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吞并密宗
飯后我便說起要離開的事,如今我來斷空山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炎華宮又剛剛穩(wěn)定下來,我定然不能在此久留。
“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出發(fā)?”林伯一邊靠在椅背上剔牙一邊問道,“不若等后天與我同行,我拿了最后一味藥便準(zhǔn)備下山了?!?p> “誒,正好后天我也要下山去采購藥材,我們正好可以結(jié)伴而行!”
顧林在一旁收拾殘局,聞言連忙插嘴,“我知道山下有一家店子,做的芋兒燒肉特別好吃!”
我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顧清風(fēng)不知從哪摸出那根鐵梨花木的小棍子敲了顧林一記,罵道:
“難怪每次讓你下山買些藥材你都一去就是好幾日,原是背著我去吃肉去了!”
顧林冷不丁被敲了腦袋,抱著頭哀嚎,“公子冤枉,我不過是餓了隨便在店里吃些,絕沒有耽誤辦事!”
幾人又閑談了一會兒便各自散去,下午的陽光很暖,我讓沐秋尋了一方矮榻來放在外面,好曬曬太陽。
沐秋坐在離我最近的樹下擦拭著她的佩刀,“少主,您為什么要答應(yīng)跟他們一起下山?我們已經(jīng)離宮多日,應(yīng)該早些趕回去穩(wěn)定局面。”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問道,“顧清風(fēng)的卷宗查到了嗎?”
沐秋收了刀,恭聲回道:“已經(jīng)查到了,這就拿來。”
不一會兒,她便從屋內(nèi)拿了一個卷軸出來。
我慵懶地翻了個身,接過卷軸細(xì)看。
這份卷宗對顧清風(fēng)的記載并不完整,但上面提到了空靈谷是顧清風(fēng)的勢力,他名下還有十三家藥鋪,分散在各個地方,也算是隱藏在江湖上的一大勢力了。
前些年龍延堂壟斷了江湖上的藥材生意,他人要開設(shè)藥鋪都得從龍延堂手下討生活。
但這空靈谷卻是一直硬氣得很,憑著自己在江湖上打下了這番基業(yè),如今也頗有實(shí)力,任何門派都不敢輕易找茬。
看完,我將卷宗交還給沐秋,揉了揉眉心,“難怪顧清風(fēng)敢這么任性,原來是背后有空靈谷撐著,底氣足?!?p> “之前讓你查的林伯,可查到什么了么?!蔽曳藗€身,趴在軟榻上,讓太陽曬曬后背。
“還在查?!便迩锱踔碜?,微微垂下頭,“屬下一定會盡快查出他的身份?!?p> 我忽然想起林伯嫌棄我的刀時那副表情,便道,“你查查江湖上有名的鑄劍師,看看兩者有沒有關(guān)系。”
“是。”沐秋應(yīng)了,閃身退了下去。
她辦事很快,次日山下便傳來消息,說是天鷹門在前往斷空山的路上“偶然”撞破了冥天盟余孽私下屠殺百姓,販賣人肉的勾當(dāng),于是憤然除之,震驚江湖,同時也加深了冥天盟和武林盟的仇怨。
彼時我正與林彥林喝著茶,吩咐沐秋派人入駐密宗。
林彥林臉色很沉,皺巴巴的老臉上怒意橫生:“少宮主如此行事,未免太過了,就不怕遭武林詬病,唾棄您吃相難看嗎!”
