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外掛,你總算是回來了。
聽到腦海中聲音的這一刻,康飛差一點淚流滿面。
不是康飛矯情,作為現(xiàn)代人,沒有外掛怎么活呢?哪怕用智能手機(jī)玩?zhèn)€【陰陽師】刷魂十不也講究個全自動三十秒輕松掛機(jī)么!
什么?你說你當(dāng)年手動燒豬?還鄙視我玩的假傳奇?康飛只想表示,大叔你貴庚了?為什么不去跳廣場舞呢?說不定還能碰到個風(fēng)韻猶存的老阿姨做舞搭子……一噠噠,二噠噠,啪啪啪……
上古時代還茹毛飲血呢對不對!
我左青龍右白虎,外掛藏在胸……康飛心里面哼哼了兩句,頓時膽氣為之一粗。
開掛的人生,不需要賣萌……
對于秀才章季堯?qū)λ緵]讀過書】的指責(zé),他微微一笑,隨后就瞇起了眼睛,頓時,萌萌的小白兔又變成了一頭餓狼……對過章季堯一愣,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
把手往袖子里面一籠,康飛就說:“章秀才,你這個不曾讀書,我倒是不大茍同……我老爸這個稱呼哪里不妥當(dāng)了?只是你學(xué)問低,書讀得太少……”
這話一說,對過章秀才頓時就眼角一跳。
你老子戴春林說這話也還罷了,你一個少年郎,也不曾進(jìn)學(xué),還是個傻子,居然敢說我學(xué)問低書讀得少?
一時間他都忘記了康飛瞇著眼的惡形惡狀,一梗脖子怒道:“我學(xué)問低書讀得少?這話,你老子來說還差不多……”
康飛哦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頭就說:“這么說,章秀才你是被我家老頭子在學(xué)校里面壓一頭,心里頭不服氣,聽了我遇仙的傳聞,故意來搗亂,所謂,有棗沒棗打一桿子……”
嗯!這個……
章秀才被他說出暗藏在心里面的真心話,頓時一滯,一時間張口結(jié)舌,面紅耳赤,訥訥說不出話來。
左鄰右舍瞧熱鬧的,買絨線的大娘子小媳婦,瞧著秀才被戴春林家的傻兒子一句話說得訥訥說不出話來,頓時交頭接耳,更加證實了這一陣子戴春林家傻兒子遇仙的事情不是瞎說八道,你瞧瞧,有傻子講話這么條理清晰,還把一個在學(xué)的秀才堵得訥訥說不出話來的么?
看著秀才張口結(jié)舌,康飛覺得有點勝之不武,哎!太不經(jīng)打了,一句話就被懟成這樣,一點戰(zhàn)斗力都沒有,我贏了都沒有成就感。
不過,落水狗還是要痛打的,當(dāng)下他繼續(xù)就說道:“章秀才,我教你個乖,免得日后出丑露乖……你剛才說家父,還說我稱呼我老爸這個詞用得市井,用得村俗,實在是你讀書不多,父這個字,古音就念做爸……”
別人想來打臉,結(jié)果是送臉上門被他打,這怎么一個爽字了得?
他一邊啪啪打章秀才的臉,一邊心里面就問外掛,下面應(yīng)該還有出處,最好指名道姓有古代的名人,當(dāng)過什么官,注解過什么書……有條有理有據(jù),這才是完美的打臉。
“宿主,我不叫外掛?!蓖鈷炜棺h了一聲,隨后,直接腦電腦交流,這就好像你意淫一個美女,發(fā)生了很多故事,在美女看來,不過就是一個肥宅看了自己一眼,一秒鐘的事情,什么?你說不止一秒?怎么可能,肥宅偷偷看美女,敢超過一秒么?跟人家眼神撞一下,都要趕緊躲過別人的目光呢!
“至于出處么!前有《韻例》后有《廣韻》,后來司馬光做《切韻指掌圖序》……”他說著,還特意瞥了章秀才一眼,“司馬光知道么?砸缸的那個,龍圖閣直學(xué)士,歷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卒贈太師、溫國公,謚文正……”
這一連串高大上的詞匯,別說章秀才,把整個梗子街上瞧熱鬧的人都震得說不出話來。
這年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文盲,就算有章秀才這樣的所謂讀書人,可是,明朝的讀書人是個什么鬼德行?你問他唐太宗是誰,大部分秀才未必知道,說不準(zhǔn),還要振振有詞跟你說,他是誰關(guān)我屁事,知道他能讓我中了么?
后世小學(xué)生都知道全唐詩,唐詩三百首,可全唐詩要等到我韃清的康麻子時代才整理出來,唐詩三百首要等到十全老頭時代,在那之前,你要找知名的藏書家,或者世代簪纓的官宦世家,這種家庭,或許有些流傳,對不起,還肯定不全。
這個時代,知道【歷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卒贈太師、溫國公,謚文正】這么高大上的東西的人,有,肯定有,但是那種人,要么在家閉門做學(xué)問,要么,在朝廷的翰林院供職,或許,一些大名士大才子也行,但是,章秀才這種等著吃祭奠孔子的冷豬肉的家伙,他能知道?開玩笑,知識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了?那得等開啟工業(yè)化,無數(shù)前輩大學(xué)問家總結(jié)編纂的東西你才能從課本里面學(xué)到。
看著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章秀才,說實話,康飛成就感不大,一個明朝的秀才而已,幾百年的時間差,從學(xué)問上來講,康飛不需要外掛都能碾壓章秀才八條街。
別說是章秀才,就算英明神武如李德勝,也要到去省城念師范,才知道地球是圓的,等到在北大做掃地僧,神功才得以大成……也就是說,你要是認(rèn)識之前的李德勝,你也可以在學(xué)問上秀一把心理優(yōu)越感。
對于古代的讀書人來講,所謂【生晉太傅死謚文正】,那是最高的褒美,但凡有點追求的讀書人,這個司馬文正公么,還是要知道的,當(dāng)然,知道名字是一回事,但是知道人家的生平,歷任什么官,編纂過什么書,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更別說什么切韻廣韻,那是學(xué)問家才研究的東西,是學(xué)問家和普通讀書人的區(qū)別。
講到韻,像是什么【小畜初九、隨九四道、咎韻。同人象傳、暌象傳、節(jié)象傳、既濟(jì)象傳咎、道韻。】單獨(dú)每個字都未必認(rèn)得全,更加別說是連起來,你要不是一肚子學(xué)問,這些字跟天書也沒多大區(qū)別。
所以拿這個嚇唬一般的讀書人,那是一嚇一個準(zhǔn),一時間,章秀才臉上紅一塊白一塊,旁邊就有不厚道的大娘子大聲嘀咕了一句,“這位秀才老爺,臉上倒像是打翻了染布坊的染料缸……”
這句話尤其毒,就好像是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抽在章秀才臉上一樣,街面上的人一時間嘶嘶嘶地嘬牙花子,都替章秀才臉疼。
康飛轉(zhuǎn)臉瞧了一眼大聲嘀咕的女人,忍不住就替對方點了一個贊,哎呀!這個說話的大嬸,你真是最佳捧哏,別是后世轉(zhuǎn)世投胎成抽煙喝酒燙頭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