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雄感覺有一團烏云在自己頭頂籠罩,狂風(fēng)暴雨馬上就要來了,趕緊辯解道:“天墉閣一直都有這個規(guī)矩,會請這些佳麗過來奏樂助興,我跟馨月只是認識而已,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哼……本小姐可不在乎!“秦牧月鼻子一翹,有些口是心非的說道。
兩年多的時間,昊雄一直都是圍著秦牧月的身邊轉(zhuǎn)悠,雖然秦牧月對他總是不理不睬,但也在不知不覺中習(xí)慣了這種關(guān)注,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這種關(guān)注很可能要轉(zhuǎn)移,而她自己又沒有絕對信心的時候,自然會有危機感,顯得有些無理取鬧,只可惜這個道理昊雄還沒參透,急得抓耳撓腮,滿頭冒汗。
“如果多有打擾,那我們就先退下了?!避霸卵壑虚W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不過很快又恢復(fù)如常,輕聲詢問道,現(xiàn)在這種情形,好像不適合再繼續(xù)留在這里,所以她主動告退。
秦火卻在一旁揮手道:“不打擾……你們開始彈奏吧!在學(xué)院里呆的久了,實在乏味,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放松一下。”
“是。”馨月輕輕應(yīng)了一聲,然后退到靠近屏風(fēng)的角落,玉指輕拂,柔美的樂聲回蕩于空氣之中,如同潺潺溪水,曲折蜿蜒,非常的悅耳動聽,繞梁不絕,回味悠長。
這個小小的插曲總算是平息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美酒、美食之上,凌燃端起一杯酒,正色說道:“秦兄、昊兄,凌燃不過是來自望北城的一個無名小卒,承蒙兩位能看得起,折桂相交,不勝榮幸,這杯酒敬你們!”
秦火、昊雄兩人雖然出身不凡,但是并沒有世家弟子那種倨傲,反而處處透露出真性情,敢作敢當(dāng),坦蕩大氣,而且修煉極為勤奮,能與他們結(jié)交,的確是一件幸事。
“你可千萬別妄自菲薄,如今你的實力在青云學(xué)院至少排在前三,連我都沒有勝你的把握,更可況你還是煉器堂歐冶子大師的親傳弟子,將來必定是首座大弟子,怎么能算是無名小卒?”秦火說的全都是實情,以前跟凌燃結(jié)交,是欣賞他的勤奮和堅持,而這一次見到凌燃,卻是感受到了他的蛻變與強大,心里有了一種緊迫感,僅僅兩年的時間,凌燃就與他不相上下,要是再過兩年,只怕以自己火靈之體的資質(zhì),也要被他甩在身后,不得不引起重視。
昊雄拍了拍依舊隱隱作痛的胸膛,說道:“今天雖然斷了三根肋骨,但我心里還真是服氣,你的本命法寶沒有攻擊屬性,大家都知道,可誰能想到,僅僅五年的時間,硬是把自己的身體鍛造成了后天法寶,其中的艱辛和痛苦,真是難以想象,我昊雄服了。這杯酒,小弟敬大哥!”
“哈哈……這可不敢當(dāng),來……來……來……喝酒!”凌燃朗聲大笑,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綿柔醇厚,回味無窮,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酒。
風(fēng)華正茂,朝氣蓬勃,三人年紀相仿,性情相投,這酒喝的就格外的暢快,很快三壇美酒已經(jīng)見底,馨月倒是頗為懂事,主動下去招呼店小二又搬上來三壇,全都是凌釀美酒,整個頂樓都彌漫著濃郁的酒香,聞之欲醉。
秦牧月見他們喝的如此高興,忍不住嘗了一口,只覺得辛辣如火,趕緊吐了出來,嗆的小臉通紅,引起一陣哄笑,而小炎在接連干了五大碗之后,不勝酒力,早已躺在溫柔鄉(xiāng)里,呼呼大睡。
“公子,請自重,小女子只奏樂,不陪酒?!?p> “老子花了幾千靈幣,讓你敬杯酒怎么了?別特么不識抬舉!”
“小女子真的不會喝酒,請公子見諒?!?p> “不喝酒你到這天墉閣來干什么?少在這里裝模作樣,老子還差錢嗎?”
“您就是給再多的錢,這酒我也不會喝,我先走了!”
