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成功救下了那個小姑娘,程曉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小花所說的沒錯,這個村莊里的女孩子幾乎都是被拐賣過來的,這里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像那個被毆打的小女孩一樣可憐的人。
程曉今天幫了一個,可是還有許多個她看不到的小女孩正在受苦。
想到這里,程曉就覺得心中十分難受,胸口像是堆積了一塊大石頭,堵得慌。。
這些事情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怎么都沒有料到,太平盛世里居然還會有這樣黑暗的地方存在。
如果不是這一次親身經(jīng)歷,程曉幾乎會以為這是電影里面所上演的情節(jié)。
程曉現(xiàn)在只希望曲言哥哥能夠快點(diǎn)找到這個地方,將她還有這里正在受苦的那些小姑娘救出這地獄一般的地方。
“媳婦兒,你在想什么呀?跟我一起玩吧。”
身后突然傳來大旺傻乎乎的聲音,打斷了程曉的思緒。
程曉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大旺渾身臟兮兮的,衣服上全都是泥巴,手上更加全是污垢,看起來和街上的流浪漢沒什么區(qū)別。
程曉看到這一幕,就覺得有些頭疼,她嘆了口氣,無奈道:“大旺,這泥巴有什么好玩的呀,我們回去吧?!?p>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贝笸^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什么也不愿意回去。
聽到這,程曉覺得十分無奈。
難道以后她真的每次都要陪著這樣一個傻子,天天在這里玩泥巴嗎?
“媳婦兒,我要吃東西?!贝笸蝗谎劬φR膊徽5目粗銎鹆藡?。
這么胖的一個小男孩在程曉面前撒嬌,畫面實(shí)在太美。
程曉聽到“媳婦”這幾個字,就覺得非常刺耳,她皺了皺眉,沒好氣的說道:“以后不準(zhǔn)叫我媳婦了?!?p> 她只喜歡曲言哥哥一個人,又怎么可能當(dāng)別人的媳婦呢?
“為什么不讓我叫你媳婦兒,爸爸說了,你就是我的媳婦兒?!?p> 大旺傻乎乎的問,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色。
“總之,你以后不要這樣叫就行了?!背虝圆恢涝撛趺锤忉尅?p>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我媳婦兒,是我爹買給我的媳婦兒?!?p> 大旺根本不聽程曉的話,依然肆無忌憚的喊著程曉媳婦兒,“媳婦兒,我餓了,我要吃東西?!?p> 程曉欲哭無淚,她幽幽的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行吧,那我?guī)慊厝?。?p> 大旺點(diǎn)了點(diǎn)頭,屁顛屁顛的跟在程曉的后面。
程曉帶著大旺回到家中,大旺他爹正蹲在家門口砍柴,聽到聲音后回頭看了一眼。
待看到大旺渾身臟兮兮的后,大旺他爹臉色瞬間一變,冷聲呵斥道:“你怎么帶他去玩泥巴了?”
程曉嚇了一跳,聲音都不自覺小了幾分,“是他自己要去的?!?p> “那你不會攔著點(diǎn)嗎?老子買你來有什么用?你是不是也把我家大旺當(dāng)成傻子,所以才任由他玩泥巴,是不是?”
大旺他爹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語氣非常兇狠。
程曉嚇得臉色發(fā)白。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吼過她,就連爸媽對她也是非常的呵護(hù)備至,曲言哥哥就更別說了,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對她說。
然而來到這個鬼地方,她卻受了這么多委屈,想到這里,程曉眼圈一紅,眼淚瞬間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
“你還有臉哭?”看到程曉哭了,大旺他爹臉色更加難看,語氣也更加惡劣,“老子買你來是干嘛的,照顧一個人都不會,你現(xiàn)在立馬就帶著大旺去洗干凈,要是這種事情都做不好,那你晚飯就別吃了?!?p> 面對大旺他爹的威脅,程曉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只能抽噎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暫時服軟。
她帶著大旺來到后院的水井,打了一桶水。
做完這些事情后,程曉抬起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大旺,“大旺,你能自己洗干凈嗎?”
