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擂臺比武又沒規(guī)定不能用暗器!再說了,只有比武落敗才能下臺,有本事你們來個(gè)人把我打下去!”
城令費(fèi)宗都有些看不下去,轉(zhuǎn)頭給了郝杰一個(gè)眼神。
那郝杰倒像沒事人似的,也不說話,也不對上費(fèi)宗的眼神。
獨(dú)孤劍派的人有些坐不住了,石明軒滿臉的氣憤模樣。
“師父!明軒請戰(zhàn)!”
“你去做什么!擂臺比武乃是君子之爭,小人讓小人來對付便是!”
“可是!”
“退下!”
“是……”石明軒泄了氣,乖乖退到沙跡身后。
“太氣人了!不行!我要上去教訓(xùn)他!”裘一醉嚷嚷著要上臺,卻被左少謙一把抓住。
“啞兄你做什么?別攔著我!”
左少謙搖搖頭,示意他不要上去。
“怎么,你還怕我打不過他?我定將其收拾……”話還沒說完,便見左少謙鄭重其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什么?!你還真認(rèn)為我打不過他啊!我的武功那可是……”頓了一下,氣勢便少了半截,“我的武功好像是挺差的?!?p> “我竟然還打不過一個(gè)小人,我真是……欸?啞兄?啞兄上啊!給我揍他!揍到他爹娘都認(rèn)不出來!”
左少謙腳尖一點(diǎn),上了擂臺,非常鄭重地行了抱拳禮。
郝迪見左少謙是陌生面孔,不由得問道:“在下天山劍派郝迪,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別問啦!我家啞兄無法言語!”裘一醉在下面嚷嚷著答道。
左少謙從懷里摸出一把通體全黑微微泛著紅光的匕首,擺出了比武的架勢。
“你!下三濫小人才使匕首!你是在侮辱我么?!”
溟國尚武,卻以劍為尊,以匕首為末,持劍之人自詡君子,視使匕首的為小人,甚至認(rèn)為配劍與匕首相擊是對用劍者的侮辱。
但左少謙并不懂這些江湖門道,匕首他使得最為順手,長劍長槍在赤雪城也試過,但都沒有匕首稱心。
“什么?!哈哈哈!剛剛是誰說,只要能贏就是好武器來著?”裘一醉帶頭起哄,其他人都跟著附和。
郝迪胸口起伏著,表情就和剛剛的董信一模一樣,終于是忍不住,提劍向左少謙發(fā)起了進(jìn)攻。
“這個(gè)人的氣質(zhì)倒是與普通的江湖人士不太一樣?!背橇钯M(fèi)宗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道。
“的確,這股殺戮之氣,倒像是……”沙跡與費(fèi)宗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穆雪晴拖著穆無殤,總算是到了人群中觀戰(zhàn)。
“大哥!已經(jīng)開始啦!我們沒有錯(cuò)過什么吧?!”
“若不是小妹你賴床,又怎會錯(cuò)過?”
“大哥!這里看不清楚,我們到前面去!”
穆無殤一把拉住作勢要往里擠的穆雪晴,“就在這看,安全。”
“我不!要去前面看嘛!”穆雪晴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看著穆無殤。
無奈,只好微微嘆了口氣,為穆雪晴擠出了一條路,“待在我身邊,莫要走散了?!?p>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個(gè)聒噪的聲音:
“對對對!攻他下三路,挑他手腕!擊他后腦勺!刺他右腿!”裘一醉在擂臺下不停誤導(dǎo)著郝迪,竟使得其被左少謙連連逼退。
“休聽他人胡言!”郝杰在上面發(fā)話了。
郝迪深吸口氣,重新振作,不再受裘一醉干擾,開始占了上風(fēng)。
“天門十三劍!”
左少謙大感不妙,也顧不得隱藏,趕緊使出縹緲步,險(xiǎn)之又險(xiǎn)地躲過了這一招。
城令費(fèi)宗眉頭一挑,偏過頭和身邊的侍衛(wèi)說了句什么,又不動聲色地繼續(xù)看比武。
“師父!這不是縹緲步嗎?”石明軒不由得問道。
“的確是縹緲步,但是他卻不使劍,看來要等青蓮的人來了才能知曉?!鄙驰E回答道。
“你是青蓮劍宗的人,原來你故意不使劍,就是想羞辱于我!”郝迪氣急,劍招愈發(fā)凌厲。
“羞辱?!你這種使暗器的小人還怕別人羞辱!?我要是你,我都恨不得找個(gè)地洞鉆進(jìn)去當(dāng)老鼠,還下三濫,連下三濫你都打不過,你豈不是比下三濫還要下三濫!”
穆雪晴聽著裘一醉的叫喊,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也跟著喊了起來:“就是!武林正派比武,居然使暗器,真是自己把臉丟了,還要?jiǎng)e人狠狠踩上一腳!”
