意見的。
畢竟這里租金便宜,這些許的瑕疵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
李二熟練地鉆了進(jìn)去,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這里的倉庫管理員一個月才湊合不到兩千,活輕快是輕快,可是養(yǎng)不了家啊。
平日里他就這么鉆進(jìn)倉庫里,看點什么庫存的零食啊、毯子啊、衣服什么的,取上幾件拿來貼補家用。
反正倉庫里一放就是幾千上萬件的,少那么一兩件沒人會發(fā)現(xiàn)。
只是這次進(jìn)來,李二看著面前掛起的塑料布狠狠地一哆嗦:“唉呀我的媽呀,這是什么東西啊?”
塑料布疊了好幾層,在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東西。李二咽了口唾沫,從旁邊的縫隙繞過走到正前方。
實驗室的‘門’就在正前方,在垂下來的塑料布上剪開兩條道,把中間一掀開就是門。
在門的旁邊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鐵桶,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玻璃容器和玻璃碎渣,被泡在透明的液體里,只是那些液體在不斷冒著泡泡。
李二咽了口唾沫,心里有點打退堂鼓。
“不行…我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走,萬一真有值錢的寶貝在里面呢?”
想到可能有巨大的財富在等著他,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又消散不少。
深呼吸,李二鼓足一口氣沖了進(jìn)去,一時不察直接撞在一臺設(shè)備上,頓時李二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好半晌緩了過來,他環(huán)顧一圈實驗室,失望的嘆了口氣:“什么啊,就放了這么一堆破東西啊,我還以為藏了什么寶貝呢?!?p> 作為一名合格的倉管管理員,他知道什么東西能動什么東西不能動。這些高科技玩意看上去很值錢,但這些東西人家都有數(shù),你要動了肯定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你逃不了干系。
正準(zhǔn)備離開,他忽然被一個散發(fā)著水晶光芒的玻璃瓶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個五角星形狀的玻璃瓶,里面散發(fā)著點點星光,乍一看上去好似銀河一般!
“……真特娘的好看嘿,我女兒一定喜歡這個!”
一想到女兒,李二頓時也顧不了那么多。這么多鐵家伙沒辦法動,難不成連一個瓶子也不拿?
把東西往懷里一揣,李二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出去后看了看這漂亮的瓶子,李二興奮地打了個電話。
“喂,老婆啊,我不是答應(yīng)咱閨女今天去動物園看企鵝么?我還給她買了個小禮物,趕緊收拾收拾,我一會兒就開車去接你們!”
李二美滋滋地開車回家,載上老婆和女兒一路往動物園駛?cè)ァ?p> 他四歲的女兒對閃閃發(fā)光的玻璃瓶很感興趣,并且一個勁的想要拔掉玻璃瓶上的木塞子。
“寶貝,爸爸帶你去動物園看企鵝,你高不高興???”
“高興!高興!”一聽到企鵝李二女兒拿著玻璃瓶揮著自己的小手。
她母親連忙攔下她:“寶貝兒,別這樣,很危險的知道么?”
小女孩根本無法理解‘危險’是什么意思,只是她知道只要自己點頭就可以繼續(xù)玩,就點了點頭。
到了動物園,李二帶著女兒到了企鵝館。
“寶貝,你看,是企鵝!”
小女孩一看到企鵝就揮著自己的小手來表示開心,可是她手上還拿著玻璃瓶子。小女孩高興起來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手上還拿著東西,這么一甩玻璃瓶就越過護(hù)欄掉進(jìn)了底下的企鵝池里面。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有人往里面扔?xùn)|西連忙跑過來制止。
“你們幾個!不能往企鵝池里面扔?xùn)|西不知道么?跟我過來交罰款!”
李二頓時臉一黑:“我女兒不就扔個東西么,屁大點事兒怎么了?吵吵什么啊,不就幾十塊錢罰款么?!?p> “幾十?”管理員嗤笑一聲,指著旁邊墻上的一面大牌子:“好好看清楚,隨意往企鵝池里扔?xùn)|西,罰款五百!”
“什么?五百!你們怎么不去搶!”
“你這種人就該罰!快點,給我出來!”
大人的吵鬧讓孩子害怕,很快刺耳的啼哭聲響徹在眾人耳畔。
孩子在哭鬧,大人在耍脾氣,很快上面的人全被管理員和李二一家的吵鬧吸引了注意力。
沒有人注意到一只企鵝正對那只玻璃瓶感到好奇。它隨口一叼,木塞被輕松拔出。
似乎是意識到木塞沒辦法吃,它把木塞子丟到了一旁,轉(zhuǎn)而對玻璃瓶里的液體產(chǎn)生了興趣。
它學(xué)著人類的模樣,把玻璃瓶叼在嘴里,將里面的液體灌下。
五角星的玻璃瓶只有小孩巴掌大小,里面的液體也不多,它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喝下去了東西。
它叼著玻璃瓶左看右看,忽然它把玻璃瓶往旁邊一吐,一臉嫌棄地離開,嘴里還罵罵咧咧。
“這些愚蠢的人類怎么什么東西都往里面丟,就不能扔點企鵝能吃的么?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