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寓樓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刻。
望著萬家燈火的熱鬧都市,秦谷神有些茫然。
他自幼失去怙恃,從小便由師傅林常青撫養(yǎng)長大。
誰能預料,尋求機緣的過程,會莫名多出個結(jié)拜兄弟來。
羅小虎這個兄弟,真可謂英豪啊。。。。。
想到義弟,秦谷神嘴角難得浮現(xiàn)溫暖笑意,但隨即很快隱去
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秦谷神努力回憶當時情景,眉頭也不覺慢慢皺起。
自己到底為什么會主動與那個羅小虎結(jié)拜?
豪杰,人格魅力?
呸!這些年栽在自己手下,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像是冷風一吹,頭腦清醒過來一般,秦谷神開始回憶羅小虎形象。
言辭粗魯、品味低俗、胸大無。。。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
就這么毫無亮點的蠻漢,怎么可能讓自己折服。
這其中必有蹊蹺。
秦谷神立在街頭苦思著,渾然不覺路人異樣目光,其中不乏春心萌動的少女們,畢竟他一頭長發(fā)落拓不羈的樣子,實在太有殺傷力。
秦谷神眉頭緊皺,回憶起街頭初見羅小虎時,并沒有這樣奇怪的情況發(fā)生,難不成是手術(shù)的影響?對了,莫非是那顆道心!
呼,想通個中關(guān)節(jié)的秦谷神有些哭笑不得,不經(jīng)意間竟然會被羅小虎的道心所影響,不行,太丟人了,回去問問師傅,怎么才能消除這種影響。
若非如此,自己可能早就殺了那個不知所謂的少年。
所幸這一趟不算白來,撈了一顆上品靈丹,這可是有價無市的寶物,不虧!
秦谷神略帶寬慰地摸向身上暗袋。
嗯,沒有?!
媽蛋!這才想起來,剛才與羅小虎相見恨晚,掏心掏肺,硬是將丹藥做了見面禮。
秦谷神郁悶得恨不能仰天長嘯。
但一想到薛霸和他口中那個什么馬什么金,秦谷神面色沉靜許多,若真是有上古大能的神識相助,
那么與薛霸是敵是友,還得和師傅一番商量。
拿定主意,秦谷神面色重新浮現(xiàn)玩世不恭笑容,哼唱起小調(diào),信步邁向住所。
“昔日有三大賢。。。。劉關(guān)張。。結(jié)義在桃園。。。呔”
“滴滴!”急促的提示音響起。
秦谷神掏出了手機,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竟然是師傅?
他不是在閉關(guān)嗎?
秦谷神抱著一腦子的疑問,路邊招了輛的士,朝著短信上的地址匆匆趕去。
...
臨時住所位于城郊,是當?shù)仡H有歷史淵源的一所別墅——鮭留園。
三層高的別墅,占地數(shù)十畝,遠有青山,近有幽湖,風景饒是靜雅。短短十年間,數(shù)度易手,眼下已被當?shù)刈畲蟮牡禺a(chǎn)大鱷嘉勝集團收歸囊中。
秦谷神從師傅短信中得知,邀請師傅前往一敘的,正是受嘉勝集團主席陳葉火邀請。
陳葉火的發(fā)家史頗為傳奇,他自幼父母雙亡,小學沒讀完就流落街頭,靠著沿街乞討勉強度日,真可謂開局一個碗。
這樣的人生軌跡,一直到了陳葉火三十歲,才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反轉(zhuǎn)。
陳葉火先是在三十歲生日那天,在垃圾桶撿到了一張7色球彩票,以“區(qū)區(qū)”五千四百萬的橫財開啟了他的錦鯉人生。
在接下來的十年里,陳葉火憑借繼承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上億遺產(chǎn)、爛尾樓房被政府意外征用等諸多概率約等于零的幸運,成功地將資產(chǎn)滾到了十億。
更在每一個正確的歷史時刻果斷殺入各個行業(yè)拐點,在工業(yè)制造、金融業(yè)、房地產(chǎn)、互聯(lián)網(wǎng)都賺得盆滿缽滿。
上個月,在嘉勝集團宣布斥資200億收購天鵝科技的13%股份后的12小時后,星國華爾街最大的投資銀行機構(gòu)—高升集團宣布收購天鵝科技。
連續(xù)的漲停板,讓嘉勝集團的資產(chǎn)排名,歷史性地進入了全國前100名之中。
陳葉火的逆天氣運,讓市井之間流傳了不少關(guān)于他的離奇?zhèn)髡f。
有人說陳家九世行善,陳葉火命中注定富貴無邊;也有人說陳葉火養(yǎng)了小鬼,每晚以自己的心頭血供奉,以求縱橫商界,無往不利;甚至有人說陳葉火不惜殺害上百條人命,施行逆天改命之術(shù)。