服侍別人這種事情,程曉還從來沒有做過。
大旺聞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要,我不要,要姐姐幫我洗?!?p> 程曉心中一陣委屈,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她好歹也是被父母,男朋友寵在手心里呵護(hù)備至的小公主,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啊。
而且還要幫這個傻子洗臉洗手,這和奴隸傭人有什么區(qū)別?想到這里,程曉哭得更兇了。
“媳婦兒,你怎么哭了?”看到程曉淚眼朦朧的樣子,大旺一臉好奇的盯著她。
“閉嘴,以后不準(zhǔn)叫我媳婦了,”
聽到“媳婦兒”這幾個字,程曉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痛苦,難受和委屈,她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似乎要把這些天所受的委屈通通都發(fā)泄出來。
大旺站在一邊,一臉手足無措地看著她。
而與此同時,曲言也是心急如焚。
他已經(jīng)擔(dān)心的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了,整天看著手機(jī),生怕錯過任何程曉的消息。
“曲言啊,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了,曉曉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鼻缘母改缚吹胶⒆舆@樣,心里也非常不好受,曲母率先開口安慰道。
“是啊,曲言,不吃飯不養(yǎng)好精力,怎么找曉曉呢?”曲父此刻也難得沒有和曲言斗嘴。
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dān)憂。
說起來,程曉可是他們的未來兒媳婦兒,現(xiàn)在程曉出了這種事情,他們也非常擔(dān)心,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爸,媽,你們不用管我了,你們?nèi)コ园?,我真的沒胃口?!?p> 曲言神情懨懨,才短短幾天,他就已經(jīng)憔悴了很多,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面都是紅血絲,眼皮下面全是黑眼圈,看的出來根本沒有睡好。
“唉,孩子,你這樣我們也擔(dān)心啊?!鼻竾@了口氣,聲音里面滿是無奈,她看著曲言的眼神里全是心疼。
“爸,媽,對不起,讓你們擔(dān)心了,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有什么事的,我還要找曉曉呢?!鼻蕴痤^,輕聲說道,他的語氣中滿是堅定。
聽到這里,曲父曲母這才放心了幾分,兩人對視一眼,緊接著,曲母開口道:“曲言,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冷靜冷靜。不要太擔(dān)心了?!?p> 曲父曲母離開以后,曲言一個人坐在床邊發(fā)呆。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他似乎能夠感覺到程曉正在向他求救,曉曉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險。
想到這里,曲言就覺得心如刀割。
曉曉現(xiàn)在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而她卻找不到他,也沒有辦法幫助她,想到這,曲言就覺得十分沮喪。
這個時候,手機(jī)突然響了,打破了屋內(nèi)的寂靜。
曲言立馬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是李東打來的電話,他連忙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聽。
說不定是有小小的消息了!想到這里,曲言心中的期待又多了幾分。
李東是警察,警察給他打電話十有八九是有小小的消息了,太好了。
“喂,李東,是不是有曉曉的消息了?”
電話一接通,曲言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確實(shí)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眉目,我們調(diào)查到那個孕婦,和前些日子抓獲的那個犯罪集團(tuán)中的其中一個人有著親密關(guān)系,據(jù)我們分析,他們好像是夫妻關(guān)系,所以我們懷疑那個孕婦拐走程小姐應(yīng)該是為了報復(fù)?!?p> “什么?”曲言不可置信的驚呼。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原來程曉被綁架是因?yàn)閳髲?fù),是因?yàn)楸凰o連累了。
想到這一點(diǎn)后,曲言心中頓時無比的愧疚。
他從未有一刻這么埋怨過自己,為什么要去插手?為什么要把曉曉卷進(jìn)來?什么沒有保護(hù)好曉曉。
“那你查到了那個孕婦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嗎?”
