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直是走在他的前面

　　霍明賢的前女友，卻帶著裝有復(fù)制霍明謙臉的人偶頭顱環(huán)游世界，這個邱瀲小姐看起來也不簡單。

　　此刻她看起來憂心忡忡，而且好像在霍明賢面前有些畏縮。

　　“明謙知道了嗎？”她輕聲問。

　　霍明賢搖了搖頭，“我約你在這里會合，就是想和你一起告訴他?！?p>　　霍明賢抬頭問劉姨，“最近明謙情緒怎么樣，還穩(wěn)定嗎？”

　　劉姨點點頭，神情有些憂傷。

　　霍明賢便站了起來，看向邱瀲，“我們走吧?！?p>　　邱瀲也仿佛很大壓力的樣子，站起身跟著霍明賢上了樓。

　　聽剛才他們談話的只言片語荊然也差不多猜出什么事，不過還是問劉姨，“怎么了劉姨，是霍老爺?shù)氖旅?？?p>　　劉姨點點頭，“上次的手術(shù)失敗了，老爺怕是已經(jīng)沒多少日子?！?p>　　劉姨說著用手捂住了嘴，似要哭出來，然后轉(zhuǎn)身快步走了出去，荊然能感覺出她是真的很難過。

　　荊然把碗里的餅干先放進(jìn)了罐子里蓋上蓋子，霍明謙恐怕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吃零食了。沒一會兒霍明賢扶著霍明謙從房間里出來，邱瀲跟在他倆身后。荊然還是第一次看他們兄弟兩個在現(xiàn)實中同時出現(xiàn)，那種感覺還是有點沖擊。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把輪椅推到樓梯下，霍明謙坐了上去，不過不像是腿疼倒像是脫力。

　　“我想讓荊然陪我一起去。”霍明謙突然低聲說。

　　霍明賢看了荊然一眼，點點頭沒說什么，荊然便推著輪椅把霍明謙一直推到門外的轎車旁，然后扶他上去，自己也坐到他旁邊，霍明賢坐在副駕駛席，司機(jī)平穩(wěn)地開著車，邱瀲的紅色跑車跟在后面。

　　霍明謙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臉色蒼白，車子行駛了一段他才抬起頭微弱的叫了一聲，“哥……”

　　語氣中的依賴十分明顯。

　　霍明賢卻很平靜，或者說他并沒有理自己的弟弟，只是靜靜地靠著椅背看著前方的路面。

　　到了醫(yī)院后霍明謙和哥哥還有邱瀲一起進(jìn)了病房，荊然在走廊上坐著，好像百無聊賴般撥弄著手上的紗布。過了很久他們才出來，邱瀲的眼睛紅紅的應(yīng)該剛哭過，霍明謙看起來很虛弱，霍明賢依舊是面無表情，眼神看起來很冷硬。

　　回去的時候邱瀲沒有再跟來，她回了自己家，霍明賢一路上仍舊沒有跟弟弟說一句話，霍明謙也低著頭沉默不語，頭發(fā)的陰影遮蓋了臉上的神情。到家后霍明賢把弟弟接下來放在輪椅上，囑咐荊然把他推回去，自己就又上了車。

　　霍明謙突然抬起頭看向哥哥的背影，直到他上車后車子開走，記憶中，好像哥哥一直是走在他的前面，任何時候都比他先成熟起來，留他獨自在原地品味自己的無助。

　　當(dāng)天晚上霍明謙再度失眠了，荊然給了他牛奶和餅干也沒能讓他產(chǎn)生困意，等到后半夜，荊然好容易等他瞌上眼把他從地上抱上床，剛出門就聽見客廳的電話響了，劉姨沖出來接了電話，然后便用手捂著嘴哭了，不住地點著頭。

　　然后她上樓來通知剛睡著的霍明謙在去醫(yī)院，因為他的父親剛才又送去搶救，這次可能是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