“小妹,你是大家閨秀,勿要多言!”
“哎呀,反正爹爹又不在,你就讓我放肆一回,回家就沒有機(jī)會啦!”
裘一醉和穆雪晴相視一笑,竟然聯(lián)手開始叫罵起來。
穆無殤看著自己的小妹,無奈地嘆了口氣,盡量無視他人的眼光,硬著頭皮觀看比武。
郝迪的劍招已經(jīng)亂了章法,每一劍都蘊(yùn)含著滿腔的怒火,但越是這樣,越是打不到左少謙,于是愈發(fā)生氣。
惡狠狠地盯著左少謙,使出宗門絕學(xué)“天門十三劍”的同時(shí),發(fā)出暗器。
“我看你還怎么躲!”
左少謙早就防著他這一手,全力催發(fā)縹緲步,配合著匕首擋了暗器,一根細(xì)小的針被其擊在了木樁上。
又一個(gè)空翻拉近距離,配合著匕首近身搏殺,竟使得郝迪出了一半的絕招匆匆收招,回劍來擋!
但空翻近身的同時(shí),左少謙懷里的編號殺手號牌掉了出來,被擂臺底下天山劍派的弟子拾起。
左少謙顧不得太多,趁著郝迪匆匆收招,倉促之際,將其割傷,原本是割要害,但想著這是武林大會,出了人命就不妙了,便手下留情,并未下狠招。
比武以匕首抵在郝迪喉間結(jié)束。
左少謙收了匕首,非常恭敬地再次抱拳行禮。
“贏了贏了!看到?jīng)]有!那是我朋友,那是我啞兄!”
“等一下!這場比武不作數(shù)!他是星月閣的殺手!”那天山劍派的人舉著左少謙的編號殺手號牌,大聲喊道。
“他是星月閣的人?。俊?p> “那這比武做不得數(shù),星月閣的殺手臭名昭著,人人唾棄,怎能讓他上臺比武?!?p> “就是,殺手這上不得臺面的下三濫也敢來比武?!?p> “把這小人趕出去!”
左少謙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站在擂臺上不知所措,不知是走還是留,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不是贏了么?為什么會這樣?就因?yàn)樽约菏菤⑹郑?p> “殺手怎么了!咱們又沒有使暗器,正大光明!”裘一醉想要辯解,奈何聲音被淹沒在人群中。
穆無殤護(hù)著穆雪晴,示意其不要說話。
就在人們都叫嚷著讓左少謙滾出去之時(shí),一個(gè)身穿白衣,袖口繡著青色紋路的男子出現(xiàn)在擂臺上,確切地說,是坐在擂臺邊緣的木樁上。
左腿抬起踩在繩子上,左手隨意地搭在左腿的膝蓋上,手上拿著左少謙的號牌,右腿懸在半空,右手拿著一把劍。
擂臺下舉著左少謙編號殺手號牌的天山劍派弟子收回手,怒視著這位身著白衣者。
“現(xiàn)在的人啊!將使暗器贏了的人當(dāng)成君子,將光明正大比武贏了的人當(dāng)作小人,嘖嘖嘖,看來這江湖,遲早得玩完哦!”
“什么人?膽敢在這里說如此狂悖之詞!”
“他是?古鶴風(fēng)!青蓮劍宗的大弟子古鶴風(fēng)!”
古鶴風(fēng)將木樁上的毒針用帕子包好拔下來,放在鼻下聞了聞。
“這毒藥可以啊!十幾種毒物混合在一起,這種毒怕是沒有解藥吧?”
董信不由得一驚,立馬飛身上臺,查看了古鶴風(fēng)手里的毒針,發(fā)現(xiàn)和自己兒子中的毒不一樣,這才放心下來。
“看來你是要置這位小兄弟于死地??!呵呵!武林正派,行事可真是行的正,坐得直啊!”坐得筆直的郝杰突然肩膀一沉,似是心虛一般。
“怎么?郝宗主是怕了這青蓮劍宗的人了?君子如松如竹,自然是行的正,坐得直!”沙跡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石明軒像是聽到什么至理名言,亦是驕傲地挺直了身體,顯出君子的氣節(jié)。
郝杰癟癟嘴,象征性地挺直了背,他還沒有忘記自己被青蓮劍宗宗主古君灼打得抬不起頭的那一天。
左少謙感激地對著古鶴風(fēng)行了一禮,古鶴風(fēng)趕緊從木樁上下來,亦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還了一禮,并將手里的編號殺手號牌交還給了左少謙,又仔細(xì)將其打量了一番。
將號牌放好,左少謙微微欠身,飛身下臺,回到了裘一醉身邊。
這時(shí),穆雪晴突然大喊一聲:
“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