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皇宮內(nèi)的硝煙彌漫不同,葉鴻已經(jīng)抵達云柯所述的地點。
葉鴻手中捏著地圖,橫豎對比了兩三回,再三確定后,才拿出工具開始登山。
或許是最近雨水足的緣故,山路特別滑,每走一步都能倒退二三步。
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摔撲爬。
因此,葉鴻把鞋換成釘子鞋,讓釘子打入泥土中,穩(wěn)定地向上前進。
可走著走著,他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名準備不夠充足的女人,向他跌跌撞撞而來。
他沒來得及躲避,恰好讓女人撞入他的懷中。
葉鴻抓住女人的手腕,他非常紳士地往后退了兩步,“這里不是女孩子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免得真出意外了,沒人能及時把你送回家?!?p> “謝謝你的好意!可我又必須采到五味子的原因?!迸诵〔叫〔降剞D(zhuǎn)身,看向滿臉嚴肅的葉鴻。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認出來了。
女人愣了一下。
她激動地把手搭到葉鴻的肩膀,笑得很燦爛。
“先生,我是你前不久救下的雪兒?。【褪悄莻€大白天被流氓調(diào)戲,差點流氓玷污的雪兒?!?p> “原來是你。你長得這么好看,來這種荒郊野嶺,豈不是給那些那種惡心的家伙機會?聽我的勸,快點回家。”
雪兒拿著小鋤頭的手,自然垂到到腹下。
頭也跟著低了下來,白皙無暇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為難的神情。
雪兒閉上雙眼,憂愁地嘆了口氣,“其實是我父親病了,急需五味子做藥引?!?p> “你是不是想說,五味子又不是很難見的中藥材,藥店有賣的?!?p> “先生,你是不知道。這半個月是雨季,藥材都不好采,價格也因此飆升。幸好我曾學(xué)過些醫(yī)術(shù),還能從雜草中分辨出五味子?!?p> 聽到雪兒這么說,葉鴻也沒再勸她回家了。
畢竟窮人家都這樣,啥都得節(jié)省點用。
恨不能把一塊幣,扳成兩塊來用。
葉鴻雖然表面上沉默不語,但還是拿出他備用的釘鞋,塞到雪兒的手中。
他怕釘子傷著雪兒,特意拿釘子那面朝上,鞋面朝下。
“換上吧!有了這個,你就不怕打滑了。”
“不行!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我還沒能報答你,怎能再接受你的好意?”
雪兒推開葉鴻的手,可雙眼未能從釘鞋上移開。
明晃晃的想要,卻保持著理智。
葉鴻看出雪兒的心思,一只腳往后撤了些,猛得蹲了下來。
他抓住雪兒原本的鞋,僵硬地幫雪兒換上了他的備用釘子鞋。
不管雪兒怎么說,他都未曾有所放棄。
他的堅持,急哭了雪兒。
“先生,求您了!別再為我做不值得的事了。”
“夠了!你給我記住了,你是個女孩子?!?p> “……”
“我不清楚這個國家,女性到底是怎么的一個地位?可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你吃苦受罪?!?p> 雪兒沒再反駁,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葉鴻做完這事。
等葉鴻為雪兒系好鞋帶,起身喚她一起走時。
一滴淚水,落到了他的臉上。
明明是溫?zé)岬?,卻讓他感到刺骨的冷。
他抓住雪兒的手腕,不顧雪兒嘴里嚶嚶嚶作響的哭聲。
一路把雪兒,拉到一株五味子前。
“挖吧!等你挖完,我會送你回家?!?p> “先生,我們明明是陌生人,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將貴重的鞋贈予我,還幫我找到所需的藥草。”
“好嗎?我只是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而已?!?p> “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我們根本不熟,只能算是初識而已?!?p>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生來就比你強,自然應(yīng)該承擔(dān)起保護你的責(zé)任?!比~鴻從衣兜中,掏出一張純白、干凈的手帕,遞到雪兒的身前,“這個道理確實很牽強。可它會讓我覺得很安心,有一種終于保住的滿足感?!?p> “而且你們不也承擔(dān)起了相應(yīng)的責(zé)任?我可不像某些只會嚇抱怨的人。”
不問是非,不問緣由。
只是一個勁地丟鍋,反正不能自己背上。
一想到,這數(shù)十年來,不斷被挑起的問題,他就覺得頭疼。
有那個必要?真有那個必要嗎?
互退一步的事,非得搞得有多離譜。
“吶!快拿著?!比~鴻把手帕,往雪兒的懷里,又塞了幾下,“我這么舉著,也會很累的。”
“對、對不起!我又惹您生氣了?!?p> “跟我在一起,別說您您您。我對你發(fā)脾氣,也只是因為你不愛惜自己。”
“我很愛惜自己的!您……你看!這我采五味子連手都沒弄臟?!?p>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因式分解??!”
“你是個好人,我會聽你的?!?p> “這可你說的!別反悔??!”
話落,葉鴻又從包里,拿出了不少生活用品,一股腦地塞到雪兒手上。
搞得雪兒只能雙臂微彎,把這些東西都抱入懷中。
即便如此,雪兒依舊沒能抱住全部,還是落下了不少。
葉鴻彎腰拾起,那些看上去無用,實際上都很重要的生活用品,“傻丫頭!我說的不自愛,是你不在乎自己,盡可能地去滿足別人?!?p> “這些東西我多的是,堆著也是堆著,不如贈與你,改善改善你的生活條件?!?p> “你要真不好意思,回去后就幫我打聽打聽,一種會發(fā)光的草藥,我急需它的救人?!?p> 葉鴻一交代玩這些,他就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一邊向山頂?shù)淖呷ィ贿叡硨ρ﹥簱]手。
可葉鴻沒能走幾步,雪兒突然開口,頭一回喊他的名字不說,還跟他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消息。
葉鴻起初不信,笑著回懟了兩句。
他過足嘴癮,就勸雪兒回家。
可雪兒不聽他的,還學(xué)著他帶她上山的舉動,把他拉到了一個漆黑的山洞外。
站在這兒,確實能看得見。
山洞里有一株,散發(fā)著星辰般輝光的植物。
隨風(fēng)搖擺,光輝不變。
只是……
葉鴻站得這兒,距離山洞有個二米遠的懸崖。
他完全沒問題,就是雪兒該怎么呢?
雪兒雖然很要強、身子也不很錯,但她只是個女人,沒法輕易越過。
最后經(jīng)過一番思索,他終于做出來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