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號,這艘潔白優(yōu)美的重量級女士正在浩瀚太空中靜謐的前行著,不過在這無盡星空之下她倒是并不孤獨,作為一艘聯(lián)合海軍旗艦,她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有很多小姐妹們跟隨著她。
而這支艦隊的核心,齊山將軍卻有一種孤獨的感覺。
華夏人都講究落葉歸根,哪怕是在新世紀里也是一樣??墒?,同樣作為華夏后裔的他卻已經(jīng)在這個宇宙里沉浮太久了……
對他而言,地球或許是他的家,可微光站也同樣是他的家,而他生活的最久的地方卻是這艘光輝號……
他的根,到底在哪里?
這個問題,只有他自己知道,盡管,他自己也都不知道……
不過有一件事他現(xiàn)在很清楚——他已經(jīng)受夠某人那無休止的質(zhì)疑了。
“你明明知道要出事!可你做了什么?你把我的家人卷進了你的危險!你把千凡姐卷進了你的危險!你還把你唯一的親生兒子也推上了你的戰(zhàn)場!齊山,我曾以為我很了解你,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不了解你這個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對小航到底有什么打算?”
陸慶,這是個好人,當年如果不是他毅然放棄成為一名執(zhí)行官,現(xiàn)在恐怕就沒有孟千凡和齊航這一對母子了。
但他也僅僅只是個好人罷了……
“把你們卷進戰(zhàn)場這件事我很抱歉,我本應(yīng)該想到的……至于你兒子的事情,他是一名執(zhí)行官,陸慶,他需要承擔(dān)他必須得承擔(dān)的責(zé)任,哪怕這個責(zé)任是讓他去送死,他也必須得承擔(dān),因為他是一名執(zhí)行官,不管你是否能理解,這都由不得你。”
齊山那強硬的表情和語氣讓陸慶露出了非常失望的表情。
“他可是你的兒子!你唯一的兒子!”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說的話……他是一名執(zhí)行官,陸慶!他選擇成為了一名執(zhí)行官!就和當年的我一樣!而不是你!”
陸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齊山也在喘著粗氣,想要平復(fù)自己激動的情緒。
短暫的沉默之后。
“你們這些執(zhí)政官到底在瞞著什么?小航到底需要面對什么?”陸慶再次質(zhì)問到。
“你曾有機會知道的……”
“時間到了,就這樣吧,以后有時間再談?!饼R山看了一眼時鐘,就這樣粗暴的掛斷了陸慶申請了足足大半年才好不容易申請到的一次通訊。
而這個所謂的以后有時間,以后恐怕是不可能會有了。
陸慶是個好人,但正因為他是個好人,他永遠都不會理解人類踏向未來的道路究竟是何等的殘酷,何等的冷血……
齊山離開獨立通訊室,回到了自己的艦長室。
“唔?莉莉?你怎么在這里?”