程曉收回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繼續(xù)追問道。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后悔也是于事無補(bǔ),只能想辦法快點(diǎn)找到程曉,只要一天沒有程曉的消息,曲言就一天寢食難安。
“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了,那個孕婦是專門拐賣人口的,他們把這些拐賣去的小姑娘賣到山溝里去,不過現(xiàn)在目前還沒查到,到底拐賣到哪去了?”
聽到這里,曲言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程曉已經(jīng)被拐賣兩天了,他居然還沒有找到她的下落,他真的很害怕,害怕他的曉曉遭遇什么意外或者不測。
曉曉從來沒有受過什么委屈,這次卻吃了這么大的苦頭,都是因?yàn)樗缓?,才會?dǎo)致程曉成為被壞人報復(fù)的對象。
“是我不好?!鼻宰载?zé)的說道。
“你千萬別這么說,曲言,都怪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販子,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回程小姐的。”
對面的李東嘆了口氣,看到曲言這樣,他心里也不好受。
畢竟當(dāng)初,是他勸曲言和他合作的,要不是這樣,程曉也不會遭到報復(fù)。
掛斷了電話后,曲言呆呆的坐在床上,心情復(fù)雜。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畢竟現(xiàn)在想找程曉根本就毫無頭緒,這讓他覺得十分煩躁。
“曉曉,你到底在哪里?”曲言低聲自言自語,眼角滑下一顆淚珠。
“臭丫頭,你哭什么哭?讓你給大旺洗洗,你就給我躲在這偷懶?!贝笸暮浅饴晱纳砗髠鱽?。
程曉嚇了一跳,眼淚瞬間止住了,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大旺他爹,滿臉都是恐懼。
“爸爸,你就不要欺負(fù)媳婦了,她都難過的哭了。”
看著傻乎乎的大旺,突然幫著程曉說起了好話。
聽到大旺求情,大旺他爹臉色這才合緩了幾分,他輕哼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在我兒子的份上,我今天就饒了你,你現(xiàn)在立馬給我洗菜做飯去,否則老子扒了你的皮。”
程曉被大旺他爹惡狠狠的語氣嚇得不輕,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動作飛快地站起身,“好,我這就去。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她現(xiàn)在身陷囹圄,只能委曲求全,畢竟想辦法保命要緊。
只是沒想到,剛才大旺居然會幫她說話,看來這個孩子和他爹不一樣。
想到這,程曉對大旺的好感也多了幾分,還好大旺是個傻子,否則,大旺他爹肯定早就被逼著她和大旺結(jié)婚了。
程曉以前幾乎很少做飯,現(xiàn)在只好硬著頭皮做下去,只是這里是山村,根本沒有家電,都是用那種很有年代感的大鍋,而且也沒有電,只能生柴燒火,程曉根本不會弄。
她整了半天,非但沒有做好飯,反而差點(diǎn)把廚房都燒起來了,屋子里煙霧繚繞,嗆得程曉直咳嗽。
“臭丫頭,你在這里搞什么鬼?讓你做個飯,你是想把我家都燒了是嗎?”
