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皓有些懵,自始至終好像根本沒用他說過什么話,這兄弟兩人話里話外都在較勁。
不過說起來于他有益無害,他也樂見其成。
寧寒玉就朝著榆喬走了過去。
榆喬的目光微微瞇起。
寧寒玉走了一半,停下了步伐。
榆喬剛有了些不解。
只見寧寒玉將衣衫認真地理了理,但理整齊了衣襟,其上的灰塵卻是擦拭不掉的。
他微帶自嘲地搖了搖頭。
然后繼續(xù)走到了榆喬面前。
“有些狼狽,讓榆姑娘見笑了?!彼f道。
榆喬懶散的抬眸,話音里帶了些促狹:“寧公子的光華,豈是區(qū)區(qū)衣物能夠掩蓋的?!?p> 寧寒玉微微訝異:“竟可以有這種說法?”
榆喬道:“實話實說罷了?!?p> 寧寒玉笑了:“榆姑娘口中,原來還是有實話的。”
這句話有些赤裸,像是揶揄,但他的目光太過清澈無害,這樣說出了,反而顯得有些理所應(yīng)當。
榆喬便笑了:“我沒聽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有事求我的,這樣說話,萬一惹惱了我,可不太好?!?p> 寧寒玉道:“榆姑娘的耳力,一如既往地好?!彼⑽⒁恍?,又道,“榆姑娘是個大度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惹惱的,既然榆姑娘都聽見了,為了我的半刻鐘,還請姑娘答應(yīng)了如何?”
榆喬道:“半刻鐘有些短了?!?p> 寧寒玉道:“是有些短,不過也足夠了。”
榆喬笑了笑。
“只是這樁買賣,你們都有收益,我卻沒有,有些不公?!?p> “那榆姑娘想要什么呢?”寧寒玉問道。
“這樣,寧公子要了半刻鐘,我便也要半刻鐘,”她說道,“寧公子的半刻鐘?!?p> 寧寒玉微微挑眉。
“我的半刻鐘,可不值什么?!彼χf道?!安贿^,君子一言,成交了?!?p> 寧寒玉說完,轉(zhuǎn)身便要離開,但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目光微微向下看了看。
“榆姑娘,只聽說過花開堪折直須折的,從未曾聽過只摘綠葉空留花的?!?p> 榆喬的手中,此刻有著三片綠葉。
在不遠處,還有一株只光禿禿留下了花朵的植株。
三片綠葉晶瑩,安靜地躺在榆喬掌心。
“世人皆有所好。”榆喬說道。
寧寒玉笑了笑:“榆姑娘的愛好,總是與眾不同些。”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便走開了。
榆喬低眸看著掌心的綠葉。
馮綿綿異樣地看了眼寧寒玉,又看了看榆喬。
“你們之前認識?”她問道。
“一面之緣,不算認識。”榆喬說道。
“不認識怎么說話和打啞謎一樣?!瘪T綿綿說道。
剛剛兩人說的話,她聽了半天,好像每句都能聽懂,又好像每句都聽不太懂。
榆喬道:“常年生病,也許腦子不太好。”
馮綿綿哦了聲,心想著寧寒玉常年生病腦子有點怪倒也說得過去。
但奇奇怪怪的又不止寧寒玉一個,自己這個師父方才看起來也……
再想想,馮綿綿就想到之前聽說榆華的妹妹也是常年生病的?
所以那句話的意思是兩個人都常年生病,腦子不太好?
一番腦補后,馮綿綿愣了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