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何亢跟著何旺和端木千折的后面回到了端木家。
三人坐在客廳上,何旺和端木千折講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客套話。
端木千折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對著何亢說:“亢兒,聽說你最近一直待在晨海家,告訴千折叔晨海近來如何?睡得可好?”
何亢望著他,用輕蔑地語氣說:“呵,不用面對著你這張俊臉,晨海哥好得很?!?p> “哈哈哈...”端木千折大笑起來,他轉(zhuǎn)過身來笑著對何旺說,“這小子可不像你何老爺子的性格?!?p> “都被他娘給帶壞了,你倒別和這不懂事的孩一般見識?!?p> 千折擺手連說:“嗐,不會,我怎會和小孩計(jì)較?!?p> 倆人聊著聊著,端木千折突然給何旺使了個眼色。
何旺立馬會意,轉(zhuǎn)身向何亢說:“何亢,你先回家?!?p> “行,那我先走了?!焙慰罕憩F(xiàn)出一副很樂意離開這里的樣子。
其實(shí)剛才端木千折的眼神,他是看到了。于是他剛走出了客廳門口,便拐了個彎,在離客廳座位最近的一個窗臺上趴著偷聽。
“緊急關(guān)頭里還是多謝你出的主意,不然我也坐不到現(xiàn)在的位置。”
客廳里首先傳來端木千折的聲音。
“你我還需要道謝嗎?這本來就屬于你的,我只不過是順?biāo)浦?,這倒還成為你欠我人情的理由了,呵呵。”
“不過還別說,那劑毒藥還真管用,剛開始還擔(dān)心毒不死白納那老家伙,畢竟他身體硬朗。可是沒想到他一下子就掛掉了。神,不愧神!”端木千折的音調(diào)激動地高了幾個度。
聽到這,何亢心里像被重?fù)粢粯舆旬?dāng)一聲,他沒想到百納長輩是被端木千折和自己的父親聯(lián)合害死的。
“你可得提防一下端木晨海那小子,他可是一塊硬骨頭,稍不留神就容易被他鉆空子。”何旺提醒了千折幾句。
“嗐,對我來說,現(xiàn)在那小子就是一只螞蟻,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我本想把他也弄死的,想起還有幾分叔侄情誼,就留他一條狗命。”
端木千折笑瞇瞇地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海島的事業(yè)發(fā)展起來,給海島來個第二春?!?p> “呵呵呵,您小日子過得滋潤,用詞真是別有韻味啊?!?p> “您別介。這次不僅是向想您道謝,還想和你探討和細(xì)化阿鯉海島發(fā)展旅游業(yè)和重工業(yè)的事宜。”
何亢在搞清楚端木百納的死因之后,他就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留意他倆接下來的談話。
他難以接受父親是殺死端木百納的幫兇,這連帶的責(zé)任讓他心里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罪惡感。
他感覺自己無法在晨海面前抬頭,他對不起自己心愛的女人,更是愧對百納一家對他無微不至的關(guān)注和照顧。
對他來說,這將又會是難眠的漫漫長夜。
“哎,晨??靵沓栽绮停裉斓拿姘珊贸粤??!卑⒉级嗦牭接腥讼聵翘莸穆曇簦詾槌亢O聛砹?,于是頭也不回地便說了這句話。
樓梯上木板的“踏踏”聲突然停了,然而晨海并沒有回她話。
阿布多往嘴里塞了口饅頭,轉(zhuǎn)過頭望向樓梯,皺著眉頭剛好要吐槽晨海的不禮貌。
咋一看,她的小眼睛瞬間睜得老大,整個人驚得嘴里的饅頭都要掉下來了。
她指著云洱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
云洱看到阿布多也驚了,她聽到阿布多的聲音被嚇得不敢再踱步,雙手捂住嘴巴直直地站在樓梯上看著阿布多。
這時,端木晨海從樓梯走了下來。
看到這兩位的驚訝表情,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不慌不忙地對云洱說:“她是我的親人,沒事的,下去吃飯吧?!?p> 這時云洱才挪動腳步,小心翼翼地往樓梯下走到餐桌旁。
晨海走在她前面,坐下來跟阿布多說:“奶媽,她叫云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暫且讓她先住咱家?guī)滋?,等她找到住所就好了?!?p> 阿布多聽完晨海說的話,嘴巴終于嚼上了饅頭,笑著對云洱說:“姑娘長得這般漂亮,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洱?!?p> “家住哪里?幾口人?為什么會無家可歸?”阿布多像審訊犯人一樣,表情瞬間變得嚴(yán)肅,問題像炮彈一樣炸了出來。
“嗯...”云洱有點(diǎn)坐立不安,她扭過頭來看了看晨海,只見晨海正低頭喝著粥,似乎沒聽見這倆人的對話。
“我沒有家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我只知道自己叫云洱,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痹贫旁谧雷酉碌碾p手在緊張地互摳,她盯著眼前那盤白饅頭,不敢直視阿布多銳利的眼睛。
“那你為什么要跟著晨海?來到我們家?”阿布多繼續(xù)追問。
晨海見勢,抬頭看見云洱急得眉頭都要皺呈“川”字了,他終于忍不住站出來替她解圍:“奶媽你就別再問了,可別把人家嚇著。這姑娘貌似是失憶,不知何原因淪落到阿鯉海島,剛好碰到我,于是就一直跟著我?!?p> 云洱在一旁點(diǎn)頭表示贊同。
阿布多還是一臉半信半疑的表情,在這個特殊時期突然間跑出一位美女子來到晨海身邊,她怎么著都得提高警惕。
晨海繼續(xù)說道:“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很危險(xiǎn),咱們當(dāng)行行好,把她留在家里,等到恢復(fù)記憶或者找到家人了,我們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p> 云洱這時抬起頭來,淚眼汪汪地看著阿布多。
阿布多這時發(fā)現(xiàn),晨海也在望著她,雖然晨海眼睛沒有淚水,可也看得出它承載著小小的期待。
“哎,行吧行吧,就住下來吧!”阿布多無奈地表示同意。
晨海想要做的事,她沒有理由不同意,只是心里有個小疙瘩。
云洱終于笑了,長長的眼睫毛上的淚花在晨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亮,而她此刻更像一朵嬌艷欲滴的花兒,令人垂憐。
“但是,晨海,你知道我在擔(dān)心什么。”阿布多還是忍不住向晨海表達(dá)出自己的疑慮。
“奶媽,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p> 三人各懷心事地吃完了這頓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