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不相信有海嘯嗎,怎么自己倒先跑上來了?”晨海心里還尋思著,“他為什么不站在這邊來,而是站在下邊扭扭捏捏的?”
罷了,還是不要說出去,不然把他弄上來又得在山上發(fā)生一場大災(zāi)難。
“何亢和汪期盼呢?”晨海突然想起了這重要的兩個人,他問向云洱。
“不知道,在疏散人群的時候沒見著他倆。”云洱搖頭,被晨海這么一說,她才記起他倆,忽然明白這倆人在晨海的心里地位挺重的。
晨海一下子就轉(zhuǎn)身跑到阿布多的身邊,問她:“盼盼和何亢可有看到?”
“吶,盼盼在那邊?!卑⒉级嘀赶蛄艘豢脴?。
大樹下汪期盼和汪期待還有汪父汪母都待在那里,四人圍坐在一起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晨??匆娏送羝谂我患胰硕计桨?,心里放心了不少,既然都在,那就不去打擾他們了。
“那何亢呢?你有見到他?”晨海問。
“何亢?我沒看見他?!卑⒉级嗷卮鸬?,“云洱有見著嗎?”
“云洱沒有見著他。”晨海剛放松下來的心又一下子被揪緊了。
“何亢這小子?!卑⒉级嗫粗较潞@擞縿雍团紶枏暮@酥忻俺龅膸拙呤w咽了咽口水。何亢可以說是她的小半個兒子了,兒子遇險,一向臨危不懼的阿布多也顯得有點無措。
“沒事的,別亂想,待會咱們下山找找他就知道了?!痹贫谝慌园参康?,她和何亢感情不深,因此表現(xiàn)得比較鎮(zhèn)定,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晨海則看著大海沉默不語。
海嘯大概持續(xù)了一個小時左右便漸漸褪去了。
晨海組織人們安全有序地走下山,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端木千折已經(jīng)離開了此地。
狂風(fēng)巨浪過后的阿鯉海島陰風(fēng)陣陣,本來夏日中穿得輕薄的居民們更是被風(fēng)吹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的甚至嘴唇發(fā)白。
阿布多和幾個壯年男子在前面領(lǐng)著居民們往下走,晨海和云洱則在隊伍末尾。
他們帶著沉重的心情排著隊伍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山下走,行動緩慢卻有序。
被狂風(fēng)巨浪拍打過的樹枝和泥土,使原本山上較清晰的小道都被樹枝壓得見不著路,而且樹木也被吹得東倒西歪。
“哎?!痹贫恍⌒慕O了一下腳,樹枝丫把她單薄的衣服從手臂處劃開了一個大口。
“沒事吧?”晨海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沒事,就是不小心被絆到了?!逼鋵崉偛艠渲ρ疽呀?jīng)割到她的皮膚了,有點火辣辣的,但是她忍著沒說,因為現(xiàn)在說了不是給晨海添亂嗎?
“你先走,我在背后跟著你,走路小心一點?!背亢T诤竺嬲f著。
“好。”云洱答應(yīng)著。
晨海在云洱身后看著她臟亂的衣服和外形,和平日里干凈整潔的她一點都不像,但是無論怎么看,他竟覺得此刻的她更具魅力,不管是在外形上還是在心靈上。
想到此處,晨??粗贫菪〉毁醯谋秤熬谷挥悬c心動的感覺,這就是夕川說的心里撲通撲通跳的感覺吧?
其實晨海在驚濤駭浪中睜眼看到她的時候,心里瞬間有了一種安定感。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晨??催@云洱的背景笑了,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不懂晨海心思的人若是看著這番景象,定會覺得這是一個猥瑣佬對著一位美女的后背露出的畏縮的笑臉。
由于道路艱險,本來一兩個小時路程的山路走了四五個小時才到達(dá)了山腳下。
居民們到達(dá)了山腳下,有的還沒來得及和晨海道別就直奔自己家去,說回家看看家里的豬是不是飛上天了;有的人則特地在山腳下等著晨海下來之后,和他道謝了之后再回家去。
“你們不用特意等著我,快回家去吧,快去,正事要緊?!背亢P睦镏钡醚健?p> 雖然得到居民的敬重是一件讓他很欣慰的事情,但是在這關(guān)頭他心里不在意這些,只想讓大家把正事給干了。
人群們都散去。
“晨海,接下來怎么打算?”云洱問。
晨海并沒有回答,因為他沒有留意聽,他的注意力和目光都在專注地尋找阿布多。
阿布多在一顆樹下等待著他倆,一看到晨海和云洱下來了,她急忙跑到晨海面前,說:“晨海,我們先去何亢家吧,看一下那小子在哪里,有沒有還活著?!?p> “我也是這個意思?!背亢P睦镆彩且蝗f個著急啊。
“我們走?!背亢?聪蛟贫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