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末寒怎么一點也不像有這意思的人?”
聞人襲覺得比起初澤的爽朗活躍,末寒一直像個工具人似的,做什么都不會生氣,也不會開心。
“那怎么能讓你知道,”初澤挺直了腰板,雖然腫著臉但是依舊做出了驕傲的表情,“我可是他哥們。”
“哦?!甭勅艘u突然從桌旁站起身,向初澤走了過來。
“你做什么?”初澤警覺極了,生怕聞人襲又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可告訴你,我不好男風(fēng)。”
“神經(jīng)病,你那榆木腦袋但凡有末寒一半聰明,也不至于直到現(xiàn)在也是孤家寡人。”聞人襲罵道。
“你!君子不與小人爭長短?!?p> “這是藥,讓你快速消腫。不過你可藥讓殿下看見你長這個樣子,要不然我就白打你了?!甭勅艘u從袖中掏出一個瓶子,塞到了初澤的手里,做出了一副善良的樣子。
初澤看了她一眼,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我自作主張說一句,殿下想你?!?p> “你走吧,我聽不見?!闭f著聞人襲轉(zhuǎn)身走回了屋中,再也沒有出來看他一眼。
自那之后,日子倒也過得異常平靜。
樂承藉中途也曾派人來請她外出游玩,不過都被她拒絕了。
轉(zhuǎn)眼間元宵節(jié)到了。街上懸掛的彩燈讓人目不暇接,不少孩子們在燈海里面穿梭來往,發(fā)出了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天空被渲染成了不一樣的黑,裹挾著人們的喜樂讓風(fēng)聲傳遍了大江南北。
“向小姐,霍公子來了。”雯萍走到了向彤的身邊通報道。
向彤聽了雯萍的話便站起身,向外走去。但是向府面前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是霍則拓本人了。
“霍公子真的來了?”向彤看向雯萍,感到非常奇怪。雯萍是不會欺騙她的,那霍則拓去了哪里呢?
“是呀,剛才霍公子還站在這里,怎么這會兒不見了?”
“這個木桶是怎么回事?”向彤眼尖地看見了大道上面孤零零的木桶。馬路上面車水馬龍的,那個木桶放在那里看起來格格不入。
很快,有人見它礙事便走了過來,狠狠地踢了它一腳,向把它踹到另一邊。但是顯然這個木桶似乎太重了,那個人一腳沒有踢得動,下一秒就痛得齜牙咧嘴地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原地。
“雯萍,去看看?!毕蛲α诵?,帶著雯萍走了過去。
木桶上面有個蓋子,留有一個出氣孔。她把手放在上面,感受到里面似乎有溫?zé)岬臍庀?。于是她靈機一動,把手堵到了上面,等著木桶里面的動靜。
“姑奶奶,你要謀殺親夫??!”木桶里面?zhèn)鱽砹艘粋€熟悉的聲音,霍則拓果然躲在了里面。
“你出不出來?”向彤笑了起來。
“出出出?!闭f著霍則拓狼狽不堪地從內(nèi)部打開了木桶,直接站了起來。他邁出來時還故意裝作站不穩(wěn),拉住了向彤的手,“哎喲,可嚇?biāo)牢伊??!?p> 向彤盯著他的手,然后臉上浮現(xiàn)了幾絲紅暈。這個人,是故意的吧?怎么就牽上手了……
“多謝向小姐相助?!被魟t拓見好就收,把手縮了回來。
“無礙。不知霍公子登府拜訪,可是有什么要事?”一想到剛才外公吹鼻子瞪眼的樣子,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今日元宵節(jié),我不方便打擾向府,便給向小姐準(zhǔn)備了份薄禮,還請向小姐賞臉隨在下一同游燈會。”霍則拓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精致的木盒,然后遞給了向彤。
向彤當(dāng)著他的面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支玉色通透、猶如冰晶的玉簪。上面的裝飾花紋華麗卻不累贅,沿著玉髓的紋路精心雕琢成鏤空的樣子,真是一件珍品。
“這禮物實在是貴重,小女不能收?!毕蛲退愠錾響舨可袝遥矎奈词褂眠^這樣貴重的發(fā)簪,她當(dāng)即想退還給霍則拓。
“禮物送出手了哪有收還的道理?不如向小姐陪在下游玩一圈,興許在下玩得開心,腦子一熱就要回來了?!被魟t拓笑嘻嘻地說。
見狀,向彤也覺得并無不妥,于是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跟著他去了燈會。
蘇夢琴被蘇皇后以元宵節(jié)團圓之名叫到了儀德宮中一敘。
蘇夢琴帶著禮品進了儀德宮,但是蘇皇后的表情并不像是要過節(jié)的樣子,見她來了就連眼底的厭惡也不收斂起來,直接下令道:“跪下?!?p> 蘇夢琴只能假裝不知蘇皇后為何氣惱,聽話地跪倒在地,“不知兒臣哪里做得不好,讓母后如此動怒?”
“你哪里做得不好?”蘇皇后聽她就連半分悔改之心也沒有,心中的失望更甚了,連帶著嘴上也變得尖酸起來,“你皇嗣保不住,又不會提防別人給你下毒,手腕又軟,就連本宮你都想頂撞,蘇夢琴,你的腦子是被驢給踢了。”
蘇夢琴還是那副風(fēng)平浪靜的樣子,正如蘇皇后所說,沒有一絲悔改之心。她覺得自己跟從了自己的心意,何罪之有?
“你以為本宮不知你使了絆子,想讓那莫傾依進宮給本宮添堵?你甚至還派人送信到了芬熙宮溫德妃那里,現(xiàn)在陛下知曉了莫傾依這個人,你的目的達到了,可真有你的,太子妃?!?p> “兒臣只是本分做事,不曾為此愧疚過。”蘇夢琴不卑不亢地說。
“你的天理,是誰給你的?在本宮這里,死你簡直易如反掌?!?p> “那兒臣的寰兒呢?母后可否還給兒臣?”蘇夢琴瞪大了雙眼,緊緊地盯著她看。
“你什么意思?寰兒已死,死了很久了,你怎么還執(zhí)迷不悟?”蘇皇后眼中的輕蔑愈發(fā)濃郁了。在皇家之中,怎么可以沉溺于一段過往之中無法自拔?這個蘇夢琴,可真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主兒。
就算是那個聞人依也比她可靠多了。
“母后心知肚明,兒臣就不說破了。人在做,天在看。”蘇夢琴的話擲地有聲,驚得蘇皇后滿臉詫異,不過被她很好地掩蓋了過去。
不可能是樂承藉告訴她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