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曉
喬納森吐出一口濁氣，目光移向下方。
會廳內(nèi)的人被他用精氣凍了一遍，清醒過來。
被米貝鉗住的記者似乎是個普通人，在他手中毫無反抗能力。
喬納森移到剛才那名氣者偷襲的位置，發(fā)現(xiàn)一塊黑布；原來這人比他更早蹲在橫梁上，而且做了偽裝。
“他的特性大概是‘昏沉’或者‘萎靡’之類的”，喬納森想，感激地望向米貝。
排位賽之后這段時間里，科林沒少研究他的特性，發(fā)現(xiàn)擁有“清涼”的米貝，在發(fā)動精氣時，免受其他特性影響。
而這特性與科林的“治愈”、菲利普的“恐懼”和阿爾伯特的“重壓”，同樣有著廣泛的傳播性（好像大部分特性都有的樣子）。
幸好他一直保持著“見”的狀態(tài)，不然喬納森可能就被一擊斃命了。
他翻身躍進幕后，繞到米貝身旁，把記者敲暈。
兩個少年一左一右支撐著他的身體，直到發(fā)布會結(jié)束。
路伯田仍然坐在副駕駛，轉(zhuǎn)頭問：“之前是出事了？”
喬納森點頭，“已經(jīng)把人交給石灰了。別指望能審出什么，活著的明顯是小角色，不會知道太多?！?p> “不管了不管了，我不知道行刺的是什么組織，反正他們針對的只是安薩爾克的市長而已，我吃完飯就去辭職”。
路伯田誠摯地看著他和米貝，“多虧你們?！?p> “不客氣”，米貝笑著說，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他撕下一張紙條，寫下一串號碼，“我不知道你們需要什么，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只要別要我的命，我都盡力去辦?！?p> 米貝看著喬納森，見他沒動靜，自己接了來，他粗略地掃一遍，說道：“記住了，謝謝你，布郎先生?！?p> “嗨！”路伯田說：“叫我老路好了，叫姓聽著不親切?！?p> “好的老路”，米貝又低頭看了遍紙條，揣進兜里。
喬納森跟著掃了一眼。
他說：“送你到市政府，我們就走了”。
路伯田笑著點頭。
喬納森和米貝跑到附近的游樂場玩，從下午一點鐘一直玩到六點鐘。
米貝拽著喬納森跑去茉莉家蹭飯，石灰陪老婆逛街去了，沒空搭理他們。
“石灰連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怎么還不找男朋友？”喬納森吃著零嘴，“我看你都快30了吧？”
茉莉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屁孩留點口德！我還不足25呢！”
“呵呵”，喬納森沒情感地笑兩聲，“我爸爸25的時候，我姐姐都7歲了?！?p> 茉莉干笑一下，撥了個橘子，“快到年節(jié)了，你們準備怎么過？”
“我家不過節(jié)”，喬納森聳了聳肩，對米貝說：“你呢？”
米貝搖頭，“我也沒有過年節(jié)的習慣，但我想假期去拜訪瑪莎?！?p> 喬納森哦了聲，他知道瑪莎，是個成天灰頭土臉的丫頭片子。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米貝突然問。
喬納森有些錯愕地“啊”了聲，眼睛看向別處，“我看看吧……”
茉莉陪他們鬧了一陣，跑去廚房收拾，回來一看，倆人都跑進她的閨房，四仰八叉地睡著了。
她坐在床邊，憐惜地掐了掐米貝富有彈性的臉蛋。
“連你都那么強了，該吃了多少苦啊”？
第二天，兩少年告別茉莉，回到科特超能生命學院。
他們徑直往宿舍走，途徑操場一側(cè)的霏木林，愛格尼絲坐在石階上，手里捧著本化學書。
“嗨”。
“早上好，愛格尼絲老師”。
喬納森和米貝分別打了招呼。
愛格尼絲抬起頭，說了句“歡迎回來”，又低下頭。
兩少年對視一眼，走上臺階。
菲利普昨天接到喬納森的電話，現(xiàn)在正等著他們。
不多時，他們敲進他的屋子。
“任務(wù)算完成了吧？”喬納森問。
“算”，菲利普四指并攏，推了推金絲邊眼鏡框，“不過，新任的市長先生還是死了。”
“哈”？
……
前夜，一間總統(tǒng)套房內(nèi)。
女秘書趴在路伯田的身上，兩人都有些喘。
“你真的要娶我嗎”？
“嗯”，路伯田狠狠吸了口她的脖頸。
如果把被子掀開，會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布滿了梅花印。
懷里的女人輕輕顫動著，路伯田感覺胸口有點濕，他低頭一看，她正啜泣著，進而傳來微微的哽咽。
他輕撫她長而黑的秀發(fā)，“怎么了？”
女秘書往上爬了爬，對那肥大的胖臉輕輕啄了一口，“來不及了……”
路伯田沒聽清，“什么？”
她抬起頭，表情有些猙獰，大喊道：“來不及了！”
路伯田被嚇了一跳，“什么來不及了？”
女秘書貼著他的臉，一只手抱住另一側(cè)，輕聲呢喃：“你為什么要擄走我……”
“你神經(jīng)病啊”？！
路伯田一把將她推開，她反復無常的樣子讓他害怕。
膀胱和尿道忽然開始抽痛，又有些癢。
“你！你做了什么？”他指著女秘書大喊。
她沒有焦距地仰面躺著，又爬起來貼了上去，路伯田將她踹開，她還會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抱上去。
“沒事的，很快就沒事了”，她的臉因為痛楚變得扭曲，路伯田更是又痛又癢，難以忍受地在床上打滾。
不久后，他停了下來，兩眼無神地望著房頂；女秘書爬了上來，貼著他的身體，也沒了動靜。
……
喬納森半天沒說話。
米貝一遍又一遍撥打著路伯田的電話。
菲利普自言自語道：“那組織名叫‘破曉’，以毀滅重組秩序為宗旨的組織，世界各地都留有他們的痕跡。”
“聯(lián)盟已經(jīng)腐朽不堪了嗎？”喬納森問。
“你家生意如何？”菲利普笑著反問。
“包括聯(lián)邦在內(nèi)，不管什么組織，經(jīng)歷了漫長的時間后，都會變質(zhì)?！?p> “類似破曉的組織有不少，但大多不會與你們產(chǎn)生交集，不用太在意”。
他拿出兩套冬裝，“不在學院這段時間也不能懈怠，這是學院制作的超重服，你們平時穿著它。”
喬納森的是藍色羽絨服和深灰色棉褲，另外圍巾、帽子、秋衣等衣物起碼都有五十斤。
米貝的是一身黑，和他的頭發(fā)很配。
夜里，米貝敲進喬納森的屋子。
“我想滅掉破曉，喬納森”。
喬納森點頭，“我知道?！?p> 窗外的月依然冷清，未來的太陽終將把光輝撒遍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