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流言蜚語,你不要亂來?!甭勅艘u騰地一下坐直了身體,猶如受驚的小鹿。
“亂來什么?”樂承荏笑得很是狡黠,“你的腦子里在想什么呢?”
說著,他站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
“喂!”聞人襲臉上布滿了紅暈,離開了床邊,面向樂承荏一步步向后面移動,“首先,我沒有同意跟你假扮夫妻,其次,我更不想跟你假戲真做!”
“哦,”樂承荏一臉無辜,“那好吧,那我總得要點補償吧?!?p> “明明是你有求于我!要不然這什么城主夫人我才不當(dāng)?!甭勅艘u據(jù)理力爭道。
“是嗎?”說著,他突然一手推倒聞人襲,另一只手支撐著床,將聞人襲禁錮其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
聞人襲驚呼一聲,雙手一時不知該放在何處。她感受到了樂承荏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吞了吞口水,低下了頭。
“樂承荏!”聞人襲小聲嚶嚀道,“你放開我?!?p> “從你進我的房間起,就該有這樣的覺悟了,不是嗎?”樂承荏一臉壞笑。
“你胡說什么?!甭勅艘u惱羞成怒,咬咬牙,一腳踢向他,卻被他一手抓住。
“你如果再亂來,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么。”樂承荏的眼睛仿佛在燃燒著,將聞人襲的臉盯得發(fā)燙。他的腦海中滿是她的模樣,一想到她晚上穿得那樣暴露,他的心里又猛地升起一團無名火。
聞人襲什么也看不見,也不敢再動彈一下,只是故作鎮(zhèn)定地直視前方。
“你今天跳得還很開心?”他強壓著怒火問。
“是,”聽到這里,聞人襲梗著脖子,一臉趾高氣昂,“可不是按著您老人家的旨意來的?”
“我的旨意?”樂承荏冷哼一聲,“我讓你跳舞沒讓你穿成那樣?!?p> 聞人襲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為了脫身,她也索性不要什么臉面了。
“衣服?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聞人襲伸出纖纖細(xì)手摸了摸他的臉,一臉壞笑道,“樂承荏,你莫不是吃醋了?”
吃醋?
這個詞匯鉆入樂承荏的腦海中的那一剎那,他便好像觸電一般呆愣當(dāng)場。他愣了會兒神,然后無意識地放松了警惕。聞人襲趁機躲開了他,逃到了另一邊,蓋好了被子。
“你歇下吧。我在外面守著?!睒烦熊笠桓毙氖轮刂氐臉幼樱膊辉偌m纏。
“好。”聞人襲的雙眼沒有焦距,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聽話地點了點頭。
樂承荏微微一笑,熄滅了燭火,走出了房門。
翌日。
曌明京城,皇宮中的七皇子府。
“好幾日沒看見小灝子了,他不會是死了吧?”春雨惡狠狠地說。上次挨了板子后,她硬生生在床上養(yǎng)了一個月才下了地,待她出來時,她又聽說小灝子已經(jīng)被押到楓軒了。那楓軒向來是進了吐不出骨頭的地方,更何況小灝子已經(jīng)失蹤了好幾日。她心中很是痛快。
“沒有啊春雨姐姐,”一旁的小田子接過了話茬,“昨日我去送茶具,看見小灝子在里面掃地呢。”
“你是說小灝子留在楓軒伺候了?”春雨的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
“應(yīng)該是吧?!毙√镒忧忧拥卣f。
“他憑什么犯了錯還能留在楓軒侍奉殿下?”春雨扔下了手中的掃帚,一臉氣憤。
“搞不好是他有什么過人之處吧?”另一個侍女猜測著,“再怎么說,他以前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主子,會些我們不會的還是有可能的?!?p> “比如什么?”春雨叉著腰,看著她。
“也許……也許殿下……殿下好男風(fēng)……”那個侍女小聲地說。
春雨驚愕地瞪大了雙眼。確實,富貴人家豢養(yǎng)男寵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殿下若是好這一方面,也不是不可能。那小灝子雖說還很瘦弱,但那五官還算清秀。
“真有他的?!贝河暌荒槺梢?。
“殿下回府?!蓖饷?zhèn)鱽砹送豕穆曇簦K于七皇子的威嚴(yán),眾人紛紛低下頭接著忙自己的事情。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小灝子真的在!”
春雨等人迅速地抬起了頭,好奇地跑出了后院的門,躲在墻角查看情況。果不其然,小灝子確實陪同在殿下身邊,畢恭畢敬地行走著。
“哼,不過是以色服人,我看他能蹦噠幾時。”春雨沒好氣地說。她似乎忘了,先前想方設(shè)法要去當(dāng)皇子侍妾的是誰了。
“春雨?”張公公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身后響起,“你是在偷懶嗎?”
“??!張公公?!贝河陣樍艘惶?,慌忙跪在地上。
“念及你大病初愈,咱家就不責(zé)罰于你了,”張公公冷冷地說,“再嚼舌根,小心殿下挖了你的舌頭?!?p> “是?!贝河陮㈩^伏在了地上,不敢抬頭。
“你們都聽好了,小灝子前些日子寫出了一首好詩,讓殿下很開心,因此提拔他當(dāng)了內(nèi)侍,”張公公走回內(nèi)院,大聲宣布著,“殿下一向賞罰分明,若再讓咱家聽見什么不該說的,一律嚴(yán)懲?!?p> “是,張公公?!北娙思娂姽虻乖诘亍?p> 等進了正殿,“樂承荏”與“小灝子”關(guān)上了門,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白露姐,主子何時到京城?”假扮成樂承荏的秋分一臉苦惱。
“等等吧,江湖大會結(jié)束后就快了。”白露嘆了一口氣。
“我看春季閣來信說,主子在邊境那邊找了個叫做“小桃紅”的姑娘,帶到了玄天城,說是要當(dāng)城主夫人,這事可是真的?”秋分好奇地問。
“是,”白露點點頭,“聽說那姑娘來歷不凡,還跳了一支早已失傳的九天鳳舞,與火為伴,浴火重生?!?p> “真希望主子早點回來,我想看看那位女主子?!鼻锓帜闷鸸P紙,開始給玄天城寫信。
“你要匯報給主子什么訊息?”白露站在秋分的身旁,打量那張信紙。
“曌明西北方銀戰(zhàn)爭原因,糧食庫存嚴(yán)重不足,與昔日匯報給朝廷的數(shù)目完全不符。我已按主子的吩咐遞上謙家人貪污的證據(jù)。曌皇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知,那些通過吏部尚書謙澤林買官的官員們,將救濟銀兩中飽私囊,造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其二,據(jù)可靠消息,謙澤林即將被停官調(diào)查,牽連甚多,恐怕我難以勝任京城的局面。其三,太子動用私庫發(fā)糧賑災(zāi),立了大功,復(fù)寵只是時間問題了。其四,曌明的春季閣得到消息,琛王即將奔赴戰(zhàn)場將功補過?!?p> “這是琛王自己提出的嗎?”白露詢問道。
“怎么可能嘛,當(dāng)然是那位于昭儀的意思。琛王但凡有我們主子一半的能力,都不會這么沒腦子?!痹谇锓中闹?,樂承荏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