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緣分珍惜要趁早，否則
自從那一天她敲響了門，整個房間的窗簾就經(jīng)常會拉開在一邊讓陽光照進來，不再因為一個人的任性逃避弄得像遠(yuǎn)古人的山洞封閉著，整個人的生活都換成新鮮的濾鏡。
“好想知道后來的劇情……”楊心卓舉起劇本又放下來合上，“不過現(xiàn)在我們該出發(fā)了。”
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就催著他去換上為了試鏡準(zhǔn)備的衣服，一路上不斷加油打氣有說有笑終于到了約好的地方，盡管她知道這只是走個形式但推門的瞬間緊張感還是冒了出來。
基本上和這部劇有關(guān)系的從制片到場務(wù)全在屋里坐著，說是試戲也就算個見面會，同樣到場的還有另外幾位主要角色的演員，誰也不見外互相對著演完幾個規(guī)定情節(jié)就這么認(rèn)識了，角色基本上沒什么變動劇組就也定下來正式成立。
嚴(yán)云凱沒想到能這么順利以為會有些困難或者曲折，還在想著剛才的幾句詞情緒夠不夠動作會不會太僵有沒有照顧到對手角色產(chǎn)生交流之類的問題，結(jié)果緩過神來已經(jīng)討論準(zhǔn)備第一次的劇本圍讀會，完全沒有想象中被批評到體無完膚冷嘲熱諷不敢多留一秒的殘酷景象。
他向四周環(huán)顧，既然大家已經(jīng)是一個劇組的成員多少也要熟悉一下。制片人少見的十分年輕卻難得的有一種冷靜和欲成大事的堅定，是沒被經(jīng)費困擾過的自信；導(dǎo)演看起來倒是普通的類型，不過對一個人不能太早下定論也許拍戲的時候就沒那么簡單；主角和配角的演員都是剛走出校園的新面孔，也許待人處事還有些青澀但專業(yè)上絕對認(rèn)真有靈性；至于服化道和其他部門派來的代表他倒是一眼就記住其中一位造型夸張的酒紅色羊毛卷阿姨，不過奇怪的是介紹的時候好像并沒有她，估計來頭不小輕易不能得罪……
“好，今天就這樣，劇本和大家分一下周四之前你們一定要看完?！?p> 沒注意是誰說了解散的話，一陣放椅子歸位和兩三句交談的聲音過后，人離開的差不多就只剩他還在后面有心事地走，差點就忘記還有人在等著一起回去。
“恭喜！”
楊心卓拿著一杯剛買的飲料站在外面等他，見幾乎沒停留就要飄過去就知道只能親自去眼前嚇?biāo)幌虏拍軉镜米 ?p> 她一步跨過去把杯子往臉上一貼，果然成功地讓他因為突如其來的觸碰驚到停下腳步。
“想什么呢，居然無視我……”
看清楚是誰后他很快就意識到該放松一點，讓她等了這么久還被無視自己可得趕緊道歉說好話哄回來，“我不是故意的，拿了劇本就想趕緊回去看不然來不及記詞……”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又沒生氣，喝點東西吧?！彼χ鴵u頭否定，因為懂他。
講道理也不是個時刻沒事作弄人的滿腦只有戀愛的小絆子精，不是原則的原則根本沒有說出來折磨對方的必要，更何況不能總讓他因為莫須有的事費心思。
既然確定可以進組就需要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做些準(zhǔn)備，相當(dāng)于要換一個地方生活，一些居家旅行必備良品可少不了裝進行李箱，所以楊心卓決定列一個清單用得到的都買好，畢竟人手不夠生活上跑腿送水的事就要她來照顧了，即使他說過不想麻煩。
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來上午的事，在嚴(yán)云凱面對著說出那句“我好像在哪見過你”的臺詞后，有這么一瞬間是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一邊等他試戲一邊在外面無聊地看手機，恍然間回想起原來他們真的之前就見過，只不過是單方面的注意到而已。
不過那時候的他應(yīng)該是最落魄的，因為那天的音樂節(jié)臺下并沒有幾個留下來的聽眾。
這么一想又開始愛心泛濫，同情地伸手輕撫他的后腦勺小聲說：“可憐的小朋友……”
嚴(yán)云凱詫異地轉(zhuǎn)過臉，這種令人羞恥的舉動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即使她已經(jīng)收手還是要問出個理由：“怎么突然要可憐我？”
“因為你可愛?！?p> 她一臉認(rèn)真地回答，沒兩秒鐘就忍不住破功笑的無法克制，是因為他不知所措的表情。
“說正經(jīng)的，你不覺得我們以前在別的地方見過嗎？”
“什么時候？”
“在我當(dāng)你助理之前?！?p> “……實在想不起來?！?p> 他從思考如何背臺詞又淪陷到什么時候和她見過的困境，也不記得有什么小時候被欺負(fù)的同學(xué)或者搬了家的青梅竹馬，更沒有人和他們家訂過娃娃親，除非楊心卓是一個藏得很深的狂熱歌迷設(shè)了個大局把自己給誆成男朋友，可他還是不知情。
那種情況沒有印象也很正常，楊心卓只好開始講故事給他聽，從她有一個朋友相約出去玩路過正在舉辦音樂節(jié)的公園好奇進去看了一眼，結(jié)果到地方才發(fā)現(xiàn)都快結(jié)束了人群都散到其他地方，不過還有人在唱歌就留下來聽了兩句。
“你說的不會是……”
嚴(yán)云凱記得那一天，輪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多少觀眾所以也沒特別關(guān)注臺下，不過要是這么一說他就想起來在唱完的時候好像有人揮手，為了安慰自己似的奮力鼓掌，就是只有那么一個人鼓掌顯得更心酸。
“對，鼓掌的那個是我?！?p> 她聲音提高了些，終于被記起來這檔事所以越說越高興，這可都是緣分，而且緣分來的還挺早。
“是你啊……”其實他站在臺上那時心情還挺低落，聽到有人鼓掌也只是條件反射向那個地方看一下確實沒記住長什么樣。
也不用懷疑她是在說謊，如此小概率的事估計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就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沒有編的必要。
“別誤會，就覺得挺好聽的沒人鼓掌有點可惜，而且那時……”
“而且那時也沒有其他人會鼓掌了?！彼睦镌缇歪屓蛔约撼爸S自己，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感動，看楊心卓的眼神里多了許多奇妙的感情，“謝謝你。”
“我也是上次回家從抽屜里翻到節(jié)目單發(fā)現(xiàn)的，你要是說謝謝那我可有點承受不起?！彼粐?yán)云凱深情的眼神越看越不好意思，倏忽間從包里掏出一疊明信片在手里搓成一把扇子在他眼前扇一扇阻隔視線——
“等會回去把這些都簽完，然后收拾東西準(zhǔn)備開機儀式。”
嚴(yán)云凱看著眼前印著自己每一個完美的角度的明信片一陣心虛，要不是以前團體巡演搞促銷一樣的送他還真沒信心這東西會有多少人喜歡。
“這么多？”
“呵，這還多？相信我要不是這段時間活動少根本就不夠?！?p> 一絲馥郁的香氣打斷他們，同樣是自賣自夸就低調(diào)許多。
嚴(yán)云凱突然愣住，問了句今天是幾號，然后讓她稍微停一下自己去去就來。
剛才不是還急著回去背臺詞，怎么這會兒到對路邊的東西感興趣，楊心卓只好原地站著趁著空閑敲備忘錄確認(rèn)行程等他，也沒注意他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