“你特么給臉不要臉是不是?把老子惹急了,現(xiàn)場就把你給辦了,真當(dāng)自己是金枝玉葉了。”
……
正喝的興起的時候,隔壁突然安靜了下來,嘈雜的喧鬧聲消失,對話的聲音自然也就飄了過來,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尤其是凌燃,他覺得這個聲音特別的熟悉,當(dāng)即站了起來,準備過去看個究竟。
“老弟,你要是想英雄救美,也得換個地方,這里是天墉閣,別惹火燒身。”秦火一把拉住凌燃,提醒道。
天墉閣的幕后老板極為神秘,據(jù)說跟城主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平日里來這里的武道修士,都會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會做的太出格,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緊接著就是桌椅被推倒的聲音,只聽見一名男子惡狠狠的罵道:“臭婊子,小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在這里裝什么清純,小爺?shù)挂纯矗阌卸嗝辞甯?!?p> “噗嗤……”
輕紗被撕裂,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哄笑之聲,凌燃再也忍不住,猛然打出一道靈力,直接將屏風(fēng)震碎,果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被逼在墻角,流著委屈的淚水,衣衫凌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臉頰通紅,浮現(xiàn)出五道清晰的指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司徒璇?她怎么還會留在天墉城,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天墉閣?”凌燃心里浮現(xiàn)出很多疑問,上次見到司徒璇沒有獲得青云學(xué)院的入學(xué)資格,還以為她早就回到了望北城,可沒想到在這里再次見到了她,而且成了一名藝伎,備受欺凌,心里頓時升騰起一股怒火,顧遠航這小子太不是東西,早知如此,上一次就該直接把他給廢了。
隔壁酒桌之上共有七人,欺負司徒璇的是一名青年男子,錦袍玉帶,衣著華麗,不過長相卻是尖嘴猴腮,滿臉猥瑣,此刻正紅著眼睛,想要把楚楚可憐的司徒璇一口吞下。
“把她放開。”凌燃沉聲道,心里微痛,對于當(dāng)年司徒璇的拋棄,他早已淡然,兩人本應(yīng)形同陌路,可看到她落難,不可能袖手旁觀。
猥瑣男貪戀司徒璇的美色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此刻精蟲上腦,正要借題發(fā)揮,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自己的好事,回頭看著凌燃,只覺得非常面生,不耐煩的喝道:“你特么誰呀?快點給老子滾蛋,老子今天心情好,沒工夫搭理你?!?p> “我讓你放手?!绷枞加终f了一遍,此時司徒璇已經(jīng)見到了凌燃,心中五味雜凌,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掉落,蜷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靈力被封印,她跟尋常女子并無什么區(qū)別,面對猥瑣男,毫無反抗之力。
“你特么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小爺是什么身份?”猥瑣男本以為凌燃會識趣離開,可沒想到他居然還在這里,頓時火冒三丈,惡狠狠的威脅道。
猥瑣男的修為不過在先天境,凌燃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收拾了,可在他身邊,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修為達到了后天境大圓滿之境,實力非常的恐怖,他遲遲沒有出手,就是在觀察這名中年男子,可猥瑣男態(tài)度極為囂張,而且身邊有這等高手保護,必定家世不凡,此事想要和平解決,可能性基本為零,只有看實力。
凌燃靈力運轉(zhuǎn),身形如電,直奔猥瑣男而去,兩人距離不足十五米,轉(zhuǎn)瞬即至,而此時一直在旁邊喝酒的中年男子果然出手解救,橙黃色靈力形成一道光幕,阻斷了凌燃的去路,同時他飛身而至,屈指成抓,朝著凌燃的頭頂襲來,銳利的破空之聲連綿不絕,攻勢極為凌厲,竟然想取凌燃的性命。
“真夠囂張!”凌燃沒想到這個中年男子出手如此狠辣,本想拼著硬接一招,那司徒璇救下,可對利爪讓他感到了致命的威脅,不得不旋身回轉(zhuǎn),以玄鐵護臂格擋,護住后心要害。
利爪與護臂碰撞在一起,頓時發(fā)出刺耳難聽的聲音,凌燃這才看清,中年男子的手上有一對鋒利的鐵爪,應(yīng)該就是他的本命法寶,差點就將護臂撕裂。
中年男子攻擊速度極快,鐵爪破空,神出鬼沒,凌燃猝不及防,衣衫被撕裂,后背也出現(xiàn)了幾道血痕,靈力匯集,兩道精火巨龍咆哮而出,硬生生將中年男子逼退,而他也乘勢退回了剛剛站立的位置,凝神戒備。
這個中年男子的戰(zhàn)力,絲毫不再晁干之下,而且對戰(zhàn)經(jīng)驗極為豐富,超出了凌燃的預(yù)料,他有些想不通,如此之高手,怎么會甘愿做一個紈绔子弟的鷹犬?