大旺他爹聽到動靜,連忙跑過來看了一眼。
待看到廚房里的情形時,他瞬間暴怒,大聲吼道。
程曉嚇得渾身發(fā)抖,她眨了眨眼睛,一臉可憐兮兮的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會做飯。”
“臭丫頭,老子買你來是干嘛的?什么都不會,滾開?!?p> 大旺他爹憤怒的說完后,快步走上前,粗魯?shù)貙⒊虝砸话淹崎_,然后自己動手去收拾殘局。
程曉看著這一幕,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大旺他爹該不會覺得她太沒用,然后打她一頓泄憤吧,想到這里,程曉就害怕的發(fā)抖。
大旺他爹一回頭,就看到程曉還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瞬間怒了,大吼道:“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快點(diǎn)滾出去,嫌自己還不夠礙事是嗎?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買回來你這么個沒用的東西,城里的臭女人,果然要不得,一身的毛病啥也不會做。”
聽著大旺他爹的辱罵,程曉心里既委屈又氣憤。
連日來所受的委屈讓她心情十分壓抑。
程曉覺得,如果她再在這里待上幾天,一定會瘋掉的,會被大旺他爹給折磨瘋掉。
曲言哥哥怎么還沒來救她?她真的好想曲言哥哥。
想到這里,眼淚又再次落了下來,程曉害怕被大旺他爹看見,連忙抬起袖子擦干了眼淚。
已經(jīng)被綁架第二天了,程曉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上面布滿了灰塵泥土??雌饋砼K兮兮的。
這對于有潔癖的程曉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然而,這里根本就沒有她穿的衣服,更何況,大旺他爹也不會管她,反而還會罵他多事。
想到這里,程曉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繼續(xù)穿著它。
天吶,這種苦日子究竟什么時候是個頭???
“媳婦兒,你在想什么?快來陪我玩?!币路鋈槐蝗顺读顺?,上面瞬間又多了一個臟兮兮的手印。
程曉臉色一黑,本來準(zhǔn)備發(fā)火,然而,想到眼前這個人是個傻子,而且剛剛又幫她說話了,程曉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嘆了口氣,無奈道:“大旺,你不是剛洗過手嗎?怎么又臟成這樣?”
他剛才已經(jīng)洗過手了,然而現(xiàn)在上面又布滿了灰色的泥土塵埃,他的臉上也是臟兮兮的,東一塊西一塊泥印子,看著十分的礙眼。
一會大旺他爹看到他這樣子,估計又要罵她沒看好大旺了。
“媳婦兒,我不想洗干凈了,洗干凈了還是會臟的?!贝笸荒樌硭?dāng)然的語氣開口說道。
“你就不能不叫我媳婦嗎?”程曉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聽到“媳婦”這個稱呼,她就覺得非常難受,這讓程曉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我爹已經(jīng)說過了,你就是我的媳婦兒,是我爹買給我的媳婦兒。”
大旺對程曉的話根本聽不進(jìn)去,非要堅持著叫程曉媳婦。
程曉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解釋道:“大旺,買賣人口是犯法的,是不對的,如果被抓到是要進(jìn)監(jiān)獄的?!?p> 大旺聽后,一臉懵逼的看著她,“媳婦兒,什么是買賣人口?監(jiān)獄又是什么?”
程曉翻了個白眼,實(shí)在懶得跟他解釋。
罷了罷了,跟一個傻子說這些有什么用呢!
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既然改變不了,程曉也懶得多費(fèi)口舌了,她根本犯不著和一個傻子計較。
“對了,我問你一個問題?”
陳曉話鋒一轉(zhuǎn),突然開口,“大旺,你有出過這個村莊嗎?
大旺抬頭,愣愣的看著程曉,緊接著,他搖了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出去過。”
然后,大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他一把抓住程曉的手,激動的說道:“媳婦兒,要不你帶我出去玩吧,好不好,好不好?”
看著大旺懇求的眼神,程曉嘴角一抽,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自己都出不去,更何況帶著一個傻子呢。
正準(zhǔn)備拒絕,這時候,程曉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或許能夠利用大旺逃出去呢!
想到這里,她連忙開口,“大旺,我也想帶你出去,不過你爸爸是不會同意的,除非你能夠說服他,不過你千萬不要說是我讓你去的,要記住是你自己想出去玩,知道了嗎?”
