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衍趕緊回到宮宴的地方,此處剩下寥寥數(shù)人,但是這寥寥數(shù)人中,她并未找到母親熟悉的身影,亦未找到任何熟悉的身影!她未免有些心虛,怔怔地望著前方,良久,她才回過神來!她巡視了一周,趕緊找了一位看起來比較面善的宮女詢問,剛剛在這里的貴婦人還有世家小姐們都到哪里去了!
俗話說面如其人便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位看起來呢面善的小宮女告知她那些貴婦人、世家小姐們前往御花園去了!更有一位貴婦人急著找人!
從頭到尾,這位宮女都是面如其人的和善,只不過她望著成衍的時候,眼睛怔了怔,愣了許久,嘴巴張了張,并未說出什么來!她明白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這皇宮之中最不需要的便是好奇心了!盡管,她不知曉宮女的欲言又止,但她并未問出來!
成衍一怔,她剛剛不是才從那里回來的嗎?不過,她從假山的另一頭過來的,并不知曉御花園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眼下,她隨即返程,一個人來到了御花園!果如宮女所言,那些人全部來到了這里!
看到那些三倆成群的少女們,還有那些三倆成群的貴婦們,亦有那些貴婦同自己的少女們一起,相較之下,成衍一個人未免凄然了些!她努力想要找到自己的母親,她遙遙望過去,興許是人群太過,她并不能一瞬間找到母親的身影!
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她找不到任何熟悉的人,她有些心慌、她有些不安、她有些無奈……
她不知道,母親是不是帶著成柔回家了?
她不知道,母親是否還知曉這里還有一個她?
她不知道,母親知曉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會不會憐憫于她?
……
諸多的不知道,最后只能演變成害怕!
成衍向著人群里扎堆,不過是為了尋找自己的母親罷了!
她從人群里穿透過去,并未找到自己的母親,此刻她越發(fā)地害怕起來,她真的害怕母親只帶了成柔一個人回家了,害怕這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這時候,她氣喘吁吁地來到寥寥無人之地,這里有少數(shù)幾個少男少女們在這里,興許是書本里談及的風(fēng)花雪月之事,她不了解,亦不想了解!她尷尬地從那幾位少男少女旁穿過去,之后便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
興許是累了,興許是這里的風(fēng)景別致,她不想走動了,一個人呆呆地站立在這里!
成衍吹著涼風(fēng),人也清醒了許多!
正當(dāng)成衍穩(wěn)住心神想要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劃破了此刻的寧靜,她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幾步!待她望清來人之后,原來是禁衛(wèi)軍!頓時,她安心了些,穩(wěn)住腳步,怔怔地望著他們!
禁衛(wèi)軍怕是再捉什么人吧!
突然間,她想明白了些什么!那些人該不會是在捉慕言吧!這樣一想,在這寒冬之際,成衍驚出了一身冷汗!冷汗迅速轉(zhuǎn)涼,身上發(fā)冷,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為首的軍官突然停了下來,怔怔地望著她,肅穆道:“姑娘,你可曾見過可疑之人?”
成衍干咳了一聲,她并不害怕這些人!在軍營里的那些人,較之眼前的這些人,更是相形見絀幾分!只不過,她有些發(fā)冷,興許是著涼了!她道:“我一個人在這里好久了,一個人影子都沒看到!”
成衍此刻便是睜眼說些話了!
她剛剛站立在這棵樹下面,隱隱地覺著有些奇怪!她小心翼翼地往樹下面看,通過朦朧月光,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些許蛛絲馬跡,樹葉沙沙,樹影婆娑,自是藏不住那不該有的影子!除此之外,她更是聞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氣息,同剛剛山洞里的氣息相似!為此,她才怔怔地站在這里,想著怎樣處理!這不巧,禁衛(wèi)軍來了!
她倒不是大發(fā)善心,想要救慕言!而是,她怕慕言被捉住了,胡亂說一通,將她攪和在里頭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樹上躲著的慕言饒有興趣地望著身下的幾個人,盡管他萬分小心,還是被人捉住了些許蹤跡!
正在他快要被抓之時,她稚嫩的聲音道:“我一個人在這里好久了,一個人影子都沒看到!”
他聞聲之后,嘴角淺淺微笑,透過樹葉縫隙,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只能看到月光灑射在她身上的絲絲銀線,拉長了她的身影!此生,他亦記得那個聲音,那個背影!
很可惜,他并沒有拿回母妃的長相思!
為首的軍官并未想到一個半大的孩子,能臉不紅氣不喘地睜眼說瞎話,只是有些敬佩這般半大的孩子同他說話未曾有些許拘謹(jǐn),倒是讓他側(cè)目了幾分!
許是任務(wù)緊要,亦或者是成衍說的沒有任何漏洞!為首的軍官離開,到別處巡邏去了!
待為首的軍官離開,且看不到其身影之后,成衍淡淡道:“此時離開,便是最好!”
一語雙關(guān)!
她沿著原路返回,回到御花園的重重人影處!
樹上那人怔怔地望著成衍,看著她漸行漸遠(yuǎn),不由得蹙起眉頭,深思:若是她只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該有多好!
成衍返回御花園的時候,并未見到母親,反而見到了一棵不知名大樹下站著的李如楓!她心里越是發(fā)虛了,李如楓一直同成柔在這里,此刻他卻是一人,難不成成柔回家了?
一時之間,成衍想不出第二個理由來!
李如楓見到她,反而急匆匆地走上來,在她身旁站著,一臉地?fù)?dān)憂,問道:“一晚上,你都到哪里去了?”
即使未長開,李如楓亦是天人之姿,即使臉上有些許不悅,依舊是天人之姿!
成衍不解,她到哪里去了何足重要?她佝僂著身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待李如楓說了一句“成家妹妹免禮”,成衍崩出一絲得體的笑容,問道:“宸王殿下,成柔呢?”
李如楓瞬間變了臉,他倒是絲毫不隱藏自己的不悅,反而問道:“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成衍一想:敢情她這是撞在槍口上去了?他們倆吵架了?
即使心中有無數(shù)疑問,成衍亦不敢問出來,她微微地垂下腦袋,敬請聽從李如楓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