猥瑣男見凌燃落了下風(fēng),得意洋洋的說道:“小子,想要強出頭,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在這天墉城,還沒人敢這么跟小爺說話,你死定了?!?p> “這家伙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鄉(xiāng)巴佬,竟然敢惹我們茍爺,真是活膩歪了?!?p> “是?。∑茐牧似垹?shù)难排d,只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p> “切,還明天的太陽,今晚的月亮都見不到了?!?p> ……
周圍那幾個年輕人也跟著起哄嘲諷道,在他們眼里,凌燃已經(jīng)是個死人,全都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看起了熱鬧,在天墉閣,這種場面可并不多見。
此刻秦火、昊雄全都趕了過來,昊雄看到猥瑣男,眉頭微皺,附在凌燃耳邊,低語道:“這家伙是天墉城城主的獨子茍文宇,中年男子是他的貼身護衛(wèi),平日里張揚跋扈,沒人敢招惹?!?p> 凌燃面露恍然之色,除了城主府,還真沒有那個世家能夠請得起這樣的貼身護衛(wèi),后天靈修的大圓滿之境,恐怕有將近百年的修為,甘心做這個猥瑣男的走狗,肯定花費了極其高昂的代價,不過他并未退卻,而是朗聲道:“今日之事,跟你們無關(guān),是我凌燃的私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本少今天一定要揍他,揍到他親爹都不認得,最后揍回娘胎里去,免得出來丟人現(xiàn)眼。”
囂張,極度的囂張,凌燃在見識了中年男子的實力之后,還敢出此狂言,根本就沒有把城主府放在眼里,不僅茍文宇沒有想到,就連秦火和昊雄都很驚訝,這家伙平日里看起來很和氣,很低調(diào),可沒想到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趙叔,快……快去把這小子給廢了,別要他的命,小爺必須親自動手,讓他知道茍爺?shù)膮柡?。”茍文宇尖聲叫道,額頭上青筋暴起,肺都快要氣炸了。
中年男子如同一只大鷹,凌空而至,凌燃正要迎戰(zhàn),不曾想身旁的秦火和昊雄竟然同時躍起,迎上了中年男子,烈火熊熊,巨斧橫空,很快陷入了激烈的交戰(zhàn)之中,靈力浪潮席卷而至,整個天墉閣頂樓已經(jīng)搖搖欲墜,禁制法陣也自行開啟,抵御了大部分沖擊力,否則這棟木質(zhì)閣樓很快就要轟然倒塌了。
秦火修為雖在后天靈修第三重,但是戰(zhàn)力不凡,那赤火輪急速旋轉(zhuǎn),璀璨精火呼嘯而出,將那中年男子徹底包裹,形成了勢均力敵之勢,而昊雄的玄鐵巨斧更是兇猛,撞擊在精鐵利爪之上,發(fā)出陣陣顫音,寒光四射,威力十足。
中年男子本以為這兩人會顧忌茍文宇的身份,在一旁袖手觀戰(zhàn),可沒想到他們同時出手,而且戰(zhàn)力如此彪悍,別說占據(jù)上風(fēng),就連自保都有些艱難。
“凌燃,你剛剛說的話,全都忘了嗎?還愣著做什么,揍死那條狗!”昊雄在半空之中大喝道。
“好,肯定讓你滿意!”凌燃沖上前去,那群起哄的年輕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三拳兩腳就收拾了,全都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站都站不起來,這些家伙整天跟著茍文宇混吃混喝,只會阿諛奉承,根本沒有什么戰(zhàn)力,有兩個明明能夠站起來,此刻也趴在地上裝死,叫的比誰都慘,堪比一線演員。
“你……你……要是敢動我,老爹絕不會放過你!”茍文宇有些慌了,趕緊把自己老爹抬出來,希望能起到震懾的效果。
凌燃一把將茍文宇提起來,如同拎著一只小雞崽子,左右開弓,很快就將那一嘴暴牙全都敲掉,臉頰高高腫起,眼睛瞇成了一道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