程曉盯著他的眼睛,臉上神情十分嚴(yán)肅。
如果被大旺他爹知道了,是自己教唆大旺,那程曉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好啊,好啊,我這就去跟爸爸說?!?p> 大旺畢竟是個孩子,而且又是呆呆傻傻的,聽到有機(jī)會出去玩,瞬間一溜煙跑進(jìn)了廚房。
大旺他爹正在廚房做飯,聽到聲音后,回頭看了一眼。
待看到是大旺,他臉上瞬間露出一絲笑容,“大旺,是不是餓了,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畢竟大旺他爹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自然是非常寵愛,甚至可以說是到了溺愛的地步,哪怕大旺是個傻子。
“爸爸,我要出去玩。”大旺扯著大旺他爹的褲腿,傻里傻氣的說道。
“都快要吃飯了,怎么這個時候要去玩?”大旺他爹皺了皺眉,一臉不贊同的說道。
“爸爸,我想去村莊外面玩,我還從來沒有離開過村莊,外面一定有很多好玩的?!贝笸劬Ψ胖猓^續(xù)說道。
聽到這里,大旺他爹嘆了口氣,“傻兒子,你別多想,外面一點(diǎn)都不好玩,而且很危險,外面有很多抓小孩的,他們會把你抓走,然后吃掉的?!?p> 大旺聽后,嚇得忍不住抖了一抖,他抬起頭看著大旺他爹,滿臉恐懼,“爸爸,這是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爸爸什么時候騙過你?大旺他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大旺他畢竟腦子不太靈光,怎么能夠讓他出去呢?更何況這個村里男人的老婆都是從人販子手里買過來的。
所以村里人出去一定得非常慎重,稍有不慎就會全部暴露,到時候他們整個村子就徹底完蛋了。
因此,就算大旺他爹再喜歡溺愛大旺,也不能冒這個險。
“好吧?!?p> 大旺沮喪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程曉看到他走出來,立馬激動地上前,詢問道:“怎么樣?怎么樣,他答應(yīng)了嗎?”
大旺搖了搖頭,“沒有,爸爸說外面有很多壞人會抓小孩,還會吃掉他們,我不要出去了?!?p> 看著大旺害怕的樣子,程曉覺得有些無奈。
外面根本就沒有什么壞人,也不會吃小孩,壞人壓根就都聚集在這個村子里。
大旺他爹之所以這樣說,就是不想讓大旺出去,看來從大旺這里下手是沒有指望了。
到底該怎么辦呢?怎么樣才能逃出去呢?
程曉再次陷入了絕望之中,她真的不能再繼續(xù)等下去了。
“曲言啊,你有曉曉的消息了嗎?”
中午,曲言正在家中發(fā)呆,程曉的爸爸媽媽突然敲開門走了進(jìn)來,詢問道。
兩人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老了十多歲,他們的神情分外的憔悴,眼里更是寫滿了擔(dān)心。
看到他們這樣子,曲言心痛的不行。
他快步走上前,一臉沉重的搖了搖頭,“沒有,警察目前還在尋找那個孕婦的藏身之所,不過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被人販子拐走了?!?p> “天啊!”
