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刀疤哥
少年沈浪聞言臉上頓時便是火辣辣的,出言譏諷他的是賀家的賀胖,人如其名,整個人幾乎是胖成了一個橢圓形。
沈浪自己倒是沒有得罪過這家伙,不過他那死去的大哥當年沒少讓這賀胖難堪,畢竟這家伙和他那死去的大哥是兩個極端。
這胖子武道天賦平平,長相委實有些可惜,加上性格陰厲,一向都是個自以為是的主兒。
沈浪自己雖然年紀輕輕一身惡習,但提起他那死去的大哥,他還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他大哥武道天賦極佳,曾被人稱為江城三大少年天才之一,相貌也是俊逸異常,性格儒雅,待人隨和。
可惜是個短命鬼,三年前稀里糊涂的死在了離島這群人手里,這件事可以說是沈家近幾十年來最大的痛。
特別是看著同樣被稱為江城三大少年天才中的另外兩個進入了蒼山第一宗的人皇院學習的時候,沈家的人心頭簡直就是在滴血呀。
蒼山域內(nèi),萬千宗門林立,大大小小可謂尚武之風濃厚,但其中有三個巨無霸是無數(shù)學子擠破頭也想進去學習的。
那便是人皇院,長河宗,蒼山學府。
人皇院是昔年梁人皇年幼之時學習的地方,起初只是個二流的宗門,梁人皇后來的強勢崛起,使得九江各地的青年才俊們趨之若鶩。
長河宗歷史悠久,歲月沉淀可謂洗盡鉛華,培育出的名動天下的強者數(shù)不勝數(shù)。
蒼山學府,以蒼山域得名立院,在蒼山域的影響力絕對凌駕于前面兩個勢力之上。
沈家的大公子本來是有機會進入蒼山學府的,可惜卻半途夭折不幸隕落,的確是一大憾事。
沈家對離島的人,用恨之入骨形容毫不為過,尷尬的是,如今他們的小少爺也落到了人家的手里。
“賀胖,少逞口舌之力,我明白你是故意挖苦我譏笑我們沈家,沒錯,我大哥不幸夭折,二哥尚在襁褓之中便沒了性命,我的確是我們沈家嫡系中唯一的男丁了。
但這并沒什么好笑的,正是因為我處境的特殊,我想我們沈家必然會以舉家之力保我周全。
而你們賀家不同,你們賀家人丁興旺,你雖然在家中排行老三,但也無非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別忘了,你同輩嫡系之中可就要整整六個兄弟,你們賀家救不救你,你還是閉上嘴巴好生祈禱吧!”
呂揚聽到這二人的爭論,心頭感慨不已,這就是環(huán)境塑造人呀,這沈浪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聽他這番話也是個心機深沉的主兒。
看吧,這就是沒有接受九年義務(wù)教育的結(jié)果,一個個的成天不學無術(shù),就知道到處跑四處裝逼。
等小爺我以后稱霸異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建小學,建中學,建大學,嘶,這天方夜譚的想法真要被自己辦成了,估摸著能賺不少吧,呂揚開始在腦海里展望未來。
“行了吧,你們兩個都閉嘴吧,大家都是階下囚,還是少說兩句,你們看看西門余,人家多沉穩(wěn)。”
眾人看著正坐在地上埋著頭呼呼大睡的西門余,心頭紛紛羨慕起來,大家同樣是紈绔,為何這家伙這種時候還能睡得著,做傻子真的這么快樂?
梁修聽著四周的這些紈绔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好久,反應(yīng)遲鈍的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看了看不遠處眼神兇狠,提著刀盯著他們這邊的蒙面黑衣人,額頭不知不覺間出現(xiàn)了細密的汗珠。
他推了推呂揚,呂揚奇怪的看著他道:“怎么了,你發(fā)燒呀,這么熱?”
梁修細思極恐,結(jié)結(jié)巴巴道:“呂……揚,我們……我們……好……好像來……來錯了地方!”
呂揚斜了他一眼,這憨貨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不過又有什么用,莫非你小子還走的了不成?
“放心吧,這些人都是求財?shù)?,只要你姐帶著錢財來贖你,屁事沒有!”
梁修咽了咽口水,總算淡定了下來,但沒過多久又是推了推呂揚,后者有些不耐煩道。
“又怎么啦?安安靜靜的蹲著,沒事兒?!?p> 只聽梁修道:“我不擔心,我姐肯定會救我的,可你怎么辦,莫非有人救你?我的錢都被人騙得差不多了,哎,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說吧……算啦,太麻煩的話你還是別說了?!?p> 呂揚愣了愣,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家中就只有兩個臥床養(yǎng)病的老人,他和孤兒幾乎沒啥區(qū)別,能指望誰來救他?
梁家?
呂揚心頭還是拿不準梁家的人會不會救他,剛剛邊上那賀家長得跟頭豬差不多的哥們不是才說了嗎,三年前沈家的大少爺才被這群綁匪撕票弄嗝屁了。
這就說明這群綁匪那是獅子大開口,梁家憑啥救他呀?越想越害怕,呂揚眼神頗為幽怨的盯著梁修,就是這家伙,沒事提醒自己干嘛,我要是不知道能這么擔驚受怕的?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后,呂揚等人聽到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眾人抬頭張望,便見到夜色下約莫有十多人朝著這邊走來。
當先一人中年模樣,離得近了呂揚看到他右臉從眉毛往下一直道下頜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可怕刀疤。
光這一道刀疤都看著讓人心生恐懼,更不要說這男子此刻眼神凌厲的打量著他們。
“你們這伙賊人當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本少爺都敢綁,我可是城主府的人!”一青年傲然起身,絲毫不懼的看著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眼睛瞇成一條縫,緩緩從懷里摸出一張紙條,梁修一看可不就是他之前簽過大名的那張嘛。
端詳片刻后,刀疤男子看著一臉傲然的青年道:“城主府?哦,你是江家的人是吧?我看看,你就是江家的江濤是吧?”
江濤挺了挺胸膛,愈發(fā)傲然道:“知道就好,識相的趕緊放了我,不然我爹發(fā)起火來,小心帶人滅了你們!”
刀疤男子神情古怪的看著他,片刻后對著手下道:“先砍他一條胳膊送去江家,不然他們還真以為江城是跟著他們姓了!”
身后涌出兩道黑影,其中一人按住江濤腦袋,另外一人取出自己的大刀舔了舔,隨即啐了一口后,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寒光閃耀之間,一條手臂便是血淋淋的落到了地上。
按住江濤的那人松開手,俯身撿起地上的斷臂,江濤捂著鮮血狂飆的肩膀倒在地上慘嚎不已。
呂揚傻了,一半是嚇的,一半是因為剛剛江濤斷臂的鮮血大半飆到了他的臉上。
又是群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主兒,今晚莫非要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