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城樓上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靈州軍營主帳內(nèi),張茵正冷著臉質(zhì)問宋懿之和婁瑾萱。
“回將軍,林軍師放著娜爾諾敏不殺,卻讓我殺一個白袍人!也不知是何居心?!”
宋懿之倒沒有婁瑾萱那么激動:“那個白袍人,有問題?!?p> “能有什么問題?把娜爾諾敏殺了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婁瑾萱還是氣憤于沒有殺掉娜爾諾敏。
張茵被她吵得腦仁疼,猛地一拍桌子:“安靜點,好好說!”
“將軍之前就和我說過,蠻族的作戰(zhàn)方式和以前大不相同,應是有智者相助。”宋懿之說。
張茵恍然:“你是說那個白袍人就是智者?”
“對,當時場面混亂,連娜爾諾敏都有慌張神色,而那個人卻一臉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宋懿之回憶當時的場景:“那么多首領都身首異處,尋常人肯定覺得此戰(zhàn)已敗,至少也會有主將已失的恐懼?!?p> “而那個人卻毫無表情,而且……”宋懿之想起那個人的眼神:“他看我時,眼中似有挑釁?!?p> “呵,隔那老遠還眼中有挑釁?姐妹,你眼睛挺行啊。”婁瑾萱嘲諷道:“你是編不出理由了嗎?戰(zhàn)場之上怎可憑你那老遠的感覺行事?”
張茵雖不喜婁瑾萱嘲諷的語氣,但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
“這會不會是你的錯覺?畢竟那么遠,也不定看清?!?p> 宋懿之明白,這確實是帶有自我感覺的成分,旁人很難相信,但他不想放過這點蛛絲馬跡。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或許吧,但我認為還是不應該輕視她?!彼诬仓f完朝婁瑾萱作揖道歉,“此次是我魯莽冒犯了,還望婁副將見諒?!?p> 婁瑾萱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快認錯。只擺擺手說:“沒事,沒事,下次別咋咋呼呼的就行。反正我那一箭也沒射中。”
“既然誤會解除,那以后還是要和平共事,不可再生事端了。”張茵長舒一口氣,好歹兩人沒有弄得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不然以后都不敢將這兩人安排在一起做事了。
“諾?!眱扇她R聲道。
兩人正待退去,張茵說了聲:“林軍師留下?!?p> 等到婁瑾萱走遠,張茵才說道:“再把那個白袍人的事和你的感覺說與我聽聽?!?p> “將軍信我?”宋懿之詫異。
“當然信你,你不是真正魯莽的人,這其中一定有讓你堅持的原因。”張茵當然信宋懿之,但是想讓旁人信他卻十分難。
但宋懿之既然道歉了,那就是他也不介意別人的看法。
張茵也就不會吃力不討好的讓婁瑾萱信他。
當然信你……
宋懿之忽而想到將軍還在世時,百姓中曾流傳她殺人如麻,好吃孩童,是地獄惡鬼轉(zhuǎn)世。他曾問將軍,為何不解釋?
將軍那時說,懂我的人不必解釋,不懂我的人解釋了也不一定懂。何必費口舌?
如今宋懿之終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不解釋,也有人信他懂他,這種感覺真好。
“謝謝將軍信我?!?p> 張茵被突兀一謝,還愣了半天,過了會兒笑道:“這有什么好謝的?”
宋懿之也不回答,自顧自的說起白袍人的事:“那白袍人一直都在娜爾諾敏身邊,逃走時上了一個男人的馬?!?p> “男人?你怎么知道他是男人?”
“披著狼皮,打著粗辮,這是蠻族現(xiàn)在男子的審美?!彼诬仓胫?,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最重要的是,即便隔那么遠也還是能看出他的壯碩。蠻族男子正是以壯為美?!?p> 張茵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副肌肉男的圖,隔老遠都能看出他很壯,這得多壯???張茵搖搖頭將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揮散?!澳皇悄葼栔Z敏的妃子?”通常,長得美的不都入宮了嘛。
“不應該?!彼诬仓惶?,“沒聽說誰打仗還帶妃子的?!?p> “也對。如果真是妃子,娜爾諾敏也不會想自己的妃子和別人共騎一馬,那頭頂怕是得養(yǎng)羊了?!?p> 宋懿之疑惑地嗯了一聲,不明白什么是頭頂養(yǎng)羊。
“你忽略我最后一句?!睆堃饝械媒忉?。
宋懿之點頭,“若是按將軍所言,或許,那個白袍人也是個男人?”
兩人一頓腦洞和分析,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宋懿之頓時生出敬仰之情:“身為男子以一己之力混入軍營,憑借實力得首領重用,在戰(zhàn)場上哪怕大敗而歸都能面不改色,著實讓人敬佩?!?p> 張茵連連點頭,等宋懿之說完,她才疑惑地問了一句:“你為什么要夸自己?”
宋懿之頓時被噎住,憋得臉蛋通紅。
張茵哈哈大笑:“我該說你純情呢?還是說你單純呢?一個大男人隨隨便便就能被我弄得臉紅成這樣,哈哈哈太好玩了!”
宋懿之惱羞成怒,質(zhì)問道:“將軍,我很好玩嗎?”
張茵一聽,突然正色道:“欸,小伙子,這句話可不能亂說?!比缓筻坂陀质且活D笑。
宋懿之不知道張茵在笑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這個地方他也待不下去了。
一拂袖奪門而逃。
門外周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踏進門。
張茵笑夠了,正準備走呢,就見周蕁臉色不對的走進來?!爸芨睂?,有什么事嗎?”
周蕁其實思索了很久,才決定來找張茵請罪的,正巧又老遠聽到張茵的笑聲,私以為今天將軍心情不錯,想來不會過多責罰,這才走進來。
此時張茵收了笑一臉正色的看著她,她不禁又打起突突來。
張茵或許不知道,因原身積累了一身殺氣,生得又是劍眉鳳眼,使得她沒有表情時,有不怒而威之氣。
周蕁一咬牙,單膝跪下,抱拳請罪:“末將在靈州自作主張,多守了兩日才撤退,還請將軍責罰!”
張茵這才想起,當初讓周蕁來靈州,吩咐過只守三日。
當時一心覺得打不贏,所以才想讓周蕁保存實力,退守固陽州,說不定朝內(nèi)有能人封將前來支援,也不至于人手不足。
而這次,周蕁拖了兩日,誤打誤撞地給娜爾諾敏只留了座空城,倒方便了張茵打進城。
若是留了些百姓在城內(nèi),指不定蠻族得拿百姓當人質(zhì),事情就難辦了。
小草生六
我覺得我在這里發(fā)神經(jīng)都不會有人曉得……欸來在左邊打個滾,再在右邊滾一圈~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