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p> “你回來了?!?p> 得!說好的沒貓膩,開場就是一大把酸臭味濃烈的狗糧。
老田招招手,
撤唄?
那就撤吧。
五六人起身,道:
“走吧,咱們?nèi)パ芯肯陆酉聛淼幕顒印!?p> 等他們走遠,
林奚才來到臺子旁。
還是望著她笑。
不算大但邊角挺長的眼睛,像是瞇成了一道別致的縫隙。
這是林奚少數(shù)的開心的標志。
“小少爺。別來無恙。“
“大姑娘,甚是想念。”
“哈哈~”
兩人同時大笑。
這是他們倆少數(shù)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個稱呼,讓林奚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高考前夕,老母親偷偷背著他,將那幾個大鞋盒子燒成灰燼的模樣。
盒子里裝滿了他們倆高中兩年的回憶。
小紙條,內(nèi)容一點都不豐滿,但是很豐富。
大姑娘是美術藝術生,各種卡通的不卡通的小畫,信手拈來。
導致林奚的藝術細胞都跟著長進了不少。
回憶永遠是美好的。
大姑娘起身,
依舊是如林奚一般的身高,
張開雙臂,望著傻笑的林奚。
林奚心頭一顫,跨過去,抱住她。
“我很想你。林奚?!?p> 我,
也是。
林奚眼神閃爍了下,在心底道。
“好了。”
拍拍她的背,林奚退開來。
然后坐下。
有些選擇,做過了,基本沒辦法再悔改。
對于執(zhí)拗的林奚來說,自小都堅持這一點,對人對事,都是如此。
“小知,林奚,來幫忙?!?p> “怎么了?”
對面的姑娘悄悄放下落寞,看著跑進烤吧的女孩,問。
“打起來了?!?p> “啊?”
兩人攜手跑開,林奚看著她的背影,
“黃素知,人這一輩子,不能因為曾經(jīng)有過美好,就選擇性忘記那些不美好的經(jīng)歷,這樣,和自欺欺人又什么區(qū)別?”
搖搖頭,林奚撿起腳畔夾木炭的鐵鉗子,在手中掂量了下,
不錯,趁手。
“散了吧,年輕人?!?p> “沒啥大事,也就是今天上火,帶過去替他家長教教孩子?!?p> 沙地摩托場外,
一群人圍在一起,分成兩派。
一個左眉斷成兩節(jié)的高大男人,穿著黑色緊身背心,下身一條賽車服長褲,黑色靴子。
正拽著一個男孩的手臂。
老田掏著煙,尷尬地說著什么。
林奚撇撇嘴,拎著把有點長的鐵鉗子,拖著地一路不急不緩。
“滾!”
“絮絮叨叨跟個娘們一樣。”
突然,
老田被機車褲男子一把揪住衣領,用力的甩到一旁。
“臥槽!”
老田爬起來,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從小到大,他還真沒吃過這種虧,畢竟家風如此,自小約束的很好,所以這種來事的情況很少發(fā)生在他頭上,但今天大家難得聚會,幾個初出社會的年輕男人,看賽車看興起了,大聲點評幾句賽車女郎,結果不成想是這混混的女人。
本來道個歉也就完了,但那家伙可能是比賽輸了,外圍賠的有點慘,心情不太好。
所以才鬧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打什么電話,墨跡?!?p> 林奚這會終于走近了。
拿過老田的手機,掛斷。
然后丟給他,看著背心男,輕聲道:
“這位大哥,松手吧,人多眼雜的,不好看?!?p> “喲,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以啊,又來一個不怕事的?!?p> “松開吧?!?p> “小逼崽子,你算哪根蔥?敢用這種語氣跟武林哥說話?!?p> 武林哥?