“啊……抱歉,將軍,軒轅執(zhí)政官說他需要一些有關(guān)普羅米修斯的資料,所以我正在等您?!币聋惿讖纳嘲l(fā)上站起來整了整衣服說到。
“普羅米修斯?他說理由了么?”齊山有些疑惑的表情。
“是的,他說賽布蘭計劃的這一批次需要用到一些有關(guān)普羅米修斯的資料?!币聋惿谆卮鸬?。
“普羅米修斯……為什么……好的,我知道了,我等會親自和他聯(lián)絡(luò)?!饼R山點了點頭,然后有點疲憊無力的坐在了辦公桌后面的寬大座椅上。
或許是生命的長度已經(jīng)快要到極限了,最近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只要隨便做一點事情就會特別的累。
“要我給您泡杯茶或者咖啡么?”伊麗莎白放緩聲調(diào),很貼心的問到。
“謝謝,但是我現(xiàn)在只想在這里坐一會兒?!?p> “……”
“對了,將軍,齊航執(zhí)行官向您申請了好幾次直接通訊,關(guān)鍵詞是克蘇魯。”
伊麗莎白并不知道克蘇魯?shù)降资鞘裁匆馑迹绻梢缘脑捤踔炼疾幌胱岧R航的事情打擾到這位很明顯已經(jīng)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人類領(lǐng)袖,但強制通訊申請,這種事情如果不報告的話,她是會受到軍法嚴懲的。
“克蘇魯……”
齊山的眼睛緩緩睜開,伊麗莎白并沒有注意到這雙渾濁的眼睛里面閃爍著一絲精光。
“我讓他一個半小時之后通過通常頻道向您申請通訊?!?p> “嗯……回到你的崗位上去吧,丫頭?!?p> 伊麗莎白敬了個非常標準的軍禮,便退出了艦長室。
“一個半小時……”
齊山一邊念叨著,一邊打開了自己的終端面板,開始從個人的加密文件中調(diào)動有關(guān)普羅米修斯的資料。
“普羅米修斯……為什么偏偏是普羅米修斯……”
……
地面上。
已經(jīng)得到伊麗莎白那女人確切答復(fù)的齊航去浴室里美美的洗了個澡,然后換上一套干凈舒適的衣服來到了咖啡廳。
接下來他可以和艾迪一起玩一個小時的游戲,然后去找老頭子弄清楚他現(xiàn)在的疑惑,最后再回到這里好好的睡一覺,最好能一覺睡到晚上,再吃個飯,做幾個小時的訓(xùn)練,然后回家繼續(xù)睡覺。
嗯,這樣的安排很不錯……
咖啡廳故意沒用電子門的木質(zhì)大門在被推動時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吱呀“聲。
而剛剛踏進咖啡廳的齊航則看到那兩位一直在這間咖啡廳里上白班的漂亮小姐姐正在慌慌張張的跑向吧臺。
“歡迎光臨,齊執(zhí)行官。”
看著兩位小姐姐臉上那有些窘迫的干笑,齊航表情古怪的點點頭打了個招呼,便走進了休閑區(qū)。
一臺游戲機正在開著,不過對面顯示器上的游戲畫面卻是“game over”的定格,而在游戲機的對面,一位穿著松散睡衣的,世間罕見的美人正抱著一個抱枕在酣睡,他那纖細柔美的身軀緊縮成小小的一團,而他那金色柔順的長發(fā)散落在地毯上。
這一切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副根本不存在于世間的絕美畫作一樣。
看著在艾迪身上隨意鋪著的兩片薄毯,還有圍繞著艾迪周圍一圈那被蹬的有點亂的地毯以及被踢的到處都是的抱枕,現(xiàn)在,齊航知道為什么剛剛那兩位小姐姐會慌慌張張的了。
他無語的嘆著氣仰頭看天……花板。
有這位做好友的話,他怕是一輩子也別想找個女朋友了。
而且不是說好了一起玩游戲的么?你這就先睡了?
齊航放輕動作,坐在艾迪的身邊從他的手中抽出了手柄。
話說現(xiàn)在咋辦?
玩游戲?可一個人玩總感覺有點沒意思……某人怨念的看向身邊那個暫時是醒不過來了的睡美人。
玲瓏有致的五官簡直美到令人窒息,還有那讓一頭秀麗的金色長發(fā),讓人總有種想要抓起來摩挲的沖動……得得得!還是別再盯這個妖孽了,21歲青年還沒完全建立起來的三觀都快要崩塌了……
齊航把自己的位置挪了挪,讓自己距離艾迪稍微遠了一些。
在繼續(xù)嘆了一口氣之后,齊航也拖著個抱枕過來,然后躺下一腦袋枕在了抱枕上。
或許,現(xiàn)在瞇一會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他很希望自己醒來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克蘇魯什么的,其實都只是他在做夢罷了……
……
好像忘了定時了……
……
齊航的意識漸漸開始迷糊……