我輕笑,心情頗好地啜了一口茶,說的話卻讓林彥林輕快不起來:
“但凡讓我知道有人在我背后議論炎華宮的長短,雖遠(yuǎn)必誅?!?p> 林彥林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心中憤恨卻不敢對我不敬,強(qiáng)顏歡笑道:
“是,斷然不敢。”
我既已看過林彥林這老賊憋屈的模樣,便沒了繼續(xù)留在這里的興致,起身帶著沐秋起身離開宴客廳。
林彥林從威脅我的那一刻就該知道,他應(yīng)該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就算他投靠了弒神殿,這密宗,我也要收入炎華宮囊中。
“少主,一切已安排妥當(dāng)了?!便迩锔谖疑砗?,與我細(xì)細(xì)稟報:
“這密宗上下一共四百五十人,分為看診、采藥、制藥和理事四部,我們先前安插了六名暗樁進(jìn)來,其中有一人喚作常玉,已是密宗里頗有聲望的醫(yī)者,接下來我們的人會協(xié)助他接管密宗。”
“我不在意誰管這里,只要能將密宗握在手里,讓誰做這宗主我都無所謂,但我要那人絕對的臣服?!?p> 這是我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哪怕有的手下能力超群,只要生了半分異心,我都絕不會留他。
沐秋點(diǎn)點(diǎn)頭:“少主放心,此人可靠。只是我們這樣做,只怕與冥天盟和弒神殿都交了惡。”
我笑道:“你以為朔寒真會管這么個密宗的死活?若說他真有心保密宗周全,便不會眼睜睜看著密宗走到今天這一步?!?p> “至于那個冥天盟的叛徒,他都已經(jīng)叛出冥天盟了,我就算親自動手殺了他,冥天盟也不會因?yàn)檫@么個人與炎華宮作對。”
沐秋低聲道:“只是將這件事捅到天鷹門手里,必會惹得武林盟和冥天盟關(guān)系更加惡劣,難保他們不會因此記恨我們。”
“那又如何?”
我回頭看了一眼沐秋,微微挑起的眉梢顯示著我的不屑一顧和自信:
“冥天盟如今大不如前,若敢與我作對,便要做好被炎華宮吞并的準(zhǔn)備?!?p> 沐秋見狀,忙低下頭彎腰行禮,“是屬下妄自揣測,還請少主責(zé)罰?!?p> “你做的很好,”我睨著沐秋,放輕了聲音,“只是我不需要下屬質(zhì)疑我的決定。”
“是,屬下謹(jǐn)記?!?p> “回吧,收拾收拾殘局,明天還有事要辦?!?p> 我不再看她,背過手繼續(xù)往廂房走,只是沒想到半路被人攔下了去路。
“這位姑娘,還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人想見你。”
一男一女兩名宗門打扮的弟子持劍,攔在我前面,言語間傲氣十足。
我覺得好笑,他們?nèi)糁疑矸?,可還敢這么橫?
我垂了眉眼,用手撐住額頭,擋下眸子里的笑意,“二位可否告知,是誰要見我?”
“問那么多做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那女子姿態(tài)十分高傲,眼睛都快長在腦袋頂上了,我真是好奇,是誰給了她膽子敢這么與我說話。
沐秋終于忍不下去,越過我,直接上前一腳踹翻左邊的男子,伸手便要去抓那個女子。
那女子見我們不僅不跟她走,還敢對他們動手,指著我喝道,“你們可知我是誰!”
沐秋冷著臉,全然不顧她說什么,手起刀落,直接砍下她指著我的手臂。正要?dú)⒘怂?,我出聲制止:“留她性命?!?p> 沐秋聞言,砍向女子脖頸的刀一翻,變成用刀背劈在她身上。
女子哪里受得住沐秋的這一擊,嘴里的痛呼還未出口便化作滿腔鮮血噴涌而出,身子綿軟地倒在血泊里。
腥甜濃郁的味道撲面而來,我吸了吸鼻子,覺得心情十分舒暢。
“你現(xiàn)在可以說,你是誰了。”我彎下腰,沖那個女子笑道。
“……”那女子有氣無力地看了我一眼,直接昏死過去。
我撇了撇嘴,覺得無趣:“真是不經(jīng)打,現(xiàn)在的宗門弟子都這么差勁了么。”
被沐秋踹倒在地的那個男子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回頭望見同伴慘烈的一幕,嚇得臉色蒼白,也不顧女子死活便要逃跑。
沐秋身形一閃,迎面又是一腳,直接將他踹回那女子的身旁,一同躺在地上,再沒力氣爬起來。
我看的出來,沐秋這兩腳沒有藏力,這男子此刻怕是肺腑盡碎,已沒了活路,便沒了問訊的價值。
沐秋見我蹙了蹙眉,忙道:“少主,他們出言不遜,該死?!?p> 我并不在意是誰派他們來的,既然都已經(jīng)動了手,那也沒什么好說的,“回吧?!?p> “是?!?p> 沐秋收了刀,恭順地跟在我身后,臉色如常,仿佛剛剛下手的人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