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劉歆逃脫
女子從空間門中慢慢走了出來。
小白搖搖晃晃，跟在女子身后。
“你是誰？”
李尋看著女子，驚訝地問道。
沒有理會李尋，莊小珍斜視著劉歆。
劉歆倒是認(rèn)識女子。
看到女子，他發(fā)出一聲苦笑。
“莊小珍，沒想到是你來了。”
女子眼前一尺遠(yuǎn)的地方，光子匯聚，憑空展現(xiàn)一張熒幕。
“劉歆，上次重生，你干了不少事啊。”
“新朝天鳳五年，上巳節(jié)?！?p> “你前往新野郊游，贈予陰府小姐一枚五色石?！?p> 莊小珍淡定地看著劉歆，“你居然敢跟陰麗華私定終身？”
還好李尋沒有喝水，不然肯定把水都噴出來。
他可沒料到，劉歆連劉秀的老婆都敢搶。
西漢社會風(fēng)氣開放，男女聚會的時候雜然相處，比較容易發(fā)生感情。
劉歆搶得陰麗華芳心，確實是有可能。
“你與王莽商議，廢除漢代大試。”
“原因是，都試之時，武備齊全，最容易舉事？”
莊小珍緊緊盯著熒幕，說道。
廢除都試之后，武備存在，依舊可以舉事。
只不過，新朝的農(nóng)民起義實在是太多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些倒也罷了?！?p> 食指劃過熒幕，莊小珍皺著眉頭說道：“更始帝三年，劉玄居然沒死？是你救下來的？”
劉歆一直沒說話，聽到這里，才開口說道：“漢武帝雄才大略，盡管我占盡先機，他終究會有機會復(fù)盤?！?p> “劉玄此人，號稱更始皇帝，跟劉秀同祖一源?！?p> “劉玄不死，玄漢政權(quán)茍存，才能夠鎮(zhèn)壓東漢王朝的氣運?！?p> 莊小珍聽完，點了點頭，好像老師聽完學(xué)生的辯解一樣。
“你這罪行，實在是夠多的啊?！?p> 莊小珍笑道。
她隨手一揮，熒幕倏忽消失。
“我是歷史維護(hù)局的判官?！?p> 莊小珍風(fēng)解釋道：“遇見歷史維護(hù)局的機器人小白，過來看看情況?！?p> 瞥了李尋一眼，莊小珍說道：“你是小白的主人，也就是歷史維護(hù)者咯？”
莊小珍的眼神，說不上友好，也談不上厭惡，更多的是不以為意。
“劉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你一直影響歷史的正常進(jìn)展，實際壽命估計已經(jīng)所剩無幾?！?p> 莊小珍重新看向劉歆，說道：“但是呢，你我有舊。既然我看見你了，算你運氣好，幫你省點壽命。”
說完，莊小珍走到劉歆面前，食指輕點劉歆眉心。
時空開始震蕩起來。
“時空大門消失之后，你將隨機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p> 莊小珍說完，重新踏入空間門。
空間門中，隱約浮現(xiàn)一個高大的身影，面目有些猙獰。
“這是什么妖怪？”
李尋驚訝道。
劉歆說道：“妖怪？也對。它叫做巨無霸?！?p> 李尋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這個叫做巨無霸的人，似乎在歷史上出現(xiàn)過?！?p> “對了，更始元年，王莽命王邑，王尋攻打昆陽，就是以蓬萊人巨無霸，驅(qū)趕猛獸為前鋒?！?p> 很快，莊小珍帶著巨無霸，消失在空間門中。
停滯的時間，如同涓涓細(xì)流，重新活絡(luò)起來。
隨著空間門的關(guān)閉，劉歆也消失不見了。
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狼藉。
玉潭邊。
落日余暉，映照于花木之間，倒影迷離。
“老大，你沒事吧？”
李尋身后，傳來朱博關(guān)心的聲音。
“你們見到劉歆了嗎？”
回過神，李尋問道。
