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認得覃清耀,垂眼看了看地上被嘔吐物弄臟的DNA檢驗報告,又看看趴在他胳膊上嘔吐不止的荊然,反收緊了手臂起身走了出去,直接下樓。
覃清耀立刻追了出來,可是身子胖不靈敏反倒追不上前面抱了個人的。
對門的大娘這才從窗戶里走出來扒住門口看,實際上就是她打電話通知那個人來的,之前那個年輕人走的時候給了她一筆錢,說荊然回來就打電話通知他。
出了樓道覃清耀才氣喘吁吁地拉住那人胳膊,“你……你給我放下她,你害死我兒子,你現(xiàn)在還想害死我女兒!”
覃清耀此刻已完全看不出平常的氣度,就是個要跟人拼命的中年男人,當年他沒有因為覃巖放任自己痛揍這個人,今天他什么都不顧了!十分難看的掄了一會兒拳后,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拳頭太軟而且老打不中,便在路旁拾起一塊碎磚跑上去拍在那人頭上,但隨后就被那人的司機給推開了。
荊然微微睜開眼,看天空突然不見了,自己好像進了車里。她看了看抱著她的人,輪廓似乎有些熟悉,他額角流下一道血跡。
“霍明謙……”她微弱的叫了一聲,隨即喉中就咯咯響了兩聲又痛苦地抱住肚子。
“去醫(yī)院?!蹦侨藢倲[脫覃清耀上車的司機說。
荊然在去醫(yī)院的途中就脫力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醫(yī)院的病房里,一個穿著粉大褂的護士和藹地問她感覺怎么樣,荊然只是點了點頭,眼珠往四周轉了轉,她第一次知道病房也可以這么豪華。
她閉目休息了一會兒,什么都不問也什么都不說,到飯點專門有護工過來給她送飯,荊然吃了一點,然后等護士出去的時候自己下了地,還好就是腿軟一點,還是能走路的。路上有護士問她她只說出去走走,然后就直接溜出醫(yī)院打了輛車離開了。
出租車司機開了一段路后忍不住說:“姑娘,前面就是路口了你得告訴我到底去哪兒啊?!?p> 荊然這才回過神,想了想還是先讓司機把自己送回家,她現(xiàn)在身上就只剩一身病號服,連車錢都沒法付。
到了家荊然上樓拿錢給過司機,然后才回去換衣服,鄰居大娘一副想問她話又不好意思過來的樣子,荊然猜她房間的地上應該是這大娘打掃的,只是她現(xiàn)在也沒力氣道謝。
回房間換了衣服,然后又簡單地收拾了東西,覃清耀和霍明謙說不定還會回來找她,這個地方她暫時不能待了。
荊然提著自己的提袋出來鎖上門,那個大娘從自己房間出來,假裝剛好碰上,可手上還有剛揉面留下的痕跡。
“出遠門?。俊贝竽餄M臉堆著笑,只是眼里的探究意味太過明顯。
“哦,出去兩天?!鼻G然說,然后擠出一抹蒼白的笑便下了樓。
大娘伸著脖子看荊然下了樓,這才趕緊回去擦了下滿是面粉的手拿起電話。
“喂,她剛回來又走了,嗯,沒說去哪兒……嗨,就是幫個忙你不用再給我充話費,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那好吧哈哈哈……”
大娘撂了電話又喜滋滋包包子去了,心想肯定是小情侶鬧別扭,自己這也是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