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生站起身緩慢走到醫(yī)館大門前,冷眼盯著走過來的十余個大漢。醫(yī)館的大門處就和世俗接壤了,時不時會有行人走過。
看到十余個人朝醫(yī)館走去,部分群眾駐足觀看,好奇的望著那原本生意慘淡的醫(yī)館,想著到底是突遭橫禍,還是另有原因?
“誒,這醫(yī)館的老板本來就跟腦子有問題一樣開醫(yī)館在市醫(yī)院旁邊,一年也不開幾次張,都不知道能不能交得起地租。現(xiàn)在還說不定攤上了什么事,嘖嘖嘖,真是命不好?!眹^群眾討論著,雖然為老好人醫(yī)館長擔心,但沒人有實際行動。
這時一名便裝男子已經(jīng)走到醫(yī)館大門前,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股流氓痞子樣。
“請問,來醫(yī)館什么事?”陳玄生擋住那人前進的步伐,語氣強壓著趨**和,卻不自覺的透露著冷意。
“找醫(yī)生!要不來醫(yī)館干嘛?!眮砣艘惶裘迹瑢χ愋募绾莺菀蛔?,卻沒撞動,這令男子很驚訝,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還是個硬茬???
“那還有你們呢!看病還是抓藥啊?!标愋魺o其事的看向后面的十幾個人,聲調(diào)提高了不少,語氣依舊透著冷意。
“看來是個硬茬,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這么囂張嘛!那就讓我替家長教育你一下!”一人開始活動筋骨,手指骨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相聲,惡狠狠的瞪著陳玄生。
“看病就都請進吧。”陳玄生側(cè)身一讓,讓十余個人全部走了進來。十幾個人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沒有當急動手,靜看陳玄生想耍什么花招。
好在院子夠大,可以全部容納所有人,即使打架也可以施展開拳腳。那幫人路過時都詫異了一下卻也釋然了,想來這人剛才怕是嚇傻了,看起來才16歲一個孩子,怎么想也會被這陣仗嚇壞吧。
陳玄生掛起一絲微笑,輕輕把門關(guān)上,隔絕了外界的目光。再次轉(zhuǎn)身,猙獰的氣勢顯現(xiàn)。
“剛才你有點囂張啊,不教訓你,我心里不太舒服?!币蝗宿糁种戈P(guān)節(jié),又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近一米九的個頭,壓迫著陳玄生,兩人近乎臉貼臉。
“知道你們的到來對醫(yī)館的影響是什么嘛?”陳玄生抬頭認真的看著貼近他站著的男人。
“你說?!蹦腥伺浜系囊蓡柕?,在男人眼里,這就像是貓捉耗子之前的游戲而已。
“這意味著,我們醫(yī)館可以多十幾個病人!”陳玄生一拳打在大漢腹部,連帶著身后幾個大漢全部被撞倒,發(fā)出不可置信的哀嚎。
第一個走進來的,也就是此刻隊伍的最后一個男子,也是少數(shù)沒被一擊擊倒的人之一。那人助跑后飛起一腳,勢大力沉。
陳玄生微側(cè)身,男子一腳踹在大門上轟然做響。趁著男子受反震力,無法控制身體之時。陳玄生一肘砸在男子腿骨上??刂屏肆Φ?,雖不至于斷,但能讓男子疼痛不已,最起碼是錯位了。
“?。 蹦凶右宦曂纯嗟陌Ш?,應(yīng)聲倒地。其余男子此時都已重新站起,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搞的如此狼狽,令他們十分氣憤。十幾個大漢蓄勢待發(fā),只待一哄而上將陳玄生拿下。
“喂!逆來順受南疆第一人軒轅銘登場!”在兩幫人戰(zhàn)區(qū)不遠處,傳出沉悶的一聲。眾人不約而同轉(zhuǎn)頭,只見一個人被狠狠的丟在地上,眾人定睛看去,那不正是幾人的老大,大熊嘛!
又抬頭看去,一個跟陳玄生同年齡的少年正踩著大熊的腦袋,手里握著一根怪異的短笛,一臉高傲的看著十余個大漢。
“南疆?”陳玄生瞳孔驟縮,雙拳緊握。“給我!”大熊費勁全身力氣想要抬起頭,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軒轅銘一腳踩下,大熊的臉狠狠的砸近地里,鮮血緩緩流出。
“居然敢打傷我們老大!”十數(shù)個大漢瞬間急眼,這可是給自己發(fā)錢的人啊!或從腰間,或從褲兜之中,大漢們掏出匕首或者甩棍,眾人惡狠狠的盯著軒轅銘,快速把他圍在中間,早已經(jīng)把陳玄生和這次的目標拋之腦后了。
“混蛋!”唯一的黑衣西服男竟從腰間直接掏出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對著軒轅銘給槍上了膛。
“你剛才,說你是南疆的人,對吧。”人群最后,陳玄生緊握著拳,氣質(zhì)陰沉,不過此時卻沒人注意他的話。
“喂喂,怎么目標變成我了。話說你這用槍太耍賴了吧?!避庌@銘咧嘴一笑,舉起雙手向后退了退,抱頭蹲下。“給我去死!”黑衣人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手槍噴出火蛇,軒轅銘迅速貼地一滾,輕松躲開子彈。短笛放到嘴唇上,激烈的笛音響起。
大熊倒在地上的身體上突然跳起一只大蟲子,蟲子撲向黑衣人。一口綠色的腐蝕性毒液被噴在黑衣人的右手上,黑衣人吃痛,右手一抖手槍都被甩了出去。大蟲子撲到黑衣人臉上,開始狠狠撕咬。黑衣人發(fā)出痛苦的哀嚎,倒在地上翻滾。
笛音高低起伏陡然變化,軒轅銘左右騰挪閃身現(xiàn)身與高臺上,居高臨下的盯著十余個大漢。
數(shù)十只蠱蟲從軒轅銘的衣袖或衣領(lǐng)里飛出,或爬在他臉上,或留在他手上,使他看起來十分猙獰。
大漢們不敢輕舉妄動,緊握著自己手中的武器。對自家隊伍的老二如此慘狀也不予理睬。
軒轅銘發(fā)出的凜冽殺機讓眾人背后全部被冷汗浸濕。配合著黑衣人的嘶吼慘叫,讓軒轅銘的氣質(zhì)無比陰暗和恐怖。
十余個大漢齊齊咽了口唾沫,不自覺的向后退去。黑衣人此時已經(jīng)暈眩過去,但還有微弱的呼吸,軒轅銘還是手下留情了。
還沒退一步,身后又一股完全不輸于軒轅銘的凜冽殺意陡然而起。
陳玄生身上無規(guī)律的鼓起又縮下,卻發(fā)著莊嚴的金色光芒。那鼓起縮回的規(guī)律,像是,龍在他身上游走!
他的殺意,那猙獰的樣子,讓人不知道對他是不寒而栗還是俯首稱臣。
陳玄生與軒轅銘隔空相望,一人立于地,一人站高臺。
龍與蟲,針尖對麥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