這些有錢人沉迷風水、法陣,師傅作為粵港風水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龍首,這些天應(yīng)該是如魚得水吧。
秦谷神剛進大廳,便感到氣氛異樣的沉默,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四周。
大廳正中的八仙椅上,坐著一個年紀約七十來歲,頭發(fā)雪白、精神矍鑠的老爺子。
他的左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規(guī)規(guī)矩矩的束手站立,秦谷神認得那正是此次邀約的主人公——陳葉火。
右邊,則站著個容貌清純美麗的少女,年紀大約在十五六歲左右,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惶恐。
此外,大廳里還坐著四個人,看模樣都是受邀前來的玄學界人士。
左邊靠近老爺子的是一個法相莊嚴,身穿黃色袈衣的中年和尚,他閉著眼睛,捻動著手中念珠,嘴里默念著什么。
秦谷神心中忍不住一驚,和尚年紀不算大,頭頂卻隱現(xiàn)金色寶輪,佛法修為之高,絕非那些欺世盜名的主持方丈能比。
中年和尚旁邊是一個身穿青色長袍,須髯飄逸的老年道士,正輕撫著自己的長須,面色猶豫,像是碰上什么難以決斷之事。
老爺子的右邊,坐的是一位身著白色中山裝,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他神情輕松,抬頭四處打量著大廳的布置,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悠閑模樣。
最后一個,自然就是自己的師傅——太乙門棄徒林常青。
林常青穿著一身藍色條紋西裝,臉上還戴著一副茶色的蛤蟆墨鏡,頭頂帶著一頂白色的禮帽,不像修真人士,反而更像是南洋歸來的暴發(fā)戶。
林常青此刻在端著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嘬喝著。
但秦谷神注意到,師傅捏著茶杯的手指頭隱隱發(fā)白,顯然師傅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能保持表面的平靜。
除了師傅是孤身一人外,另外三人背后都站立了人,顯然是各自帶來的徒弟或者幫手。
那中年和尚背后站得是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瘦高和尚,他略低著頭,表情愁苦,一雙蒲扇一樣的大手垂于兩旁,頗為引人注目。
老年道士的背后則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四處轉(zhuǎn),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
而那青年男子,背后站的,是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漂亮女孩。
那年輕女孩穿著時尚,打扮靚麗,與其他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神情冷淡,漠然地注視著全方,似乎心思完全不在這里。
秦谷神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了他的身上。
“咦?”那身穿白色中山裝的年輕人輕聲發(fā)出,秦谷神的出現(xiàn)讓他似乎十分意外,但很快他就將視線從秦谷神身上移開,恢復了旁若無人的模樣。
秦谷神多看了他兩眼,年輕人雖然竭力韜光養(yǎng)晦,但眉宇間華光流溢,周身隱隱然一股浩然正氣,顯然也是修真人士,而且出自名門。
“啪”只聽一聲脆響,林常青手中的茶盞應(yīng)聲而碎。
“谷神,來見過謝老爺子和幾位前輩!”愛徒歸來,林常青喜上眉頭,威嚴地向他招手。
“是,師傅?!蓖馊嗣媲埃毓壬褡匀皇且o足師傅面子,他揚了揚眉,先是拱手向老爺子問了好,接著向眾人示意后,快步站到了師傅身后。
場景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咳咳”老爺子一聲咳嗽,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10億不動產(chǎn)加我手頭嘉勝集團4%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