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上課的鐘聲就敲響了。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桐山門穆掌門的課,大家還沒見過穆掌門的面呢,都很積極,早早地在飛仙臺下的習(xí)功場候著。
每個人都翹首以盼,可是最后,等來的卻是大師兄穆淙。
“看來大家都知道了,今天是穆掌門的課,不過掌門事務(wù)繁忙,不能按時前來給大家上課,暫時由我代勞?!?p> 大家都很失望,在下面一陣議論。
“張童,”閔宿小聲說,“這穆掌門的架子也太大了些吧,我們這么多人等他,他說不來就不來?”
張童沒理他,一直在聽穆淙說話。
“家?guī)熞呀?jīng)交代了內(nèi)容,以后每隔七日有一次課,內(nèi)容是基本的氣力修習(xí)。具體說,就是從桐山院門口,跑到山下,再從山下跑回來,要求在日落之前回來。有沒完成的,當(dāng)天的三餐就免了?!?p> “???不是吧,跑不回來還不讓吃飯了?。俊?p> “是啊,這也太狠了點(diǎn)兒吧?!?p> “沒聽說過這么練功的?!?p> 穆淙笑笑,“如果有堅(jiān)持不了的,可以隨時下山,如果選擇留下,還請務(wù)必遵從院規(guī),遵從各位前輩的安排。”
“那是自然啊,拼了命才掙來的,”閔宿把發(fā)帶往后一撩,開始摩拳擦掌。
“以后,家?guī)煹恼n,當(dāng)天沒有早飯,大家可自行安排時間,如果覺得日落之前回不來,可以提早出發(fā)?!?p> 說完他雙手一負(fù),“好,今天可以開始了?!?p> 然后就離開習(xí)功場,遠(yuǎn)去了。
穆淙剛離開,有幾個人已經(jīng)往桐山院門的方向去了。大家沒什么隊(duì)形,都是三三兩兩地走著。
“哇,他們怎么還能這么悠閑啊,我可得用跑的。”閔宿看了一眼寒霜,“霜兒,今天的晚飯你恐怕趕不上了,別傷心,下次課哥哥陪你早點(diǎn)出發(fā)——”
“日落前,能回來?!焙粗h宿,認(rèn)真地說。
張童也是一副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樣子。
還沒來得及問,寒霜就原地開始踏步了,一邊踏步還一邊看著他們兩個。
“走吧,早點(diǎn)回來吃晚飯?!?p> 閔宿和寒霜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倒吸一口氣。
不是聽錯了吧,這是九皇子嗎?
他們兩個再扭過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寒霜已經(jīng)跑出幾丈開外了。
正倒退著邊跑邊看著他們兩個。
“快,快!”
“嘿,”閔宿緊了緊腰帶,“厲害了你?!?p> 說完就去追寒霜,張童半信半疑地歪歪頭,也跟了上去。
張童和閔宿回到桐山院門口的時候,看見寒霜正丫在那里張望。
見他二人過來就迎了上去。
“怎么這么慢?”
“……”
“……”
“晚飯沒有了?!?p> 閔宿一手扶著寒霜的肩膀,一手撫著自己的胸,口干舌燥地說:“你,你吃了嗎?”
“吃了?!?p> “什么?。∧闾粔蛄x氣了??!”閔宿勉強(qiáng)直起身子,指著寒霜說。
“白瞎我平時待你那么好了,關(guān)鍵時刻你就只顧著自己?”
說完他摟過寒霜肩膀,至避靜處,低聲問,“騙人的吧,有沒有給我留個饅頭包子水黃瓜什么的?”
寒霜一臉嚴(yán)肅地?fù)u搖頭,“回來晚,沒飯吃,大師兄說的”
“?。。。?!”閔宿雙手抱頭大叫,恨得不行。引來周圍好多剛到的人側(cè)目。
張童已經(jīng)接近虛脫了,他一句話沒講,默默地從他們兩個人身邊走了過去。
邊走邊無奈地?fù)u搖頭。
“喂——張童,你等等我啊!”
三個人往回走,看到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上有人在看熱鬧。
是兩個女子,一個紅衣少女婁飛焰,一個戴抹額的少女鳳千笑。
他們并沒有看見,遠(yuǎn)處的隱蔽處,還有個青衣修士和一個冷面少女。
自然,大師兄穆淙,一直在疏桐閣外,關(guān)注著山下的每一個動向。
寒霜三人回到房間,其中兩個就直接癱倒在長鋪上,像死人一般。
寒霜倒了兩杯水給他們。
“霜兒啊——”閔宿有氣無力地拖著長音說,“如果喝水能喝飽,誰還吃飯啊——”
寒霜剛要轉(zhuǎn)身拿走,他又趕忙說:“也罷也罷,有水喝總比空著肚子強(qiáng)那么一丟丟?!?p> 張童已經(jīng)爬了起來,接過寒霜手里的水杯,“公子啊,我自己倒就行了,你休息吧?!?p> 寒霜對張童笑笑,“不累。”
受到這般待遇,張童還真是有點(diǎn)不習(xí)慣。
閔宿在一旁壞笑道,“呵呵,入了玄學(xué)院,都是同學(xué)了,你還這般客氣做什么?”
張童沒理他,問寒霜道,“公子,你回來多久了?”
寒霜想了想,“吃了飯,一直在等?!?p> “等我們嗎?”
“嗯?!?p> “都有誰回來了,你記得嗎?”
“打過的——”
“和我們打過?”
寒霜點(diǎn)點(diǎn)頭。
“搶我們鈴鐺?!?p> “哈,那兩個該死的,竟然也吃了晚飯?”
“還有——”寒霜在頭上,身上筆劃來筆劃去,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胸,“這里,很大。”
“咳咳,”閔宿一口水噴了出來,“女的,你想說女的?”
“頭發(fā),這里?!?p> 張童和寒霜對視了一眼。
“是那個梳著高馬尾的冷面少女。”
“對對對,哎呀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功夫不凡的嘛!”
“還有嗎?”
“穆家的,婁家的。”
“哦,看來他們都是有些基本功的?!?p> “哼,他們本來就是世家子弟,不足為奇,至少我們后面還有一大堆人呢?!?p> “……”
閔宿把寒霜的手抬起來,幫他手掌半握,水杯往里一放,“煩勞公子把水杯歸回原位?!?p> 寒霜愣愣地看著閔宿,歪歪頭。
“咳咳,”閔宿清清嗓子說,“把水杯放回去?!?p> “嗯?!焙@才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愉快地把水杯放回了桌上。
張童“……”
“啊呀,”閔宿又往后一倒,“明天是什么課啊?”
“是婁掌門的課,主修內(nèi)功心法。”
“哦?這我可得好好聽一聽?!?p> 話音未落,他和張童的肚子就一陣嘶吼。
“啊,真是沒想到,辛辛苦苦的進(jìn)了玄學(xué)院,怎么還要餓肚子啊——”
閔宿又“騰”地坐了起來,到寒霜身前翻了起來,領(lǐng)口,袖口,衣襟里,什么都沒有。
“啊——什么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