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往后退了兩步。
她記得這個人。
在婚禮現(xiàn)場,這個人在大門外曾經(jīng)一閃而過,只看了一眼,就匆匆離開了。
當(dāng)時,新郎郎世恩正在講述戀愛史,阿波端著托盤正凝視著新郎。
倒不是阿波對新郎春心泛濫,而是——
就在那時候,阿波感到新郎的臉孔有些不一樣!
別的人,只有一張臉。
可是新郎郎世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是兩張臉。
頭一張臉,是被喝彩歡呼的絕世美顏。
可是阿波卻在那張絕世美顏后,看到一張重疊的面孔。
那是一張鐵青色的,眼珠血紅,頭發(fā)血紅,嘴里淌著血的臉!
就在阿波嚇蒙的時候,背后突然一陣?yán)湟猓尠⒉ㄇ逍堰^來。
她緊張地回過頭,無意識地看了一眼,看到一個全黑的身影。
黑色的長袍一閃而過。
在婚禮現(xiàn)場,竟然會出現(xiàn)這樣不合時宜的衣服,簡直添晦氣。
那黑袍身影一閃就迅速距離阿波很遠(yuǎn),速度之快讓阿波以為自己眼花。
“你……你是什么人?”阿波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黑衣人抓住阿波那只流血的人,竟然放在唇邊。
阿波吃驚地看著黑衣人把她手指的血吮干凈了!
她從來沒有和男人接觸過,這是第一次,竟然被男人這么非禮。
阿波憤怒地舉起左手,想給男人一個耳光。男人卻輕輕地說道:“好香的味道?!?p> 隨后另一只手輕輕一捏,阿波打人的手臂就像被鐵箍給箍住了一般。
男人面具后的眸子,顏色似乎更深了,像要結(jié)冰。
“你是一個古怪的人。”男人低聲說道。“百萬里未必有一個。”
阿波只是啊啊了兩聲。她非常害怕。
褚家最恨女仆和外頭男人勾三搭四。如果被褚家人發(fā)現(xiàn),她的工作不保。
所以阿波不敢呼救。
只是,這個男人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特性,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那個怪物發(fā)現(xiàn)了?!蹦腥死^續(xù)說道,“你要盡快離開褚家?!?p> 阿波愣愣地看著對方。這人在說什么胡話?他打扮還這么怪異,難道是個精神???
男人也看出阿波的神色了,面具下的嘴唇彎了彎,露出一個沒什么誠意的笑意?!皯岩晌沂巧窠?jīng)???那你等著看。今晚?!?p> 男人說完,就打開門,走出備餐室。
阿波立刻沖出去,卻離開呆住了。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那個人竟然一出門就消失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阿波的腦子里一片混亂。
“阿波。你在這里偷懶?”一個充滿威嚴(yán)的嗓音低喝。
阿波渾身一哆嗦。
最倒霉的事情發(fā)生了。
女管家王媽正豎著兩只眉毛,兇狠地盯著阿波。
王媽是太太娘家的老人,太太結(jié)婚的時候,王媽也跟著過來照顧。
所以,王媽在整個褚家都舉足輕重,相當(dāng)于褚家女管家的地位。
王媽是阿波從小的噩夢。
阿波在不記事的時候,就被帶進(jìn)褚家當(dāng)了“養(yǎng)女”。
據(jù)說,阿波的父母都是鄉(xiāng)下的窮人,父親因為工傷死了,一個月以后,母親生阿波的時候大出血沒錢治病,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