仿若晴天霹靂,程母差點(diǎn)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眼前一黑,身體向后倒去,幸好程父及時扶住了她。
“阿姨,伯父,你們不要這樣,我答應(yīng)你們,一定會把曉曉平安找回來的?!鼻孕睦镆卜浅V保瑓s還是寬慰著程父程母。
“曲言啊,我聽說那些人販子都會把女孩子拐賣到深山里頭,給別人當(dāng)媳婦兒,曉曉會不會……”
說到這里,程母眼角瞬間滑下了淚水,她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曲言聽到這,心中也非常痛苦,他無論如何都沒法接受,程曉被拐賣給別人當(dāng)媳婦。
深山里的那些人粗魯又沒文化,最重要的是沒有素質(zhì),重男輕女非常嚴(yán)重,女人對于他們來說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如果曉曉落到了那些人的手中,一定會非常的痛苦。
想到這里,曲言就非常的自責(zé),恨不得能夠代替程曉來承受這些痛苦。
安慰了程父、程母一番后,曲言便將他們送走了,緊接著,他獨(dú)自坐在屋中發(fā)呆。
曲言在腦海中回想著,程父程母剛才所說的話,程曉一定會被拐賣到那種地方偏僻的山溝溝里。
想到這里,曲言立馬打開電腦,在網(wǎng)上搜索著那些貧困的地區(qū),以及查找從前發(fā)生過的拐賣案的案例。
看了一天之后,曲言總算是有了一點(diǎn)收獲。
在很多年前,也曾經(jīng)有一個女孩被拐賣到一個村莊,后來她卻逃了回來。
但是,那個女孩的精神卻已經(jīng)失常了,她在網(wǎng)上曝光了那個地方。
正當(dāng)曲言想的入神的時候,電話再次響了,是李東打過來的電話。
沒有絲毫猶豫,曲言立馬接聽了。
“曲言,我有點(diǎn)話想當(dāng)面跟你談?wù)?,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是關(guān)于程小姐案子的。”
李東沒有絲毫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當(dāng)然可以。”
聽到是關(guān)于曉曉的事情,曲言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
李東不會無緣無故的約他見面,一定是有程曉的消息了。
想到這里,曲言心中無比的激動,希望時間能夠來得及,在曉曉受到傷害之前,平安無事的救下她。
兩人約好了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曲言到的時候,李東還沒有來。曲言點(diǎn)好了兩杯咖啡,耐心的等候著李東。
他表面上臉色非常平靜,實(shí)際上心急如焚。巴不得李東能夠快一點(diǎn)來,這樣他也能早一點(diǎn)找到程曉的下落。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李東這才姍姍來遲,他今天穿著一身便服,根本看不出是警察。
“抱歉讓你久等了,路上有一點(diǎn)事情耽誤了。”
李東在曲言的對面坐下,一臉歉意的開口。
“不礙事,我也剛到?jīng)]多久?!?p> 曲言搖了搖頭,緊接著,他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道:“你找我來是談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
李東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確實(shí)有一些發(fā)現(xiàn)。
對于這個案子的進(jìn)展,李東也非常關(guān)心,畢竟程曉被綁架,間接上也算是跟他有關(guān)系。
如果不是他勸曲言跟他合作,那些報復(fù)的人也就不會找上程曉,所以程曉被綁架這件事情,他也得負(fù)很大的責(zé)任。
“我已經(jīng)查到了那個孕婦的戶籍信息?!崩顤|緩緩開口。
自從程曉失蹤后,李東就一直在日以繼夜的調(diào)查著這個案子,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從那個孕婦入手。
畢竟那個孕婦一看就是專業(yè)的人販子,她既然拐賣了那么多女孩,那這些女孩一定被送往了同一個地方,對于這個地方,那個孕婦應(yīng)該很熟悉才是。
所以,李東才會想到從孕婦的老家住址著手。
聽到這里,曲言立馬明白了李東的意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急切的問,“那個孕婦的具體住址究竟在哪里?”
