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云鹿體內(nèi)自帶煞氣,不論是前世的女帝之尊,還是現(xiàn)在的狐貍之身,都極其易怒,而怒時,那脾氣暴戾的,簡直不像個人。
就之前暗亦親口所言,云鹿發(fā)怒時,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奪命花,最是誘惑,也最是殘忍無情。
當(dāng)然,云鹿正常的時候,那就是朵小白花,要多乖有多乖,就算生氣,那也是半帶撒嬌。
誠然,這和人格分裂極其相似,但是事實上,云鹿那暴戾的人格一般是不會不出現(xiàn)。
只是會深深的埋在云鹿的骨血里,伺機而動。
在前世,云鹿也是被人逼上了絕路,暴戾的人格才會長期的控制云鹿的意識。
而在云鹿清醒的時候,她卻會為死去的人流淚。
她感受不到暴戾人格所體會到的痛苦和瘋狂,因為這些都讓暴戾人格一并擔(dān)了去,所以分到清醒的云鹿身上時,其實一切看上去好像都沒有那么糟糕。而后來,一心赴死的人,看上去或許是云鹿清醒之下的決定,但是其實,也是暴戾的人格……撐不住了。
現(xiàn)在暴戾的人格沉睡,被那塊玉死死的壓制著,于是乎,現(xiàn)在的云鹿沉浸在死而復(fù)生的喜悅、和變成小狐貍的憂傷之中,對自己前世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感覺了。
那些記憶完全模糊掉了,甚至被篡改掉了一部分,比如她一直記得的,她師父的死,是因為一個女魔頭,卻不記得那個女魔頭是她自己。
而這一切的一切,也確實從頭開始了。
只是在這世界的一角,罪惡還在繼續(xù)。
……
“白幼幼,阿姐就這么走了,你想不想她呀?我蠻想她的。”小羅在白幼身旁絮絮叨叨的,聽的云鹿頭有些暈乎乎的。
這貨!
三天了!?。?p> 說好的帶她去找狐帝,結(jié)果呢?
迷路了?
云鹿也想那漂亮女子,至少她在的時候,她不用餓的時候只能喝水,冷的時候只能自個抱團!
“要是小白在就好了,至少我們現(xiàn)在不用在這個地方繞來繞去的,還有啊,你知道吧,在青丘里面,有一伙壞蛋專門搶劫的,就是地鼠精,你知道吧?地鼠,嘶,萬一碰上了,我豈不是死的連渣渣都不留了?!?p> 小羅繼續(xù)碎碎念,而云鹿已經(jīng)放棄掙扎,如果她現(xiàn)在有手,她一定要把這啰嗦的家伙敲暈過去,圖個清凈。
等等!
眼前這幾坨肥胖不已、還臟的要死、牙齒要參差不齊、勉強有個人樣的,是不是小羅嘴里說的壞蛋地鼠精?
“你、你們別過來,我們可不是好惹的!”小羅頭上的綠色小戳戳迎風(fēng)而立,看上去倒是像那么回事吧。
如果小羅的小短腿不打哆嗦的話。
“弟兄們,有福了,這可是有年頭的蘿卜精,分食之,定能讓我等修為大進??!”最胖的家伙說話了,看上去略顯油膩的手指著小羅,“給我上!”
一群地鼠精追著小羅,開始繞著云鹿轉(zhuǎn)圈圈。
云鹿:“???”
小羅喊道:“白幼幼,你別管我,快去喊救兵!”
云鹿有些無奈,就在剛剛,她們倆還是迷路的狀態(tài),這能搬什么救兵?
搬空氣么?
“小羅?!?p> 還沒等云鹿分辨出那道聲音的位置,那幾個地鼠精便倒地不起、奄奄一息了。
“大白!嗚嗚嗚,你來惹,你來救我了嗚嗚嗚~”小羅哭著撲到了一個少年懷中,一頓的嚎啕大哭。
“好了,沒事了。你不是和三月姐姐一起的嘛,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白幼呢?”大白顯然在睜眼說瞎話,云鹿明明就安靜的坐在他和小羅不遠處的大石頭上。
怎么可能沒看到這么明顯的一團白幼幼?
“大白,你眼睛沒事吧?”小羅狀似關(guān)心的問道,實際上卻狠狠的掐了一把大白的手臂,“叫你亂說話!”
是了,大白平日里總是喜歡上這些不討喜的話,來讓白幼幼自閉。
在白幼還不是云鹿的時候,每次因為不會說話,都會吃這種被“無視”的虧,然后特別可憐特別委屈的縮成一團。
不過現(xiàn)在的白幼可不是這么好欺負的,在小羅掐完大白之后,云鹿又飛身而起,在大白的臉上用力的抓了幾下。
很好,右邊的臉有了三道口子,左邊也來三道,剛好對稱!
“唔!哇,好你個白幼,竟然敢傷我了,幾日不見,膽子倒是肥了不少!”大白人如其名,除了白一無是處,若是非要再挑出點什么特色,那就是胖。
又白又胖,水靈極了!
又大白菜化形,不聽話,哼,洗洗燉肉吃,那口味,最是香甜。
想到這,云鹿看向大白的眼神自然也帶上了一絲垂涎,偏偏在大白眼里,這是一種無聲的宣戰(zhàn)。
“你這百八十年都不會說話的廢材,還敢和我斗?要不是看在三月姐姐和小羅的份兒上,我早給你顏色看了!死啞巴!”大白碰了碰臉上的傷口,指間便染上了血絲,看得大白是肉疼不已,說話更是不客氣,道,“你個死啞巴,要不是三月姐姐好心收留你,還不知道你會死在哪個破旮沓里呢!還整日讓三月姐姐擔(dān)心,真是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
大白還在破口大罵,全然沒了之前那一絲絲的少年感,而云鹿則是自覺的把耳朵蓋上了。
她都打了人家了,難不成還指望他說好話?
那壞話聽了,膈應(yīng)的不是還是她自個?
那倒不如不聽!
蓋好毛茸茸的耳朵,那些話,可是一句都不能聽。
云鹿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算了算了,看大白那罵得唾沫星子飛舞的模樣,實在丑陋到不堪入目,還是干脆地閉上眼睛好了。
于是乎,世界頓時清凈了。
陽光曬在身上,還是蠻舒服的,那就睡會兒吧,反正等這位大白罵累了,也就閉嘴了。
反正那大白看上去也不敢拿她怎么樣。
云鹿的想法是對的,那大白確實不敢動她,但是卻也能想辦法讓她難受。
拿最簡單的來講,就是把她帶到狐帝面前。
白幼在青丘的身份,那是極其尷尬的,是來歷不明的狐族公主,其父親是青丘之主,而其母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