朱博一愣，說道：“劉穎叔剛剛被部下救走了，已經(jīng)遁入林間，不知所蹤?！?p> 記憶都被篡改了嗎。
李尋騎上馬，緊握了拳頭。
深吸一口氣，壓制內(nèi)心的不安，李尋下達(dá)命令。
“立即集結(jié)人馬，趕往濟(jì)陽！”
這次回溯，解決不了劉歆，最起碼，要將劉秀保下來。
……
長信殿中，帷幔垂地。
漢哀帝劉欣，倚臥在屏扆邊上。
兩名宮女，手里各執(zhí)一把五明扇，站在劉欣身后。
漢哀帝端起三足青銅酒樽，往自己嘴里灌酒。
“董侍中還沒來嗎？”
前殿。
董賢其實早就到了。
屋檐下的董賢，融入了陰影中，面無表情。
一名手執(zhí)虎頭槍的衛(wèi)尉走過來，在董賢耳邊輕聲傳話。
這名衛(wèi)尉，正是董賢的弟弟董寬。
“大司馬當(dāng)真是這么說的？”
董賢有些驚訝。
王莽最近一直吹捧董賢，說他的德望足以封侯。
董賢其實也想過封侯的事情。
但是他明白，自己如若封侯，必然是眾矢之的。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就是李廣這樣的名將，想要封侯，都不可輕得，足見封侯的魅力。
“大司馬說過，明年東平煬王劉云必反，到時候，就是兄長你封侯的大好時機。”
“可笑！”
董賢搖頭道，“就算他府里的方士，可以未卜先知，這事又與我何干？造反這種事情，可不要輕易亂說。”
“如果大兄你不想封侯，大司馬可要將功勞收入囊中了?！?p> 董寬輕聲說道：“大司馬調(diào)度五軍，駐扎浚儀縣?！?p> “名義上，他們是進(jìn)行田獵活動，其實是在防范東平王。屆時，東平王若是膽敢舉事，軍隊將立刻趕赴無鹽，進(jìn)行平叛?！?p> 董賢眉頭舒緩，說道：“此事說來有趣。你可記得南陽郡太守孫寵？”
“孫寵？”
董寬笑道：“南陽郡太守，我只知道召信臣。”
董賢聞言一笑。
召信臣是元帝時期，頗有賢名的父母官，一個愛民如子的典范。
兩人將孫寵與召信臣相比較，就像是在講笑話，可見對孫寵的評價并不高。
“只是孫寵這個南陽郡守，如今卻跑到無鹽縣去了。”
董賢回道，“據(jù)我所知，大司馬的刺客，一并受到孫寵的調(diào)度。只是不知為何，卻被給事中大人接走。如今或許是已經(jīng)到達(dá)了邊郡？”
董寬感到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息夫躬只是喜好危言高論，沒想到，他真的帶人去了邊郡。我記得了，會任門中，原本就有京師屯戍的良家子。或許，他們只是回去戍邊？”
董賢臉色不變，眼光朝長信殿的方向輕輕一瞥。
“這件事，你得去問大司馬，我可不曾曉得。行了，哀帝已經(jīng)等急了。你幫我尋個藉詞？有了，就說是在監(jiān)制玉石日晷，明天就將呈現(xiàn)陛下……”
浚儀縣城。
清晨時分，練兵開始。
山谷間，能聽到殷殷鼓聲。
伴隨著金鼓聲的徐急輕重，千許士卒，排兵布陣，形成一個倒品字形的古老戰(zhàn)陣。
魚麗之陣。
壯闊的大地上，旗旃揮動舒卷，士卒在方陣中進(jìn)退周旋。
左邊的小方陣，約莫有二十乘兵力，協(xié)同右邊的小方陣，迎擊第一批佩戴燕尾幡織的敵人。
一名背負(fù)?dān)國B羽毛的軍官，帶領(lǐng)一百二十五乘的兵力，等到前方的小方陣潰敗后，迎面痛擊深入陣型的敵人。
騎著矮馬的左騎都尉，游移于戰(zhàn)陣之中，大聲喝道：“擅退者，后行殺之！”
騎兵之間保持著間隔，開始長途奔襲，引導(dǎo)方陣的戰(zhàn)略合圍。
士卒們行動協(xié)調(diào)一致。
第一批方陣的人，引誘敵人追擊，將其卷入第二批方陣，從容展開襲殺，為最后的勝利，奠定了基礎(chǔ)。
晌午時分，練兵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