之前,他們一直在調(diào)查孕婦可能會去的地方,也就是她現(xiàn)在的藏身之所,卻忽略了孕婦的老家住址。
現(xiàn)在看來,或許可以從她的老家找到一點(diǎn)什么眉目。
“我調(diào)查到,那個孕婦的老家,在一個非常貧困的小山村里。”
李東開口道。
有了這個重大發(fā)現(xiàn)后,李東就立打電話給曲言約他見面。
這些日子,為了程曉的事情,曲言一直茶飯不思。
如今調(diào)查到了孕婦的老家,李東想著,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他希望曲言聽后能夠心情好一點(diǎn)。
果不其然,曲言聽后大喜,他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對,沒錯,你說的對,孕婦要想拐賣那么多女孩,一定要找到愿意買這些女孩的人,而這些人一定是跟她非常熟悉的,否則她也不敢輕易進(jìn)行交易,而孕婦的老家正好是在那種貧困的地區(qū),那里也有可能會進(jìn)行拐賣人口的事件,所以,孕婦很有可能會從老家下手,程曉也十有八九被拐賣到孕婦的老家去了?!?p> 說到這里,曲言越想越覺得非常有可能。
這日子他每天都郁郁寡歡,案件一點(diǎn)眉目都沒有,如今總算是有了一個好消息,他難免激動無法自抑。
“你也不要太高興了,事情究竟如何,還得經(jīng)過進(jìn)一步的驗(yàn)證,我這次來找你,主要是為了和你商量,我打算偷偷潛伏進(jìn)這個村莊,看看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崩顤|神色凝重,語速緩慢的開口。
聽后,曲言立馬自告奮勇的說道:”讓我和你一起去吧?!?p> “你真的要去嗎?為了怕驚動村里的人,打草驚蛇,我們這次派的人不多,最多只能派兩個,不過,那些女孩如果真的被拐賣到那個地方,那么,那些村里的人一定是非常窮兇極惡的,我們?nèi)绻サ脑挘矔浅5奈kU,你真的不害怕嗎?”
李東盯著曲言的眼睛,緩緩問道。
“我不怕,為了曉曉我什么都不怕?!?p> 曲言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的眼里寫滿了堅毅。
李東早就猜到曲言會自告奮勇的去,所以他也沒有覺得驚訝,只是有些感慨,看來曲言果然是對程曉用情至深程。
“好,我知道了,如果不讓你去,你也不會安心,那這一次,就我和你兩個人偷偷潛進(jìn)去,你覺得怎么樣?”李東詢問曲言的意見。
“我沒意見,什么時候去?”曲言迫不及待的問道。
晚一段時間去,程曉就會多一分危險,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希望立馬可以動身。
李東自然也明白這一點(diǎn),他神情認(rèn)真的說道:“我現(xiàn)在就訂票,我們立馬趕去,我們到了那里后,一定要裝作是個意外,千萬不要打草驚蛇?!?p> 聽著李東的叮囑,曲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立馬買好了票,前往那個孕婦的老家。
孕婦的老家,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他們坐了半天的動車,又轉(zhuǎn)了好幾趟火車,才總算來到了那個地方。
周圍全是層層疊疊的大山,兩旁樹木非常的茂密,幾乎看不見盡頭,兩人七拐八拐,這才總算找到了那個村莊。
村莊非常的破舊,和古代的那種
茅草房一樣,是用土炕堆砌而成的,看起來非常有年代感。
兩人剛走進(jìn)村,就立馬有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走了過來,男人一臉警惕地盯著他們,“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曲言和李東兩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他們兩人此刻穿的都是那種很休閑的衣服,而且身上還背著那種旅行探險專用的大包。
曲言和李東對視一眼,緊接著,曲言主動笑著說道:“大哥,是這樣的,我們是來山上探險的,不小心迷了路,才發(fā)現(xiàn)這樣一個村子,所以就過來看看,想在這里暫時住一個晚上?!?p> 聽完曲言說的話后,那個男人懷疑的盯著他,顯然還沒有打消戒心。
畢竟這個村子很少有外人進(jìn)入,所以突然看到他們兩個,男人自然覺得恐懼又擔(dān)心。
“你走吧,我們這里不收留外人?!蹦腥顺聊艘欢螘r間后,開口拒絕了。
“大哥,你就行個方便吧,現(xiàn)在天也黑了,我們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你就讓我們住一晚上吧?!鼻哉Z氣中滿是懇求。
說完后,他從衣服里面拿出一個皮口袋,從皮口袋里抽出幾張一百的鈔票,“這些就當(dāng)我們的住宿費(fèi),行不行?”