林奚聽這名字,有點想笑。
于是真的笑了。
“尼瑪?shù)模 ?p> 這種環(huán)境,盡管不知道林奚為什么突然發(fā)笑,但確實很讓人覺得不合時宜。
武林哥身后發(fā)話的小弟覺得倍沒面子,于是上前就揪向林奚的領子。
林奚嘴角一撇,抄起鐵鉗子就掄過去。
“砰!——咔嚓~”
骨肉畢竟杠不過鐵,沉悶的打擊聲緊接著有骨頭斷裂的聲響。
“啊!痛——我的手——”
斷了吧……
鬼叫個毛線!
林奚二話不說,緊接著一棍掄向武林哥抓著同學的那只手。
皮肉接壤的地方發(fā)出一聲悶響,這次卻是沒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看樣子對方那身腱子肉不是白長的。
老田反應也挺快,趁著眾人呆住的時候,趕緊將那位男同學拉開。
林奚遺憾地搖搖頭,走到幾人面前,依然是拖著鐵鉗子。
“尼瑪?shù)模 ?p> “慢著!”
對方七八個人,個個炸了毛似的,但武林哥卻不知道怎么想的,捂著手臂,喊住了他們。
“兄弟挺狠啊,什么來頭?”
“沒來頭,干就完了唄?”
“嘿嘿,這么剛的小朋友,我是好久都沒碰到過了,挺好,挺好?!?p> 武林哥斷眉一挑,眼神終于透出兇悍。
“我就找他一個,你們可以滾了?!?p> “這……”
“當我們還是小學生呢?鬧分化有意思?”
林奚回頭,看了一眼神情各異七嘴八舌的一群同學,笑了笑,道:
“女的走,男的愿意留下就留下?!?p> “林奚!”
黃素知走過來,抓住林奚的手臂。
眼神依然清澈,一如當年他一個人干翻三個體育生時的場景,這姑娘死心眼,是真的不害怕。
“你也走?!?p> 林奚扒開她的手,涼涼的,修長如故。
“好?!?p> 黃素知看了一眼對面虎視眈眈地混子,點頭,招呼女孩們離開。
“這下,可以開——”
“哐~~”
臥槽你大爺?。?p> 現(xiàn)在混道上的都這么黑的嗎?
林奚眼冒金星,手中鐵鉗子無意識掉落在地。
整個人一軟,躺了。
……
“林奚??!”
“拼了??!瑪?shù)?!?p> 后腦勺的疼痛一陣一陣的襲來,林奚意識漸漸陷入黑暗里。
這一刻,褲兜內(nèi)的珠子突然發(fā)熱,一道白芒一閃而逝,林奚眉心刺痛,猛然驚醒。
眼睛豁然張開。
林奚嘴角輕扯,下意識低喃,
“我之令,爾等出山?!?p> “座下,領命?!?p> 老松鼠的聲音,在林奚的腦海中響起。
“嗖!嗖!嗖!嗖!”
松鼠,兔子,山雞,獐子,突然閃現(xiàn)入場。
眨眼間,化作四道白光,沖入老田四人體內(nèi)。
勁風突然席卷這方天地,沙塵陡然掩住了賽場。
“何方宵小,敢傷吾主!”
呂奉先永遠都是那個亂世戰(zhàn)神,一言不合就要拔出方天畫戟。
所幸,老松鼠并不是不管不顧的愣頭青,在那幾位殺神動手之前,就揮手點倒了對面那幾個瞠目結舌的混子。
“唉~”
林奚爬起來,理了理身上的沙土,無奈地扶額。
這下怎么收場?
打個群架而已,見過呼人的,沒見過呼妖的。
還一呼就是好幾個。
林奚自己都覺得丟人。
撤吧撤吧。
可沒臉面對這位武林哥了。
賊不好意思。
華佗上前,在幾個混子的眉心處一點,化成一道白芒脫出附身之體。
帶著呂布白起等人,深深一躬,遁入林奚褲兜內(nèi)的珠子。
轉瞬間杳無蹤跡。
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