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遠山聽聞紅芙梅危在旦夕,便立即去了一趟書房,而后匆匆趕至梅蘭苑。
“莫非我來晚了?!奔t遠山見阿讓等人于房外哭泣,便加快了步伐。
“快將此藥丸給梅兒服下。”待紅遠山來到紅芙梅睡榻旁,探得紅芙梅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便立即將衣袖中的紅棕色藥瓶遞給慕容逸何。
此時的慕容逸何顧不得詢問藥從何來,抱著最后一絲希翼將藥丸倒出,一股奇異的藥香撲面而來,烏豆一般大小的藥丸,與平素所見之藥丸光澤相差甚遠,隱約透著一絲淡綠色的熒光。
慕容逸何并未仔細查看,匆匆將藥丸喂入紅芙梅口中,一刻鐘后,紅芙梅冰涼的身子漸漸回暖,本以為病情已然好轉(zhuǎn),紅芙梅卻忽而再次發(fā)起高燒。
紅亦山開了一副退燒的方子,留下一瓶金瘡藥,吩咐韻昔前去煎藥,命阿讓替紅芙梅處理后背的傷口,自己則回西院,翻看醫(yī)書古籍去了。
“五王爺今日于公堂之上救下小女,紅某感激不盡,本應(yīng)設(shè)宴款待,然而小女傷勢嚴重,一時難以醒來,不如五王爺先行回府,若是小女熬過此劫,紅某再登門道謝?!?p> 紅遠山見慕容逸何久久不曾離去,恐對紅芙梅清譽有所影響,便婉言相勸,希望慕容逸何早些離去。
“紅將軍客氣了,本王今夜留在將軍府,守在梅兒身邊,等候她醒來。
紅將軍切莫憂慮,待梅兒傷勢痊愈,本王自會親自上門提親。阿讓,你且過來,替梅兒上藥,本王去去便回?!?p> 慕容逸何說完不待紅遠山應(yīng)允,將懷中的紅芙梅輕輕靠在阿讓身上,而后顧不上處理衣物上沾染的血跡,匆匆離開紅芙梅房中,不知去往何處。
紅遠山見慕容逸何言盡于此,倒也無可奈何,此時亦不是爭辯的時機,吩咐阿讓等人好生照顧紅芙梅后,便帶著喬管家離去了。
阿讓喚連碧關(guān)上房門,同沁兒一起將紅芙梅衣裳褪去,后背上猙獰的傷口,令阿讓好不容易止住的淚珠,再次滾落,一滴接著一滴,落在自己手背上。
“阿讓,還是讓我替小姐上藥吧?!鼻邇耗耸且幻敌l(wèi),再猙獰的傷口對她而言,不過爾爾。
沁兒替紅芙梅上完藥后,便尋了一個借口,將阿讓和連碧支了出去。
而后沁兒轉(zhuǎn)動妝奩后的機關(guān),紫檀木柜緩緩移開,從刀劍帶著一名背著藥箱的老者,從暗門中走出。
此密道乃是紅芙梅與從刀劍商議后,為方便紅芙梅往返魅影重樓及偷偷出行而設(shè),未曾想此時竟派上了用場。
老者替紅芙梅把過脈后,將一個葫蘆狀藥瓶遞給了沁兒,鄭重地說道:“此乃老夫精心配制的護心丸,共十枚,三日一服,用完即止?!?p> 沁兒點了點頭,倒了一枚藥丸喂給紅芙梅后,便將藥瓶收入衣袖之中。
“公子放心,病人已無性命之憂,休養(yǎng)月余便可痊愈。”
老者雖不知紅芙梅身份,但從刀劍動用魅影重樓唯一的一枚朱雀令牌,將自己從藥營調(diào)離,料想紅芙梅必定是魅影重樓中極其重要之人。
“沁兒,何故將房門鎖上?”阿讓歸來后見房門緊閉,推之而不得入,便出言詢問道。
“不好,阿讓歸來的時辰提前了,公子,如何是好?”
沁兒尚武,思慮不全,未料到阿讓忽然回來,一時間竟無法子應(yīng)對,只得詢問從刀劍。
只見從刀劍不慌不忙地回到密道內(nèi),抱出一只黑而有赤的玄貓,丟向書案上的白瓷,哐當一聲,白瓷應(yīng)聲而落,碎了一地。
而后從刀劍向老者做了一個手勢,二人便悄然離去了。
沁兒將暗門歸位后,便將房門半開,探出一個腦袋,對著阿讓說道:“有只小玄貓潛入小姐房內(nèi),你若無緊要之事,且稍候片刻,待我將其抓住,再開門予你?!?p> 沁兒說完便將房門關(guān)上,抓住玄貓后,再將房門打開,阿讓瞧見地上碎了一地的白瓷片,便對沁兒所說之言深信不疑,自行收拾去了。
慕容逸何乘著夜色歸來,胸前依舊血跡斑斑,阿讓等人見慕容逸何煞氣重重,不敢惹怒于他,便只得任其守護于紅芙梅身旁。
翌日,紅芙梅從昏迷中醒來,見滿屋子的人圍著自己端詳,便開口說了一句:“你們乃是何人?何故在我房內(nèi)?”
眾人只覺晴天霹靂,難以置信,一個接著一個讓紅芙梅辨別自己的身份,唯恐紅芙梅忘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