男人看到錢,瞬間心動了,他猶豫著,上下打量著曲言和李東兩人,見他們身上帶的確實(shí)是探險用的裝備。
而且附近都是深山,據(jù)說深山中總是難免有一些不怕死的探險家,喜歡去里面闖一闖,再說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想到這里,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吧,那就讓你們在我家住一個晚上,你們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亂跑,知道了嗎?”
“放心放心,我們一定不會亂跑的。”
李東和曲言兩人一聽有戲,心中非常激動,然而臉上卻并未表現(xiàn)出來,只是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保證不會亂跑。
男人將曲言和李東兩人帶回了家。
他的家就在距離村口處不遠(yuǎn),看起來也是非常破破爛爛的。
曲言一路上眼睛四處亂瞄,希望能夠發(fā)現(xiàn)程曉的蹤跡,然而,這個村里根本就看不到一個女人。
那個男人推開門后,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立馬迎了上來,熱切的招呼道:“老公,你回來了?!?p> 在看到曲言和李東兩人時,女人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她詫異的問一旁的男人,“老公,這兩個人是?!?p> “迷路的,你別多管,讓他們今天在我們家住上一晚?!?p> 男人聲音冷漠,語氣中暗含著幾分警告。
這個女人就是小花,她自然看出了老公眼神中的警告,這是在暗示她不要多說什么。
小花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她笑嘻嘻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的,老公,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做飯。”
李東和曲言兩人打量了一番屋里,這屋子十分簡陋,家具也非常陳舊,上面沾滿了泥垢,屋里一共就只有兩個房間。
男人指了指里面的一個房間,安排道:“今天晚上,你們倆就睡那個房間?!?p> “好的好的,多謝,多謝?!崩顤|連忙道謝。
這期間,曲言想去村里轉(zhuǎn)轉(zhuǎn),然而,那個男人卻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們,曲言根本就找不到機(jī)會。
曲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中突然生出一個計謀。
他突然捂著肚子,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詢問著那個男人,“大哥,你這哪里有茅廁呀?”
男人皺了皺眉,雖然有些不情愿,卻還是站起身。
他帶著曲言走到屋門口,朝前面指了指,“我們村里只有一個茅廁,就在村盡頭,走到最里面就看到了?!?p> 雖然他不想讓這些外地人到處亂走,但也不能阻止人家上茅廁吧?如果過分的警惕,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好的,謝謝大哥?!?p> 曲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立馬走了出去。
他出去以后,確實(shí)是朝著村口茅廁的方向而去,然而,眼睛卻在四處打量著。
這一路上看過來,卻根本看不到幾個人,曲言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因?yàn)閾?dān)心耽擱的太久,會引起男人的懷疑,所以他便只好轉(zhuǎn)過身往回走。
待走到男人家門口的時候,曲言突然聽到隔壁屋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他死都不會聽錯,正是程曉的!
曲言心中大喜,他幾乎快要抑制不住心頭的喜悅,迫不及待的想要沖上前去,一把抱住程曉,訴說著對她的思念。
然而,曲言明白,現(xiàn)在并不是沖動的時候。
曲言握緊了拳頭,壓下心中的激動和喜悅,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回去。
現(xiàn)在一定不能打草驚蛇,否則,如果全村人一起,那他和李東兩個人勢單力薄,根本就不是全村男人的對手。
曲言回到男人家后,他和李東便找了個借口,進(jìn)了房間休息。
在關(guān)上房門后,曲言立馬迫不及待的說道:“我聽到曉曉的聲音了,就在隔壁的那戶人家?!?p> “真的嗎?太好了,看來我們這次沒有找錯?!崩顤|也是一臉激動。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曲言詢問。
“你別急,我現(xiàn)在就立馬通知其他警察過來,這次,一定要將這些拐賣女孩的人販子一窩一網(wǎng)打盡?!崩顤|眼里閃過一絲恨意,冷聲道。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拐賣女孩的人販子,這些人,為了一點(diǎn)點(diǎn)私利,害得多少家庭妻離子散,骨肉分離,實(shí)在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